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他勾唇淡笑,大手一伸,将顾斐揽入怀中。
有力的手臂勒住她的腰肢,使她顿感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墨的眸子盯着她,他的唇在她额上轻轻点过,眼底掠出满满的深情:“斐斐,原来你喜欢欲擒故纵?”
暗哑低沉的口气,带着那么一丝撩拨的意味,顾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摇头。
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她微微仰起头,脸上重新绽开甜甜的笑意,别有用心地问:“我听说,霍氏集团最近有一项招标?”
刹那间,霍天睿的目光一改刚才的热切,变得冷冽。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怎么对招标感兴趣了?”
顾斐踌躇片刻,慢吞吞地回答:“我哥的公司也参与了竞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给行个方便。”
“当然,他公司绝对靠谱,对霍氏集团来说,和我哥合作,绝对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情!”
顾斐垂着眸眼说完,陷入忐忑不安的状态中。
她不知道霍天睿会不会卖她这个人情,反正她尽力而为,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
想象着申浩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顾斐鼓起勇气,身体凑向霍天睿,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仅仅一刹那的触碰,独属于他的清凉薄荷气息就传入了她口中,深呼一口气,她倏地红了脸颊。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吧。
顾斐心里很是担忧,她这样算不算挑逗呢?
万一将他身体里的欲火激得更胜,她不是自投罗网嘛!
算了,想太多也没用。
顾斐握拳,决定为了她哥的事业和前途,她拼了。
房间里莫名的安静。
顾斐只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因为紧张和忐忑,一吸一呼的频率忽快忽慢,就跟坐山车似的。
好一阵得不到霍天睿的回应,她猛地抬头,对上他冰冷的愠色,在幽沉灯影照耀下,他冷如罗刹。
顾斐心里一惊,不由得讪讪笑着补充:“你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蓦地感觉下颚处一紧,垂眸看到霍天睿的两指钳着她的下巴,顾斐莫名地心慌:“哎,你想干嘛?”
霍天睿答非所问:“你为了他,不惜用身体求我?”
这话说的,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啊。
顾斐恼羞地红了脸颊,吐吐舌头:“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么,我什么时候求你了?我只不过是和你商量个小事而已。”
“这是小事?!”
霍天睿的声音陡然升高,震得顾斐耳膜生疼。
他凌厉地怒视着她,冰冷的眼神甚是骇人。
低垂下脑袋,顾斐蓦地十分害怕。
她觉得霍天睿发火的样子就像一只暴怒的野兽,分分钟能将她撕成碎片。
唇瓣轻颤,她发出怯弱又委屈地喃喃:“不同意就算了,有必要生气吗?”
霍天睿突然动手,狠狠按着她的双肩,将她压到床沿处,发狂似的掀开裹在她身上的薄被,指甲肆意掐着她双肩处的皮肉,冷声质问:“是不是为了他,你可以向任何人投怀送抱?”
他的脸色很难看,微眯的眸内闪着危险的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顾斐登时被他的话呛得红了眼圈,她面上青白交错,难堪又气恼:“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你给我记住了!”
霍天睿眉眼沉沉,抽出睡袍上的系带,突然之间将顾斐的双手腕绑在了一起,他打得是死结,绑得很紧,顷刻间白皙的手腕就被勒出了道道红痕。
顾斐双臂被强硬地拽过头顶,系带的一端被他挂在床腿上,他的动作粗暴无情,神情更是可怕至极。
双手无法动弹,两条腿被霍天睿的膝盖按住,顾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m.xiumb.com
“你不是想求我吗?”
霍天睿舔着舌尖,像饥饿的兽,粗暴地撕破她身上的浴袍,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压印子。
顾斐疯狂地扭动身体,像是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侵犯,脸上噙着泪水,满眼都是绝望和恨意。
她发出撕心裂肺地嚷叫:“停下,我才不要求你!”
他霎时停止了暴虐的行为,忽得眉眼缓和了半分,沉声问:“斐斐,在你心里,我和他谁更重要?”
顾斐无语竟噎。
这种问题,不是应该女人问男人的吗!
‘我和你妈一起跳进水里,你救谁?’
千古的难题,竟然从霍天睿嘴里说出来,她倏地止住泪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说!”
霍天睿狠戾地看着顾斐,骇得她连忙开口:“申浩是我哥,我一直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至于你……”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和语气回答霍天睿。
丈夫?
这个字眼对顾斐来说,似乎有点陌生。
嫁进霍家非她所愿,嫁给霍天睿更是出乎她人生计划的,她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和霍天睿的关系。
起初的时候,她特别讨厌他,可是,慢慢的,她似乎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霸道无理,甚至习惯了他的流氓习性。
这难道是爱吗?
顾斐不知所措地摇头。
突然想起,他因为她的一句话,买来架私人飞机去香江,只为了一碗虾仔面;
忽然想起,她喜欢樱花,他就叫人在霍宅里种满了樱花树;
忽然想起,他虽然无理霸道,但是只要他下厨,做的每一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不经意间,心底淌过一股温热的暖流。
顾斐张开嘴巴,想回答的时候,却被霍天睿冷声制止了:“已经深夜了,睡觉吧。”
他一跃迈下床,穿着浴袍走出房间,留下还在发懵中的顾斐。
过了十多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张窄窄的弹簧床。
顾斐瞬间反应过来,他是想和她分床睡。
不错,她早就巴不得和他分床睡。
两个人互不干涉,各睡各的,多自在啊。
不过,瞅了一眼霍天睿刚铺展开的弹簧床,顾斐不禁有点难过,才半米宽的床,睡上去肯定很不舒服。
而且没有床板,只有一张厚帆布床面,看上去很不坚实。
顾斐默默揣思,想着等会儿霍天睿赶她去弹簧床睡时,她得多铺上几床被子,不过,那么窄的床,铺多了被子也还是不舒服吧?
实在不行,就打个地铺吧。
然而,霍天睿并没有如顾斐所想那样,将她赶下床。
而是,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弹簧床上,没一会儿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顾斐安心了,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放松地躺成一个大字,她准备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可惜,过了好半天,她都没有睡着。
听着霍天睿发出的鼾声,她不知为何,心烦意乱,睡意全无。
为了能早点睡着,她果断进入数绵羊状态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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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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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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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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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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