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将士愤怒中烧,为两位将军报仇,端起长枪向薛仁贵杀来,面对眼前十几杆长枪,薛仁贵不退反进,马蹄上扬,正面应敌,薛仁贵的气势点燃了新军步卒的热血,一声声嘶吼在胸腔怒吼而出。
大唐步卒再次重逢,追随悍将薛仁贵的步伐。
马槊层扫,十几杆长枪怦然断裂,在敌军还未回神儿的时候,马槊已经带走他们都是生命。
薛仁贵成为了狮群的雄狮,冲锋在前无人能抵挡。
高句丽气势不断在减弱,杨万春见此怒不可及,却也不敢上前,下令援军在出三万,剩余将士留守,以免这阴险狡诈的魏无良在做狡诈之计。
城墙的李义府拿着一把魏玖带来的折扇轻轻摇动,呵呵笑道。
“这薛仁贵吃的多,力气也足,赫连菩萨,几招可杀薛仁贵?”
赫连梵音也在看着战场中的那员悍将,也仅仅是扫了一眼而已,随后淡漠道。
“曾一拳重伤,如今几招要问他能抗下我几拳。”
当年魏玖暴怒入宫时,薛仁贵曾挡在了宫门之前,挨了赫连梵音两拳后倒地不起,他虽然没有战斗的念头,但也并非是不愿意起来,而是真的起不来,这女人的拳头很硬,而且轰击的多是身体穴位。
痛上加痛。
李义府苦笑摇头,无奈笑道。
“朕不知道魏玖是如何将你哄骗来魏家的,他能活蹦乱跳的活到如今,你功不可没,难怪在魏家会被当做菩萨供奉。”
“他们不给我上香。”
李义府听此,与这个怪物一般的女人拉开距离,他这筋骨可挨不住一拳的轰击,撤出一步后,李义府眯起眼睛,望着战场再次道。
“高句丽要来援军了啊,不知咱们的吴王殿下准备的如何了。”
李恪要比魏玖出城还要早,他带领麾下所有将士绕路南方隐藏在深山之中,魏无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北方,这也是给李恪隐藏的机会,而李恪任务的也就阻拦敌军的援军。
不论多少人,抵抗一日。
这个危险的任务本应该是薛仁贵的,但李恪选择相信大唐将士,他极有可能会被两军夹击,战死在这沙场之中。
掐算着时间,李义府呵呵在笑。
“传令下,城中留守三千看守安市城百姓,其余所有人出城营地,屠戮骑和宋虎两营不动。”
军令传出,安市城城门再次大开,数千骑兵冲出城门,他们早已经忍耐多时,等的就是打开城门这一瞬间,六千骑兵冲出安市城,崔羼贡献的骑兵成为了唐军的主力,六千轻重两骑,直冲战场,寻找白马营的踪影,准备支援。
马东流的双目血红,眼角都快要瞪裂了,这两百多斤壮汉眼神充满血丝,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背影,他的屠戮骑还是不能出城,马东流一拳狠狠的砸在墙砖之上。
血肉模糊。
这一道闷哼传入李义府的耳中,这儒生还是淡淡的笑了笑,不曾言语,但魏家菩萨转头看向马东流,淡漠道。
“在打扰我看杀人,我先杀了你。”
战场之中,最先与白马营汇合的不是六千骑兵,而是薛仁贵,看着眼前白色骏马和尸首堆积成的小山,在看披着猩红披风的白马营,薛仁贵爆发出一声嘶吼。
一千三百余人的白马精骑营,如果剩下不过百人。
百人披风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不到一点白色,每一次风吹过,披风都会低落猩红。
苏涂单手举起的军旗,另一只手臂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未曾看薛仁贵一眼,高举齐声,放声嘶吼。
“白马营,听我号令,随我进攻,杀!”
一直不过百人的骑兵在精锐又能如何?将士们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带着放血槽的军刺已经消失,他们的手中是一把把唐刀,刀身长四尺。
猩红的披风在战场中飘荡,不足百人的小队再一次冲入看不到尽头的敌群之中。
白马精骑营是轻骑,他们在战场的首要任务是分割敌军步卒方阵,为后方的步卒分割战场。
这一战后,白马营必定更名血骑营,可是否有人会回去给新军讲述当年安市城一战的事情,便是无人得知,长枪犹如地刺一般刺来,苏涂抗旗疾驰,他不能杀敌,气质不能倒下,这是引导后方将士的信号,进攻的方向,哪怕如今已经不过百人了。
白马营人数稀少,可方阵不便,将士精通棋术,单手缰绳,双手夹着马腹,整个人已经横跨在战马之上,手中唐刀将一杆杆长毛砍断,身后紧随而来的同泽划过敌军的脖颈,砍下他们的头颅。
白马营誓死不退,眨眼之间消失在了薛仁贵的视线之中,薛仁贵心中大怒,你白马营打光了,老子如何向侯爷交代?可就在这时,薛仁贵感觉身边安静了,随后而来的是整齐的马蹄声,一道道披甲大唐骑兵在薛仁贵左右疾驰而过。
与白马营同样的阵法,同样是骑兵,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大唐将士感觉体内的热血已经沸腾,更在跟随薛仁贵看到那‘白山’之后大怒,发出的怒吼已经没有了人声,犹如一支支野兽。
唐军杀疯了,敌军将士的屠刀落下,身死之前,没有武器也要去撕咬对方的喉咙,唐军如虎狼。
清早的厮杀的一直持续到了黄昏,两军都不曾退缩,因为他们的侯爷,他们的大对卢还没有回来,他们要等,等他们的主心骨拿着对方的人头回到战场。
杨万春也是一员悍将,死守他手中的大唐将士已经不下百人,其中白马营中有几十人死在了他的箭矢之上,此时的他心中不断的质问和怒吼,为何援军还没有出现?如今大唐气势高涨,援军应该已经抵达了才对啊。
招来传令兵再去传令,可这一次得到的答案是援军被阻截了,大唐吴王李恪在南方山中突然杀出,携刀火油将大军阻拦身后,杨万春咬牙望着安市城。
吴王李恪在身后,魏无良在北方,薛仁贵突然支援战场,安市城突然出军,难道这城中还有人在指挥战场?而且其不紧不慢,将他高句丽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是何人?到底是何人?
杨万春仰头望向安市城城墙,这一瞬间他开口怒吼。
“我必斩你。”
李义府摇扇淡笑。
“看来李恪可能会死在战场上了,宋虎!整军准备支援阮小七的步卒,你应该还有三千精锐吧?掐算时间,一个半时辰后出城,一刻不可的早,更不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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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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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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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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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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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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