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打又咬,挣扎着想从霍云寂怀里跳下去。
霍云寂也是魔怔了,她越反抗他搂的越紧。
两个练家子争执之间,霍云寂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南今条件反射搂进了他的脖子跟着一起摔。
本就是一个公主抱而已,现在好了,南今把某人扑了个满怀。
霍云寂仰面躺在草地上,双手环着南今的腰,南今趴在他身上,双手抵在霍云寂胸口。
两人四目相对,鼻翼相贴,气息纠缠。
月光明亮,清风徐徐,周围虫鸣一片,两人却听不到,能听到的只有彼此咚咚咚的心跳声。
满园青草,香气宜人,两人却闻不到,能闻到的只有彼此的味道,他清爽的薄荷味夹着烟草味儿。她淡淡的草药味儿夹杂着少女独有的清香。
“谁?!”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两人同时回过神向远处看去,任古琦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
霍云寂刚要开口,南今抬起手堵住了他的嘴唇,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拧眉摇头,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半夜的她跟霍云寂在外面搂搂抱抱,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她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别想解释清楚了!
她可还要脸的!
霍云寂看着南今可怜楚楚的小模样,心动不已,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不知道南今为什么不想被人发现,但她想干什么他都依她!
眼看任古琦靠的更近了,他抱着怀里的人往山坡下滚。
生怕南今磕到,他一手搂着南今的腰,一手拖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护的严严实实。
慕知谦的别墅很大,院子里有人工湖,还有山丘,满院子的草坪和绿植花卉,两人滚到山坡下以后谁都没敢动,就这么抱在一起隔着一片花丛往山坡上看。
任古琦跑到南今窗户下,自言自语,“奇了怪了,我刚才明明就听见了动静,怎么连个鬼毛都没有?!”
徐漠和慕知谦也前后跑过来,又慌又警惕,
“出什么事儿了?”
任古琦说:“你们都没听见动静吗?我好像听见姓霍的在这儿吆喝了!”
徐漠和慕知谦在附近看了一圈,“你是不是听错了?这儿没人。”
任古琦挠挠头,“不应该听错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着脑袋往山坡下看,“他不会藏起来了吧?难道躲到山坡下去了?我下去看看。”
南今的身子一抖,心跳如擂鼓。
霍云寂看她慌的很,就想在她耳边安慰几句,谁曾想嘴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的耳根……
南今立马炸毛了,噌的一下就想跳起来,张嘴就要叫。
情急之下霍云寂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唇……
世界安静了足足一分钟!
回过神,南今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他他……他竟然敢亲她!
秀眉一拧,抬起腿踢了下去,膝盖重伤了霍云寂某处。
霍云寂没想到她会下狠手,闷哼一声,疼的表情都变了。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下手这么狠!
霍云寂还正在心里抱怨,“啪!”脸上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霍云寂瞳孔骤缩:“……”
南今手下不留情,眼神也能吃了人,“流氓!”
霍云寂气坏了,该死的小白眼狼,她竟然打他,如果不是为了如她的意不让她暴露,他会去堵她的嘴?!
白眼狼!典型的白眼狼!
慕知谦的声音传来,“霍先生那个脾气,就算是在这儿也不会躲起来,他又不害怕见到你。”
徐漠:“对,他更不会躲到山坡下去,偷偷摸摸的事儿他做不来。”
徐漠话落突然又说,“南今的窗户是开着的,会不会有人进去了?”
任古琦张嘴就骂,“肯定是姓霍的那个王八蛋,草,他挖墙脚还挖上瘾了!看我不进去打死他丫的!”
几人急匆匆的又绕回了前院,徐漠的声音渐行渐远,
“云寂亲口跟我说他不喜欢南今,不会大半夜的爬南今的窗户!”
山坡下的两人:“……”
南今在心里撇嘴,他当然不喜欢她啊,鬼都能看出来!他要是喜欢她就奇了怪了!
霍云寂在心里气徐漠,他是不喜欢她,可有必要说出来吗?还当着南今的面说!让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徐漠你就开心了?!
“喂,你放开我!”南今突然挣扎着说。
霍云寂回过神,很不满的说了句,“白、眼、狼儿!”
话落抱着南今上了山坡,从窗户爬上二楼,把南今放到屋里,自己跳窗而下。
南今怔怔的看着窗外……
白眼狼?
他凭什么骂她是白眼狼?
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也顾不上多想,赶紧掀开被子上床,安安稳稳的躺好,闭上眼睛装死。
屋内的灯光亮起,三人一起走进房间。
徐漠和慕知谦同时走到床边,任古琦则在房间找来找去。
徐漠说:“脸怎么这么红,又发烧了?”
慕知谦看着床上的南今,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沙拉,心中明了。
那蔬菜沙拉是他亲手做的,怎么装盘的,装了多少,就连叉子放的位置他都知道,这一看就是被人动过了。
只是她吃的那么少,大概是不喜欢他做的这口味儿吧。
他借着探南今额头的机会,悄悄把南今额头上的青草叶撰进手心里,然后若无其事的说:
“不发烧,可能是屋里太热了,我把空调给她开开。”
他借着拿空调遥控器机会,又动了动那沙拉,“还没醒,这沙拉都没动。”
任古琦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霍云寂,烦躁的不行,“屋里没其他人,那这窗户是怎么开的?!”
慕知谦叹了口气,“我给忘记了,我怕她热就开了窗户,晚上过来看她,走的时候忘记关了。”
任古琦对慕知谦的话深信不疑。
徐漠也不记得这窗户之前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就信以为真,走过去把窗户关好说:
“任少大概是睡迷糊了,听错了,赶紧走吧,都回屋睡觉去。”
任古琦挠挠头,还是不死心,“我去看看姓霍的在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霍云寂的声音,“看我干什么?”
他穿着深蓝色家居服,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眯着俊眸看着屋内的三人。
屋内三人组:“……”
不等他们说话,霍云寂先发制人,“不是说好了,谁都不能在晚上进这间房,你们三个背着我偷偷溜进来打算干什么?”
任古琦憋的脸都红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你管!”
他说完气呼呼走了。
慕知谦和徐漠一边往外走一边跟霍云寂解释,“是这样的,刚才……”
霍云寂不动声色的瞥了床上的南今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听见关门声南今才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
霍云寂,影帝啊!
她只是装死就已经紧张的不行了,他竟然还能坦然面对三人组,把黑的愣是说成了白的。
南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再进来了,她就起身喝了杯水压压惊。
可想到刚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霍云寂竟然……
她竟然……
玛德,守了二十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重点还是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仇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帮自己隐藏她已经醒来的事实?他不应该处处跟自己对着干才对吗?
南今想的脑壳疼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注意力依旧在那个吻上,他竟然亲她,他不是跟徐漠说了不喜欢她吗?不喜欢还亲,渣男!
之前还觉得毁了他下半身的幸福生活不太对,现在看来,很对!
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就得毁了他,不能让他再去嚯嚯别人!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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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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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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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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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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