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泯江大道驱车一路向前,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黑龙滩,两年了,每个月都会来一次这儿钓鱼,不过十次有九次都是空手而回,用老李的话说,他钓的是寂寞。
这里就是黑龙滩大坝,这里的大坝一共是200多梯石梯;大坝的最上端清楚的写着“水利是我们的命脉”几个大字!在当初修建这大坝时,有100多位英雄在这里“长眠”,大坝的醒目处都记录着他们的名字。黑龙滩水库一共吞没了72座山,所以,这里也形成了72个小岛,其中,有5-6个小岛已经开发;再向前步行一段路就是报恩寺,它的原名叫龙兴寺”,始建于唐朝开成四年(公元839年),毁于文革时期,1989年又重建。寺内殿宇达20余处,建筑面积万余平米,均为仿古式。
打开后备箱,拿出鱼杆等工具,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取出鱼漂,这个地方这个点,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但凡是个懂钓鱼的老手都不会选这里,正午的时候,太阳光就刚好照在这里,四周没有一棵树可以挡荫;雪上加霜的是地势还较高,河水刚好能反射太阳光到岸上,正应了那句:未到山顶,先死一半。
正午的太阳顶在头顶像个大火炉一样,陶方甚至能感觉到小雨般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流;湖水倒射出的太阳光正好迎面射来,刺得双眼无法睁开。陶方只好取出墨镜戴上,再次撒下鱼漂,抽出鱼线,挥舞了一大圈,再次投入水中。他显得很漫不经心,就好像能不能钓到鱼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突然一阵凉意传来,头顶上那股灼热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陶方抬头一看,一顶太阳伞撑在了头顶。“胰”,回头一看,一位穿都会衬衣带着墨镜的年轻人站在身后。
“陶总好兴致啊,钓鱼的地方也选得好别致,我看世上除了陶总,也没人会选这里钓鱼了。”年轻人开口笑道。m.χIùmЬ.CǒM
陶方放下鱼杆,仔细打量了一番:“我道是谁,原来是张总,怎么张总也有喜欢来这里钓鱼?”无差,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跟陶方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守成。
张守成戴上鸭舌帽,拉了张小藤凳坐了下来,打开黑色的旅行包,取出一瓶脉动递给了陶方:“张某不懂钓鱼,不过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学习一番。”
陶方也不拘谨,伸手接过水直接拧开瓶盖仰头就喝了起来。
“怎么样,陶总,今天收成怎么样?”张守成笑呵呵地说道。
“惭愧,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了。”放下水,陶方继续挥着鱼杆,再次投入水中,看着那一丝不动的鱼线静静地说道。
“这前面有家烤鱼庄,张某让老板送几斤大头鱼给陶总尝尝如何?”张守成突然开口说道。
陶方没有回头,只轻轻地笑了笑:“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总来找我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哈哈哈,我就说陶总是个爽快人,真的是一点也不错。”张守成大笑道,“陶总,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总说的是哪件事?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陶方心里一禁,想起上次张守成约自己去K哥的时候想要自己回盟的事,当时以为对方只是说说,就一直没放在心上,眉山的市场现状已基本饱和,如果这姓张的再来插上一脚,怕是大家都没饭吃了;没想到这姓张的还没死心。
“陶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我想加盟你们项目的事儿啊。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行业很火爆,你们都吃肉了,张某人也只是想跟着喝点汤而已。”张守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张总,这………………”
“陶总先不用急着拒绝,万事好商量。”张守成一听陶方的语气,好像觉得有点不妙:“我愿意给你这个数。”张守成但出了一根手指,似乎那已经是在他心头挖了一大块肉一般。
“10%的股份?”陶方吃惊地问道,张守成这样的人居然肯给自己十个点,这倒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了。”张守成说道:“陶总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你只需要给我供货,参考设计,稍稍做下后续售后服务就好了,我们地段在老城区也算是黄金段位,包你比你现在一年收入高多了。”张守成看着陶方,期待着他理想中的回答。
陶方略一思量:如果真如张守成所说,把老城区的几家沐足阁改成体验馆,起码是四十间客户以上,玫瑰海的客源也大致在那片区域,如此的恶性竟争一旦形成,大家都会陷入困境,当初自己拿下总代理也正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况且这货说的10%也是空头支票,到时自己没有投资,当然没有话语权。“张总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这里钓鱼?”
张守成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陶方不经不漫地说道:“张总喜欢在烤鱼庄吃烤好的大嘴鲈鱼,而只喜欢坐在这里钓鱼,但我从来不吃鱼。”
是个明白人也应该都听明白了,陶方这话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陶总不再考虑考虑,何必跟钱过不去?”张守成显然已经失去了先前的耐心,有些生气地说道。
“陶某言尽于此,再见。”陶方也没了钓鱼的兴致,收起鱼杆准备离开。
看着那台丰田消失在视野里,张守成一脚踢在藤凳上,气得牙痒痒的:“哼,不识好歹的东西,进酒不吃吃罚酒。”“啊哟!”脚下传来一阵巨痛,这才发现踢中的凳子弹了起来,打在了自己的膝盖骨上,痛得他大叫了起来。
“老大,要不要找人教训教训他?”身边一个拿着车钥匙的胖子巴结地问道。
“不急,人嘛,总有弱点。哦对了,你不是说他没老婆?”张守成问道。
“对,这个陶方五年前就离婚了,然后一直没有再婚过。”
“好,有意思,你说他每个月来这里钓鱼是不是因为太寂寞,然后又要装成很高雅的样子?”张守成突然很猥琐地笑道。
“老大你的意思是?”
张守成凑到胖子耳边轻轻嘀咕了一阵,胖子一听,然后一阵大笑,越笑越猥琐,最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老大厉害啊,如此一来,这姓陶的哪还有脸在这片地混啊。”
张守成点点头:“没错,到时我再帮他一把,他想不感恩戴德都不行了。你去安排一下。”
陶方开着车路过玫瑰小镇的时候,又忍不住摇窗看了看,那两个汉服小姐姐居然还在那里,拿扇子的那位坐在石头上轻轻摇晃着,另一位微胖的女生正在拿着单反给她拍照,那一束流海配上嘴角的痔,乍一看去倒是颇有几分万绮雯的风格。看到有人停车看向自己,她也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她不礼貌的宛然一笑,轻轻挥了挥扇。陶方也礼貌性地挥了挥了手,微笑着回了个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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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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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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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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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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