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
霍天睿点了支烟,夹着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空。
天空恍如一块墨蓝色的幕布,晦暗无边,遥远的天边,缀着几颗星星,星光渺茫,忽明忽暗,显得别样的孤寂。
顾斐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基本上确认申玉颖没什么大事后,她心情一好,便陪着申浩喝了几杯。
她的酒品一向不好,只喝了两小杯申浩自己酿的米酒,就觉得头晕眼花,醉眼迷离。
浑浑噩噩地走进浴室,她顾不上脱衣服,就爬进浴缸里,拧开花洒,将水流放至最大。
水温起初有些烫人,略感疲乏的身体沉入热水里,很快便松懈了下来。
泡到水温渐凉,顾斐基本上酒醒了。
双手撑着浴缸边沿,从里面爬出来站在花洒下。
随意冲洗一会儿,关上花洒,她抓过一块毛巾,将头发擦了个半干,然后用毛巾缠绕着挽至头顶。
用另一块毛巾将身体擦干后,她陡然反应过来,忘了拿浴巾或者浴袍进来。
她不敢就这样出去,虽然进来的时候没有听见霍天睿的动静,但是她怕万一就在她泡澡时,霍天睿回来了呢。
这可怎么是好?
顾斐咬着唇,想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体感觉发冷了,她好没想出什么主意。
晃晃头,她干脆抓过进来时穿的衣服,边自我抱怨边开始穿。
米白色的长款t恤不知什么时候被水打湿了一小半,该死不死的,那湿漉漉正处在胸前。
总不能再套上脏内衣吧,只穿了t恤的顾斐到浴室边一照镜子,脸颊顿时有些红。
幸亏裤子没有淋湿,紧身牛仔半裤贴在肌肤上,给带来她一些安全感。
迟疑片刻,她果断地推开了浴室门。
房间里仍旧被黑暗笼罩着,顾斐松了口气,打开灯欲要去找睡衣。
“斐斐,你是想勾引我?”
霍天睿的声音陡然响起,沉郁的声音划破了顾斐的耳膜,惊得她要去开灯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调整一下呼吸,她打开灯,转脸看见霍天睿那双摄人的眸瞳,旋即倒退朝后躲。
“你别过来!”
顾斐莫名的紧张。
刚盖过膝盖的贴身牛仔裤,完美地勾勒出她双腿修长性感的线条,上身的t恤料子比较单薄,胸前那片被水浸湿的地方,几乎变成透明的。
她胸前粉红色的凸起随着身子的抖动,不停地晃着,格外显眼。
乍隐乍现的春光映入霍天睿眼帘,他心中划过一道电流,丢下手里燃尽的烟蒂,埋头吻了下去。xǐυmь.℃òm
滚烫的唇,一点一点摩过她红白相间的脸颊,缓缓扑向最敏感的耳垂,他张口,牙齿撕咬在最细嫩的肉上,疼得顾斐龇牙,连声惊叫:“你干嘛,快住口!”
“疼死我了!”
他终于住口,一只手捏着她尖细的小巴,另一只手扶至她精巧的锁骨处。
他的指甲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轻轻刮过,留下几道细小的红迹,弄的顾斐感觉又痒有痛。
同时,他的鼻子也没有闲着,坚挺的鼻翼不断地深呼吸,他在用力嗅着属于她的独有的甜美味道。
顾斐恼恨交加的挣扎,在霍天睿看来,是另一种极致的诱惑。
然而,一想到她从申浩那里回来,他就满肚子火气,熊熊烈焰布满双瞳,白眼珠里全然填满了红血丝。
“谁许你去见他的?”
他陡然咆哮一声,顾斐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颤。
转了转眼珠子,她不禁在心里鄙夷他。
霍天睿这个男人,真是小心眼到了极点。
她说过好几遍了,申浩是她哥哥,她们之间是纯洁的兄妹之情,可霍天睿居然还因此生气。
顾斐揣摩,他应该就是被抨击的那种,患了直男癌晚期的,占有欲极强的恶劣男人。
“我去见我哥,你怎么知道的?”
顾斐瞪眼掐腰,噘嘴嘟腮:“你不会在我身上按了监视器吧?”
话落她自言自语:“身上,应该不可能,那肯定是,手机!”
顾斐想去找她的手机,检查下霍天睿有没有在里面动手脚,可惜,她的腰肢被他双臂钳制住了,不得动弹。
“就算你把他当哥也不行!”
顾斐气急败坏:“霍天睿,你讲不讲理啊,我难道就不能和人接触了吗?”
霍天睿脸色蓦地一沉,过了良久才道:“别人可以,申浩不行!”
“以后你和他见面时,必须有我在场。”
顾斐登时无语了。
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吧!
她嫁给他,可没有把自由卖给他。
“想干涉我的自由,拿钱来买!”
顾斐相信,作为一名精明的商人,霍天睿肯定不干这无利的买卖。
出乎她意料的是,霍天睿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抽出几张支票,沉声问:“多少钱,说个数!”
顾斐一愣,顿时更加气愤了。
她就随口说说,他还真想买啊。
把姑奶奶我当什么了?
顾斐唇瓣气颤,忽得转念一想,说就说,她干脆说个吓人的数字,让他买不起!
“十个亿!”
霍天睿听了,立马在支票上写上,递给顾斐:“数一数。”
瞅着他龙飞凤舞的字迹,顾斐慌忙把那张支票撕了。
她原想气气他,不承想,他倒真敢写十个亿。
败家子就是败家子,顾斐真不明白,如此没有商业头脑的败家子,是怎么经营的公司?
正当她在心里暗自嘀咕时,霍天睿忽然发出一声低哑的笑,牙齿粗暴地对准她的红唇,一口咬下去。
“啊!”
感到疼痛,顾斐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巴。
霍天睿的舌头趁机而入,气势汹汹在她口舌间扫荡,一点一点侵入更深的领域。
舌头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节奏走,没一会儿,顾斐就觉得酥麻无比,累的气喘吁吁。
“放开,唔唔……”
发不出清晰的声音,顾斐支支吾吾的拒绝,在霍天睿听来,像是一杯烈酒迎头浇在熊熊火焰上。
刹那间,他体内的炽热燃烧到极致。
由于两个人力气悬殊,顾斐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他的禁锢。
他霸道、野蛮,无理地侵吞着她的甜美,他像个贪婪的孩子,无穷无尽地吮吸,几乎吸尽了她肺腑内所有的空气。
顾斐瞪大了眼睛,生出一种濒临窒息的惧意。
“再不松开我,我咬死你!”
恨恨地想着,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张合牙齿,想咬住霍天睿的舌尖,不料却扑了个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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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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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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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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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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