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酸软的疲乏感又涌上心头,困意袭来,然后他无力闭上眼睛,肚子里饿得咕咕作响,不过相比起肚子的饥饿,他现在更想做事是好好睡上一觉,沉沉地睡上一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中一道亮光出现,他才勉强睁开双眼,精神总算好了一些,拼命摇了摇头,一盏灯在不远处亮起,总算不再面对黑暗。
詹姆斯这才仔细打量四周,这里一片阴暗潮湿,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不远处响个不停,他抬起头,自己的双手被牢牢地锁在横梁上,拼命地动一动,发出刺耳的铁链声音,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牢牢地锁在了铁链里,他拼命挣扎了几下,毫无效果。
一位身材肥胖,身材健壮,满脸一身横肉的有身影站在不远处,手里正在把玩着一把吓人的短刀。
“滴答”,一滴鲜血从头顶流下,打在坚硬冰冷地板上。
“你醒了?”胖子静静地放下把玩的短刀,一道冷冷的眼光射向他,吓得詹姆斯冷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什么地方,放开我。”詹姆斯拼命地撕吼,却发现喉咙干燥不已;渴,此时詹姆斯只有这一种感觉,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你最好省点力气,不然会你们的上帝也救不了你。”胖子慢慢地朝他走来。
“是叶子枫抓了我?”看着胖子健壮的双手,他有些害怕。
胖子伸出大手,捏住他的下颚骨,稍稍一用力往上一抬,詹姆斯感觉一股巨痛从脖子传入大脑。“你们…………你们敢囚禁我,我是国际友人。”
胖子轻轻松开捏着的手,冷笑道:“国际友人?你见国际友人拿着枪的吗?”轻轻拍了拍他满是血迹的胸膛:“说吧,你们派了多少人来深圳?早点说还可以少受点苦。”
“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们敢滥用私用,非法囚禁。”詹姆斯拼命地摇着头,将即将流入眼框的血迹甩干净,死死地盯着胖子。
“告诉你外国佬,你的同伴都死了,如果你不说实话,就只能下去陪他们了。”
“fuckyou!”詹姆斯忍不住怒骂起来。
胖子走向桌子,伸手从桌上拿起那把刚刚放下的小刀,然后缓缓地向他走来,一边走一边轻轻抚摸着刀口,就像一个贪玩的孩子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伴随着詹姆斯惊恐的眼神,胖子一刀插进他的大腿,他甚至能听到利器入肉的清脆声。
“啊…………”詹姆斯一声惨叫,一阵巨痛让他险些晕倒过去,条件反射使他想拼命向上跳,奈何全身都被牢牢地锁住,一动,脚腕处又传来一阵疼痛。
拔出刀子,鲜血入泉水一般往外涌,“说吧,早点说出来就能少受一点苦了,你该不会是想看着自己的血被流干吧。”
“我说我说,你先帮止血,我不想死。”詹姆斯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击散了,以前他觉得雇佣兵团算是最狠的,一言不合就一枪毙命,原来是见识太少,一个没有真正受过重刑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受刑的感觉,这跟没吃过猪肉没看到猪跑可不一样。
拿出崩带为他止住了血,詹姆斯疼痛稍减,回了口力气,:“上头就派了我们四个人来。”
“就你们四个?”胖子不相信地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就派你们四个过来,你唬我?”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这件事他们并没有上报给当局,况且这种事一旦传开,各路人马还不争先恐后来抢夺?”
“你们没有报告当局?那冷将军又是怎么回事?”胖子脸色非快转动,忙追问道。
“冷将军并不知道我们带出的是什么,只是除于和我的私人交情,我只告诉他帮我护送一批黄金。”詹姆斯拼命的喘着气,说了这么些话,显然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而且我们如果太多人过境,必然会引起中方的怀疑,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听到胖子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詹姆斯这才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面对这个恶魔了,一阵倦意袭来,又沉沉地睡去,梦里他好像见到了耶稣,这也许是他最近做得最美的梦了。
陶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轻轻叹了口气,抬头仰望着不见月亮的月光:“这么说徐兄也找了不少时间了?”
“哎,可能吧,换知道找了多久。反正从破庙开始出发,一直走到这里。”徐平安叹了叹气,言语中显出几分消极。
“这么说你又回到了圆点,看来这地方的全貌应该是一个圆形,没有边际。”陶方听徐平安这么一说,大根猜了猜。
徐平安出神地看着远处,喃喃地重复着陶方的话:“圆形,没有边际,边际。”
“怎么了,徐兄。”
“对了陶兄,你有没有想过那座大厦?”徐平安突然问道。
“大厦?”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大厦叶静言的房间窥探人体模型的事?”徐平安激动的问道。
陶方略一回顾:上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凭空出现了屏障,当时还看到了一个教授在里面做着什么实验,又回想王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莫非当时他们做的实验就是王强说的复刻意识到人工智能?也就是说当时看到的就是叶子枫的实验室。想到这里陶方点了点头。
“我们再去看看。”
二人站起身来,沿着原路折返,不知道走了多久,陶方终于看到自己的留下的记号了。
然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大厦,不知道那些人现在有没有在大厦。xǐυmь.℃òm
陶方回头嘘了一声,放轻脚步慢慢走近大厦,大厦的门永远都是那样开着,一楼的灯光就跟这里的月光一样永远都不会熄灭。两人仔细看了看,确认一个人都没有,才小心翼翼地按开了电梯,直上三楼。
“陶兄,没人,叶静文好像也不在。”徐平安压低声音说道。
陶方四下看了看,然后轻轻地走进那间紫檀木门的房间,紫时屋内还有一阵淡香,看来叶静言可能离开没多久。
徐平安飞速地走向墙边,二话没说,伸手抓住帘布的角落,用力一扯,陶方不禁闭上双眼,希望能睁开眼能看到想要的答案。
徐平安呆呆在站在那里,帘布后面就是一扇白白的墙面,陶方也走过去,用手来回地摸了摸墙壁,它只是冷冰冰的墙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透明屏障了。
陶徐二人赶紧离开房间,一路走出大厦,陶方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这次跟上次的情况不一样?是自己暴露了,被人封起来了?还是另有机关?或者是上次有人故意打开?到底是什么人呢,是要帮自己的人,还是敌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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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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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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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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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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