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以后,他立刻警觉的问:“小金子,你想干嘛?你干嘛不自己去请?”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一个平头百姓,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请他喝满月酒了。”
黄正堂考虑一下,才继续问我:“小金子,你请他过去干嘛?给你长面子吗?他已经大权旁落,只会给你惹麻烦。”
我摇摇头:“不不不,您们一正一副两位大领导都去了,别人就不会怀疑了。”
黄正堂再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回答:“师父,在肉体上,我折磨不了他,我总可以在精神上,折磨一下他吧,要不,我胸中的这口恶气,会把我憋死。”
黄正堂一怔:“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你就是请他们一家吃个饭而已,干嘛又扯到折磨他的精神了呢?”
我回答:“师父,你难道没有听别人说过,我和他女儿拍过拖吗?”
所谓拍拖,就是谈过恋爱,或者处过对象。
以黄正堂的职位和手腕,他肯定是知道我和陈颖之间的事情。
毕竟,老陈两口子,为了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女儿已经有了男朋友,特意叫上我,摆过酒席。
去吃酒席的,除了陈颖的亲戚以外,还有不少陈大领导的心腹。
这些人,在老陈有权利时,他们肯定都忠心耿耿。
一旦看到老陈即将倒台,他们就会树倒猕猴散。
甚至,还会对老陈反咬一口,检举老陈。
这就是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也是社会的现实。
果然。
听了我的话,黄正堂微笑着点了点头:“小金子,我肯定听说了,你的意思是,让他的一家人看到你的儿子,就会产生妒忌,毕竟,在咱们广东,没有儿子,可是低人一等的。”
“不过,我以为,那是你们的家事,对了,既然你和他女儿拍过拖,那你干嘛不自己去请呢?”
黄正堂说的没错,在广东这边,要是没有儿子,还真的会被别人家看不起。
当然,明面上,是没有人说出来的。
我叹了一口气,就含沙射影的说:“现在的年轻人,对婚姻看的很开,我们仅仅是拍个拖,并没有交往太久,分手以后,他女儿就有了男朋友,就在上个月,他女儿也生了一个女儿,所以,我就想嘲笑他们一下,算是平息一下我心中的仇恨。”
黄正堂愣了一下。
他似乎听出了我的话,是话里有话。
他黄正堂的女儿,不就是挤走项飞的原配,又和项飞结婚的吗?
要说对婚姻看得开,还是他黄正堂的女儿。
片刻以后,黄正堂回答:“你的意思是,你们分手后,就成了仇人,那么,问题可就来了,既然你们已经成了敌人,你又干嘛还要请他们一家人喝满月酒呢?”
“你要是想报复老陈,你只需要邀请他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啊,可是,你却让我,帮你邀请他们一家人,小金子,在师父面前,你可不要玩心眼。”
黄正堂说完,就用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住我。
我的心里,一阵颤抖。
看来,要想取得黄正堂的帮助,我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
没办法,我只能把我和陈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给了黄正堂。
不过,我可没有把我的真正用意,告诉黄正堂。
听完我的述说,黄正堂惊愕的张大嘴,好久没有说出话来。xiumb.com
他那么大一个领导,也被我和陈颖一家人的恩恩怨怨,给弄懵了。
过了好久,黄正堂才发出一声长叹:“哎,小金子啊,你们的事情,是一个死局,别人根本无法解开。”
“一边是杀父杀妻之恨,一边是亲生女儿的姥爷,手心手背都是肉,小金子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未来的路,还是你自己选择吧。”
“至于邀请老陈一家,去喝你儿子的满月酒,我可以帮助你,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我的脑子好乱,我想睡一会儿午觉。”
黄正堂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点疲惫的样子。
我连忙知趣的站起身:“师父,让您受累了,我先回去了。”
黄正堂摆摆手:“去吧,去吧,去忙你的事情吧,出去叫个代驾,你喝了酒,不要自己开车。”
我说了一句“谢谢后”,就起身告辞了。
走出小区,我的心里,一阵冷笑。
你黄正堂要是好好的待我,我也就算了。
你要是和其他人一样阴险狡诈,那对不起,我刚才给你下的套,也够你喝一壶的。
只要黄正堂邀请陈大领导过来喝满月酒,那就相当于告诉陈大领导,我是他黄正堂的人。
当然,在以前,叶媚和陈大领导早就知道了我和黄正堂的关系。
但是,叶媚他们一定以为,那仅仅是正常的合作关系。
是黄正堂看在他陈大领导和叶媚的面子上,才愿意帮助我张一金的。
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我竟然能够促使黄正堂,帮我去邀请他陈大领导,这就说明,我和黄正堂的关系,非同一般。
只要黄正堂对我有什么企图,我就会把黄正堂女婿贪污受贿的证据,让别人转交给陈大领导。
那样的话,他们就会狗咬狗,一嘴毛。
反正,就在刚刚,我已经用录音笔,偷录了我和黄正堂的谈话。
不腹黑,是做不成大事的。
因为喝了酒,我就开着车子,在不远处的一家沐足城,洗了一个脚。
其实,我也就喝了五六杯而已。
一个小时以后,洗完脚,我身上的酒精,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从足沐城出来,我就开着车,来到了古红颜的农庄。
除了送请帖,我还给古红颜买了一份丰厚的礼物。
看到礼物和请帖,古红颜就满口答应,一定过去喝我儿子的满月酒。
给古红颜送完请帖,我又给司马忠送去了请帖。
我给司马忠打电话时,他让我直接去他上班的地方等他。
来到司马忠的办公大楼,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我拿出手机,给司马忠打了电话。
很快,司马忠就提着公文包,坐到我的车里。
把车门关上后,司马忠就对我说:“我特意让司机和助理走了,一金,我们找个农庄谈谈吧。”
我疑惑的问:“谈什么啊?我仅仅是给您送个请帖,邀请您参加我儿子的满月宴。”
司马忠摇摇头,就往窗外看了一眼。
随后,他就问我:“一金,你想不想知道老陈更多的秘密?”
我一怔:“司马叔叔,俊男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您说了是吧?”
司马忠点点头:“是的,他把事情,都给我说了,事到如今,我也和你说实话吧,我必须要另投明主,我手上有陈大领导的秘密。”
我疑惑的问:“您的意思,是想把这些秘密,让我转交给黄副市长,就算是您的投名状,是这个意思吗?”
司马忠嘿嘿一笑:“是啊,如今的黄副市长,可是如日中天,谁不想投靠他啊。”
我冰冷冷的问:“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司马忠一愣。
随后,他就嬉皮笑脸的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会让我老婆蔡娟去求你。”
我冷笑:“司马叔叔,我都不给您面子了,我怎么会给蔡阿姨面子呢?”
司马忠哈哈大笑:“哈哈,一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老婆的关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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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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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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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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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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