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睿的口气很气人。
凭什么?
她是自由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管他什么事啊!
霍天睿眉宇拧着,他伸手将顾斐抓住,粗暴地甩到床上。
“为什么?”
冷硬的指节捏着她的下巴,他眸眼锋利,如刀刃割过她的皮肤,
他的语气怒怨参半,令顾斐觉得很好笑。
她仰起头,避开他的目光,哈哈大笑的同时,鄙夷地嘲讽:“你脑子有病吧!”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做主,管你什么事?”
霍天睿的掌心按在她头顶,将她高昂的脑袋压下去,他的目光高高在上,掠过她含愠的眉眼,低沉地口气冷森森的:“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放屁!”
顾斐脱口而出,说完微微红了脸颊。
要不是霍天睿这么不要脸,她是不会说出那么不文明的话的。
从小妈妈就教育她,做个文静的小淑女。都是因为霍天睿,逼她讲粗话。
横眉竖眼瞅着霍天睿,顾斐忽得觉得自己好傻。
凭什么她得吃药?
为什么吃药的人是她!
药片一点都不好吃,而且吃完后,她肚子疼了好一阵。
听说那种药吃多了,还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顾斐可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差,要是她一不小心生病了,她妈妈会很担心的。
她妈妈现在只有她了,她绝不可以出什么事!
“霍天睿,你去割一刀吧!”
顾斐觉得必须让霍天睿受点罪,她心里才会舒服。
霍天睿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顾斐的意思,他茫然地反问:“割什么?”
“割……”
顾斐才回答了一个字,突然就噤了声。
霍天睿面上的困惑加深:“我小时候就割过了。”
顾斐大喜:“真假?你那么明智啊?”
想想她觉得不可能,霍家这样的门第,肯定不想断子绝孙的,就算有两个孙子,肯定也不允许霍天睿主动绝后。
除非,他是偷偷去的。
顾斐有点佩服霍天睿了:“你还真有主见,那么小就决定以后要丁克了啊。”
霍天睿听得目瞪口呆。
丁克?
他很快反应过来:“斐斐,你说的割,是让我去做结扎手术?”
“废话,那还能割什么?”
顾斐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和霍天睿说的割,不是一个意思。
想想是她的失误,没有表达清楚。顾斐垂眸目光恰巧落到霍天睿的大腿上,她陡然明白了,霍天睿说的小时候就割过了,是割的什么!
不要脸……
“流氓!”
顾斐随手抓过一个抱枕,朝着霍天睿的嘴巴砸过去。
扔了一个还不过瘾,她又拽起个,狠狠地甩去的同时,嘴里振振有词:“你个死流氓,我要去告你,你这属于猥亵!”
霍天睿轻轻摆手,连着两个抱枕滚落到地上,他脸上写满了无辜:“你是先提起来的。”
“胡说,我说的是正经事,是你往那里想,恶心我!”
顾斐站在床上,跺脚跳跃着,发泄心中的恼火,柔顺的长发在她脑后像海藻一般飘飞。
霍天睿摇头,一抹无奈地笑在他脸上划过。
他伸出脚,霎时将顾斐绊倒。
及时地伸手,他将她接在怀里。
他两只腿弓着,分开两寸距离,顾斐被强箍坐着他双腿之间,姿势有点暧昧。
她想摆脱他的禁锢,不料扭动身体挣扎时,手无意中触摸到了最不该碰的东西。
滚烫灼手。
那股热度,几乎在几秒钟之内,就袭遍了顾斐的全身。
她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燥热,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深深垂下头,空气闷热,一时间让她以为,盛夏已至。
注视着顾斐的色,霍天睿乐呵呵地问:“怎么,你想看一看,确定下?”
这回轮到顾斐茫然了,她沉默良久,低声嘀咕着问:“看什么?”
“你不是想看,我是不是割过么。”
霍天睿的语气一本正经,好像是在说非常严肃的话题。
顾斐咀嚼明白他的意思后,顿时更加羞恼了,她依旧低着头,气鼓鼓地责骂他:“说你流氓,你就更来劲是吧?”
“你想要来劲的?”
霍天睿忽得朝前一扑,将顾斐压倒在他身下:“你想要,我就满足你。”
顾斐大吼大叫:“混蛋,滚开,我没说想要!”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要就是想要!”霍天睿深渊一般的眸孔内,流露出赤裸裸的欲望。
顾斐猛地踹出一脚:“混蛋,说的就跟你多么了解女人似的,还都,你个花心大萝卜!”xǐυmь.℃òm
霍天睿邪魅地笑了,他粗粝的指肚摩擦着她的脸颊:“斐斐,吃醋了?”
顾斐撅着小嘴,恨恨地反驳:“胡说,我才没吃醋,我巴不得你找十个八个的女人,我才省心。”
“哦,原来斐斐这么看重我的能力。”
霍天睿俯下头,凑近顾斐的耳畔,喑哑的嗓音显得很是暧昧:“哪怕你想一夜十次八次,我都能满足你!”
顾斐又踹出一脚,可惜她踹出去的力道,似乎没有什么效果:“死流氓,不要总是误解我的话,除非你是白痴!”
“我不会白吃你的,斐斐。”
霍天睿利索地脱去顾斐的上衣,凝望着她洁白的肌肤,粉色的内衣遮掩下,若隐若现的春色,他眼睛都快看直了。
“斐斐,你很美。”
顾斐感到上身微微发冷,她咬牙切齿:“给我衣服,要不然我会冻感冒的,还会发烧,发高烧!”
“不会冻着的,保证一会儿,让你很暖和,热汗淋漓!”
霍天睿说着,就要去扯她的下裙。
顾斐有些懊恼,她原以为,他那天嫌弃她没有流血,怀疑她不是处,所以生气一走了之。
虽然生平最厌恶直男癌患者,但是她却巴不得霍天睿因为怀疑,不再碰她。
没想到他出尔反尔这么快,没两天就变脸了。
不过,顾斐可不能任由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哎呀哎呀,我的腿抽筋了。”
顾斐突然皱起一张苦瓜脸,哀嚎个不停。
霍天睿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关切地问:“斐斐,哪里不舒服?”
询问的同时,他翻身一滚,从她身上滑到了床上。
顾斐挤眉笑开了花,她抓起上衣,胡乱地穿上,随即就要跳下床。
可惜,霍天睿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小骗局,利索迅速地站起身,宽厚的肩膀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斐翻了个白眼,张口咬住了霍天睿肩颈处的肉。
她用了吃奶的劲撕咬,他却眉眼温和,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直到嘴里弥漫出血腥的味道,她才松口,而他仍然不动声色,嘴边噙着笑意,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肢。
顾斐懊恼愤恨:“你是木偶,不知道疼啊?”
“我保证,一会儿绝对不让你再疼了。”
霍天睿说完,正欲再次将顾斐压倒时,她突然像个滑溜的小泥鳅,从他臂弯间钻了出去。
她飞快地跑,他大步追。
他们在巨大的床上,展开大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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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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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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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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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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