之前徐甜甜默许钟鸣送来绝交信,那么幼稚的玩意儿,她还在底下郑重其事地签上名字。
因着那封绝交信,顾斐伤心了好久。
好不容易,才从那种友谊挫败感中走出来,徐甜甜又整来这一出。
她想让顾斐帮她想办法,顾斐认真想了,而且也知道徐甜甜对钟鸣的感情。
可是,在很多情况下,感情就变成了不值一提的。
顾斐说的很清楚,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着钟鸣找了小三,抱着儿子找上门离婚,还不如早点分手,早点重新开始呢。
谁知,徐甜甜不但不听顾斐的主意,还把气撒到了顾斐身上。
这个锅,顾斐不愿意背。
她又不欠徐甜甜的,凭什么当个出气筒!
挂了电话没几秒钟,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顾童拿着手机,打量着顾斐的神色,迟疑地问:“姐,接不接?”
“不接!”
顾斐没好气地回答。
她实在是有些生气,徐甜甜当初和她绝交时,做的那么利索。
徐甜甜一定是将她的电话删除了,现在只能打顾童的手机,联系她了吧。
不对,顾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三下两下将顾童手中的手机抢过来,直接关机,然后问:“她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的?”
顾童一时没反应过来,问:“谁呀?”
“徐甜甜。”
顾童想了想,认真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接到电话,她说是你的朋友,恰好你在我身旁,然后我就将电话给你了。”
奇怪,虽然之前顾斐和徐甜甜是好朋友,但徐甜甜压根不认识顾童啊。
“是钟鸣!”
顾斐脑海中霍然闪过一个想法,她问:“童童,你之前有没有接到,威胁电话短信什么的?”
“有。”wWW.ΧìǔΜЬ.CǒΜ
顾童想了想道:“三个月之前,我经常受到恐吓短信,还有时不时打来的电话,我刚接,那边就挂断了。”
“我以为,是我妈以前的那些男人弄的。”
不等顾斐说完,申浩一脸担忧地开口:“你怎么不告诉我?”
顾童眼睛里涨满了笑意:“申浩哥,我不想让你担心嘛,那个时候,你正在创业初期,那么累,我可不想再给你添烦恼。”
“傻丫头。”
申浩嗔了顾童一句,然后转头问顾斐:“小斐,恐吓短信电话,也跟徐甜甜有关?”
“我猜是钟鸣弄的。”
顾斐怅惘地叹气:“那个男人,太小心眼了。”
“霍天睿那次给他卡,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丢了面子。所以整出小孩子游戏,给我送来绝交信,呵呵,没想到,他还弄到了我妹的电话号码。”
顾童看到顾斐生气的样子,拽了下她的胳膊,劝慰:“姐,反正就是几个短信而已,以后你不和那个徐甜甜来往就是。”
“可是,我真为甜甜感到不值!”
顾斐感慨着,将手机开机。
她回拨刚才那个号码:“甜甜,我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告诫你,钟鸣这种人,你还是早点看清,早点远离他吧。”
那边,徐甜甜一怔,接着破口大骂:“小斐,你怎么还是不盼着我好呢!”
“是钟妈妈逼我和钟鸣分手,钟鸣是爱我的,他不想和我分手,我们才想找你帮着出个主意。”
“小斐,我们朋友一场,更何况,你上次非得拉我去找高绘爸爸,害我躺在床上做了三个月的植物人,你就不会忏悔吗!”
“顾斐,你要记住,你欠我的,你欠我和钟鸣的!”
顾斐深深吸了一口气,排遣内心的愤懑。
然后,她正色道:“徐甜甜,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欠你的,根本不欠钟鸣的!那次不是我非得逼你去的,你自己同意跟我去的。”
“再说了,医药费,精神赔偿,后期营养费,我给你的足够多!如果打官司的话,我不是负主要责任的人,给你那么多钱,是看在咱们的友谊的份上。”
“既然你这么想,反正我们已经绝交了,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徐甜甜还想再说什么,顾斐已经挂了电话,而且关机。
含泪望着站在一边的钟鸣,徐甜甜自责不已:“钟鸣,对不起,我忘了和她说,让她想办法带我去国外治疗了。”
“顾斐要是真想帮你,根本不用你提,就会主动说要带你去国外治疗。走出国,机会总归大一点。”
钟鸣怜惜地抚摸着徐甜甜的脸,摇头:“瞧你,才不到一个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都怪我不好。”
若是顾斐站在这里,肯定认不出徐甜甜来了。
以前胖乎乎的徐甜甜,如今瘦的皮包骨头。
一个月的功夫,她就瘦了四十多斤,平均一天一斤多的速度,使她肤色变得蜡黄,比躺在医院时脸色还难看。
听到钟鸣自责,徐甜甜赶忙反驳:“钟鸣,不怪你,都是我没用。”
“小斐她心太狠,她刚才说的很清楚,我成为植物人她不是全责,要是打官司的话,她根本不用赔那么多钱。”
徐甜甜说着说着,咬牙切齿地恨上了顾斐:“她丝毫不念我们之间的友谊,怪不得人家都说千金小姐自私自利,果然不错!”
钟鸣沉默好一会儿,试探着问:“要不然甜甜,你和她服个软,求她带你去国外看病?”
徐甜甜摇头,面上露出绝望的表情:“在国内我们看的是知名专家,我觉得就是去国外,结果也是差不多的。”
“绝对不一样!”
钟鸣突然想起一件事,很肯定地道:“你还记得不,顾斐她读大一时就跟得了精神病似的,她去国外修养治疗了一年,回来时不就跟正常人似的了吗?”
徐甜甜想了想,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和高绘也不清楚她受了什么刺激,反正是精神恍惚,神经兮兮的。后来她办了个国外交流生,在国外呆了一年回来就正常了。”
“那她有和你们说她得了什么病吗?”
钟鸣焦急地问。
徐甜甜摇头:“她不说,我和高绘也不好意思问,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对了,你问这个干吗?”
钟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光泽:“她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把她得过精神病的事捅到网上去,我相信,霍家不会容下一个得过精神病的媳妇!”
徐甜甜着急地抓住钟鸣的胳膊:“别,先别。万一不是精神病呢?再说了,顾家根基深厚,不是我们这种小市民能得罪的起的。”
“钟鸣,要是你妈妈实在不同意,那我们就算了吧,书上说,爱一个人,就得让他幸福,钟鸣,只要你幸福,我就满意了。”
徐甜甜痛苦地说完这些,泪流满面。
钟鸣还不死心,询问:“顾斐真的不肯出钱让你去国外治疗?”
徐甜甜抽泣着,断断续续回答:“她要和我一刀两断了。去国外治疗真的有希望吗?”
“对了钟鸣,顾斐给我那一笔营养费,不是还在你那里嘛,那笔钱应该能够我去国外看几次病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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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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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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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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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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