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睿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
怎么又跑来了,还带来个歪蛋糕?
这么丑陋的奶油蛋糕,顾斐是第一次见。
“霍天睿,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霍天睿面露惊喜:“斐斐,你怎么猜到的?”
顾斐张大了嘴巴,她就是随口一猜,哪知道还真猜对了。
不过这么丑的蛋糕,也就霍天睿好意思做得出来,全世界就他脸皮厚嘛。
顾斐利索地拿出刀叉,挖了一大口奶油,管它好看难看,反正她饿了。
填饱肚子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浮云。
奶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味道还不孬,又切了块蛋糕,扔进嘴里,软绵可口,蛋香味十足。
饿极了的顾斐顾不上审美,狼吞虎咽,一会儿功夫就吃去了小半个城堡蛋糕。
当然,巧克力门口那个歪脖子小女孩她没舍得吃,严格来说是没忍心吃,她觉得那个小女孩和她小时候的样子很像。
奇怪,霍天睿又没见过她小时候,怎么弄的那么像?
只想了片刻,顾斐就又拿起刀叉,大快朵颐。
蛋糕实在是太好吃,她吃到肚子圆滚滚时,才不得不住口。
“霍天睿,敢情你说加班是骗我的,原来偷偷跑去做蛋糕了?”顾斐吃完不忘诉委屈。
她生怕最讨厌人欺骗她了,不过看在蛋糕好吃的份上,她决定原谅霍天睿。
霍天睿点头:“我见你就吃了一口宴会上的蛋糕,知道不合你胃口,所以亲手做一个。”
生日宴上的蛋糕也不知道谁买来的,够大,也够漂亮,但是一点都不好吃。
顾斐只吃了一小口,就没有继续吃的欲望了。
奇怪,霍天睿做的这个蛋糕,怎么那么好吃呢,是不是他放什么秘方了?m.χIùmЬ.CǒM
不等顾斐开口问,霍天睿就看出了她的困惑。
他淡声道:“奶油是新西兰进口的,三个小时前刚空运过来,鸡蛋是江南著名的芦花鸡下的,那些鸡每天只吃虫子,不喂任何人工饲料。”
“上面的水果是南美和北美空运过来的,我特意用法国红酒浸泡了半个小时,逼出了果香。”
顾斐放下刀叉,嘟嘴长呼气。
敢情她吃的不是蛋糕,而是联合国!
做个蛋糕而已,用得着那么费事嘛。
霍天睿这货看来就是太闲了,连做个蛋糕都要折腾什么空运,也不知道他给航空部门交了多少钱,人家允许他天天折腾。
“好吃吗?”
霍天睿凝望着顾斐,一边替她擦拭嘴角的奶油,一边温和地问。
“好吃。”
顾斐觉得,这个歪蛋糕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都说人不可貌相,原来蛋糕也不可貌相。
霍天睿很高兴:“你喜欢,我就经常给你做。”
“算了吧。”
顾斐赶忙打断他的话:“我还不至于傲娇到,吃个蛋糕还得飞遍好几个大洋。性价比太低,不值当的。”
霍天睿抚摸着她的长发,笑道:“傻瓜,只要你喜欢,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值得。”
“那你现在就上刀山给我看看呗,我喜欢。”
顾斐瞪着狡黠的眼珠子,笑眯眯地注视着霍天睿。
霍天睿头顶飘过三道黑线,女人不能惯呢。
“要是我被刀山割死了,那你不就成了小寡妇了?”
霍天睿压低嗓音,吓唬道:“深夜寂寞,还有狼哭鬼嚎,你不怕?”
“没事的,你多给我留点遗产,我都时候包养几个小白脸,左拥右抱的,夜里不但不怕,反而更浪漫呢!”
顾斐故意气霍天睿。
也不知怎的,反正她看到他黑着脸,她就高兴得意。
“还敢想包养小白脸?”
霍天睿两只手指钳住顾斐的小巴,命令她:“要是将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允许你包养小白脸。”
顾斐伸出手指头:“真的,一言为定?”
霍天睿的脸黑沉沉的:“先伺候好我再说!”
他将顾斐抱上床……
折腾了大半夜,他还是拉着一张脸,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顾斐揉着酸痛的背部,委屈地问:“够了吧?你再不够,我的老腰就要断了!”
“远远不够!”
霍天睿说完,一把将顾斐捞过来,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眸孔里燃着的欲望是越来越盛的趋势。
顾斐撇嘴摆手:“算了,不和你打赌了,我不养小白脸了,一个都不养,行了吧?”
“你可以把我当大白脸养。”
霍天睿的口气颇为暧昧。
顾斐红着脸反对:“才不要,你的脸那么黑,顶多算大黑脸!”
“所以说,你就老老实实伺候我,让我来养你!”
霍天睿说起,随即又发动了一场狂风暴雨。
这一夜,顾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累瘫了,那个流氓恶棍怎么来的那么多力气呢?
顾斐警告自己,以后可不能拿小白脸这种词吓唬霍天睿了。
他一发怒,能顶十几个小白脸用,那么多,她可受不了!
一边抱怨着,一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睡得还很香的时候,顾斐就听到,霍天睿吆喝叫她起床。
睁开眼看了下纱帘外的晨光,她再次闭上眼睛,嘟囔句:“让我再睡一会儿。”
霍天睿捏着她的小鼻子,笑她:“都中午了,再睡肚子该咕咕叫了。”
顾斐连忙挣开眼睛,看见西装革履的霍天睿半跪在床边,她脱口而出:“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在找针。”
霍天睿板着脸说完,顾斐突然想起来,昨晚吃蛋糕之前,她肚子饿得咕噜噜叫唤,手边正好有核桃。
可是那核桃肉不好完整地弄出来,她就把一根针消毒后,用针眼抠着吃。
当看到蛋糕之后,她一激动,随后将那根针插到了床单上。
本想着吃完蛋糕再将针收起来,结果,她后来困了,就忘了。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将那根针插在了霍天睿睡的那边。
所以,被扎的人不是她。
“呵呵,嘿嘿。”
顾斐低声笑着,辩解说:“都怪你,蛋糕太好吃,所以我忘了嘛。”
霍天睿不语,他皱着眉头,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
埋着头他喃喃自语:“奇怪,昨晚明明被扎了一下,那根罪魁祸首跑哪儿去了!”
他脸上写着明显的怒气,指责顾斐:“斐斐,你故意害我的吧?”
顾斐连连摇手:“哪有,我才没那么坏心眼呢。”
“不过这其实蛮公平,你昨晚被扎了一下,我还被扎了好多下呢,要是较真,吃亏的人是我!”
顾斐揉着侧腰,到现在还觉得酸胀无力。
霍天睿更加恼火了:“斐斐,你把我和针相比较?”
他忽得解开西装扣子,扑到床上,压住顾斐:“这就让你试试,我可不是针,至少得算变大的金箍棒!”
顾斐挣扎着嚎叫:“放开我,霍天睿,你不找针了吗,你不怕今晚继续被扎吗?”
霍天睿邪魅地笑着,双手迅速探进顾斐的睡衣里:“没事,今晚咱俩换地方睡!”
顾斐一听,顿觉头发,像被针扎着一样,浑身皮疼肉疼,她大喊大叫:“不要啊!”
霍天睿摇头,笑呵呵:“斐斐,你又忘了,女人说不要其实是想要。”
顾斐一脚踹过去:“少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不想要被针扎!”
霍天睿挤眉弄眼,挺身而上:“都说了,我这不是针,不信你再感受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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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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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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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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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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