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陆令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想活下去。”
小张这次,死活不说,非要等自己治好了再说,确实对不起警察救他,但也没法说他太多。说了也没有用。
“不,我是想活的更好一点,这些年,我换来换去.我现在明白,要是一直为公安做事,早点打倒向斌,我现在也可能混的不错。或者,我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和向斌绑定,可能也风生水起了唉.”
“你和向斌不一样,你不愿意放弃,”陆令摇了摇头,“你怕死,所以你不可能跟着向斌走到头的。”
“是啊,我怕死,我”
“向斌那条路更好走,只是风险太大;当然,替我们做事,风险也大。你可曾听过那句话,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你们替我换身份,我其实没有珍惜,我还觉得可以吃两家。这次,鬼门关走了一圈,我才明白你说的这句话。这次,因为我之前的犯罪,我可能要进去几年,我也认了。我只能庆幸,我没有真正跟着向斌,没有酿成大错,至少这辈子还有机会。”
“不错。”陆令点了点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运势会增加,而是在生死之间悟透一些东西,快速成长。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现实中很多人,就是妄想低投入、高回报。这个行业不行,就换行业;这个城市不赚钱,就换城市。甚至,觉得中国不行,天天想着出国。出了国过得很差,还得咬着牙吹自己过得多好。琇書網
小张倒也不完全是这种人,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成长了。
“警官,谢谢你。我以为,你会恨我,你会很厌恶我,没想到虽然我们无法成为朋友,但是你依然尊重我,给我讲这么多东西。”小张伸手,向着陆令抱了抱拳。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这么做也一定与你过往经历有关。为什么刑法有死刑,有徒刑?只要你犯的错别太大,总是还有机会。法律会制裁你,我个人来说,没必要。”陆令点了点头。
小张是坏人吗?是。
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陆令这么多年来,价值观已经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在陆令看来,现在的小张,还值得他聊上几句。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次没有食言,没有病好了之后反悔之前许诺的话,这就可以了。
对于小张这种人,陆令的期待感很低,所以,他甚至觉得小张都说了出来,反而挺不错了。
“好!”小张难得有了一丝豪气,“警官,那我就再告诉您一件事!”
“你说。”陆令看了看小张,脸色平静。
“我提供的向斌的这些违法犯罪的证据,都只不过是我用嘴来指认罢了。我估计,你们最后去查,也不可能全查出来。对吗?”小张道。
“你还挺懂。”陆令点了点头。
“我知道一个人,他那里,一定有向斌真正的犯罪证据!”小张道。
“谁?”陆令凝重了一些。
“焦护国!”小张道,“这也是为什么向斌一定要弄焦护国。”
“不对啊,”陆令道,“向斌并不是杀焦护国,而是让焦护国被我们抓。如果焦护国那里有他的证据,他故意让焦护国被我们抓了,他就不怕焦护国为了立功反而检举他吗?”
“嗯?”小张听了陆令的话,有些愣。
对啊!
如果向斌想搞焦护国,那不应该把焦护国杀了吗?把焦护国送到警察手里算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焦护国有向斌的犯罪证据的?”陆令看出来小张是真没想到这里面的逻辑,岔开话题,问了个别的。
也难怪,如果小张能轻松分析很多事情的逻辑,这一次也不可能直接傻呵呵地吃下“保健品”。
“我去焦护国那里以后,焦护国想拉拢我,他给过我一些钱,还对我不错。说真的,要不是向斌确实有手段,要不是我怕向斌,我可能真的就跟焦护国干了。焦护国能力很强,而且很有钱,就是没有根基。焦护国跟我说过,让我不用怕向斌,他手里有向斌犯罪的真正证据。”小张解释道。
“他说,你就信吗?”陆令有些纳闷。
“他说的言之凿凿,说当初在国外的时候就有了。焦护国其实挺信任我的,他其实对我不错.唉.”小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叹息。
“那我明白了。”陆令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所以,你这也是重要证据,算是立功表现,我会给你记录的。”
“这个.”小张道,“警官,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陆令点了点头。
“向斌他真的不一般,他有死士,你知道吗?”小张问道。
“死士?什么东西?”陆令有些不解。
“你看吧,这次来杀我的人,一定就是!就是那种,不怕死的手下,杀完人,向斌就会立刻给安排出国那种。”
“那不就是杀手?死士?说的就好像里的内容似的。”
“不是的,我听说过,以前听向斌的其他手下聊过,说这些人都不怕死,是向斌最信任的人。”
“你听谁说的?”
“我也不认识,在向斌的手下里,这种事不是真正的秘密,大家也因此都很怕向斌。而且,具体谁是死士,我们谁也不知道,一般也不敢随便聊。”小张解释道。
“那好,所以你有什么不情之请?”陆令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说正事了。
“我就怕,等我被放出来的时候,被向斌的死士杀了。所以,等我出狱的时候,能不能找个车接我,给我送到一两百公里以外,我再自己离开。”小张说的很认真。
“放心吧。”陆令点了点头,“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令听明白了,关于向斌有死士这个说法,他是不信的。现代人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古代养死士那都是靠洗脑,现代人可不好洗。
但是,陆令相信,向斌会这么“偷偷”对外宣传,让下面的人害怕,让已经被抓的人都不敢供他。如果不是向斌故意外传,小张这种级别,怎么可能会听到这种传闻呢?
而且,陆令大概猜到,这两个来杀小张的人,也不见得是“死士”,更大的概率是听说过死士的故事,所以,不敢招供向斌,怕家人遇到危险。
死士这种东西,不需要真的存在,只要下面的人觉得老大有,就能形成很强的威慑力了。不得不说,拿捏人心这一块,向斌确实是厉害。
“那行,警官,这次你能跑到这个地方,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能救了我,你真了不起。我这条命,算是你给的,所以,我相信你。”
“好,希望你出狱后.”陆令想了想,也是很认真地说道:“有所为。”
“好。”小张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所不为。”
小张看了看陆令,沉默了。
小张现在的身体,已经可以坐飞机了,所以也不墨迹,一行人带着小张,从黑土机场,直飞沈州。
这个时候的向斌,已经被警察刑拘了。
不过,正如小张所说,仅凭他的口供,是很难全部给向斌定罪的。根据小张的口供,已经抓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个人指认向斌当初参与了750克毐品的交易。
现有证据,逮捕向斌,乃至未来起诉,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证据还远远不够。
陆令知道,现在还不是他见向斌的日子,向斌被抓并不能代表什么,没有足够的证据,屁都不是。
所以,他要在沈州见焦护国,他要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向斌不可能不知道焦护国手里有他的证据,那既然如此,向斌为什么敢把焦护国交给警察?还是说,真的向斌就百密一疏,确实不知道焦护国手里有证据?
事出其反必有妖。
到了沈州,其他人带着小张去了辽东,陆令和刘俪文留在了沈州。
“陆哥,你这见了多少次焦护国了,我感觉难啊。”这次回来,陆令和刘俪文明显感觉有些不适应了。
已经快要到六月了,莞市非常湿热,沈州还很凉爽,出了机场,小风一吹,一个月的莞市之行,像是不存在一般。
“确实难,他已经被逮捕了,估计认命了,你一说这个事,我还头疼呢。”陆令看刘俪文这个样子,也一个月没怎么收拾了:“辛苦你了这一个月。”
这个月,二人一直留在莞市。陆令之所以一直留着,就是怕小张出事,万一小张救不过来,回光返照了,打算告诉警察一些东西,陆令不在就麻烦了。
而陆令这边也需要人,刘俪文就一直没有走,在这边陪着陆令,帮忙安排一下生活起居。
“我没事,咱们现在是关键时刻,只要能把向斌拿下,做什么都值得。”刘俪文道。
“对!”陆令点了点头。
“陆哥,所以,你一定有什么好办法。”刘俪文是很佩服陆令的。
这一个月,陆令就没离开过医院,几乎是时刻陪同着小张。
很多人说,小张这个情况,警察待着也没用,干嘛时刻陪着?
两个原因。第一,陆令随时可能听到小张找他;第二,这是规定。小张可是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就医的时候,警察必须时刻陪同,而且至少需要两名警察。
这一个月以来,其他警察都是换班的,而陆令从未换班。这种情况下,刘俪文就得照顾一下陆令的生活起居了。
“不找焦护国了。”陆令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三分,“走,我们去蒙省,我们找一趟焦护国的老婆。”
“好,这是个好主意。”
陆令先和刘俪文回了一趟总队,换了一下衣服,收拾了一番,接着就坐高铁去了通L市。
到这边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陆令二人直接去了焦护国的家。
他老婆这个时间没出去,在家。
再见到这个妇女的时候,和一个多月前就不一样了。
焦护国被抓以后,他老婆还是很崩溃的。她本来想着通过她的信息源,能把老公的情况卖掉,和警察做一笔交易,没想到警察直接就找到了焦护国。
为此,他老婆心中还有些埋怨。
这过去了一个多月,埋怨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落寞。
之前她在外面有五个相好,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最好的三个都不要她了。
剩下这两人也确实是烂人,不嫌弃她,觉得能白P也不错。
这家里,一点人气都没有了,陆令进了屋,感觉这屋里起码半个月没正经做顿饭了,烟火气几乎为零,餐桌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衣服、被子。
“家里有点乱,警察,什么事?”妇女在乎面子,但不多。
“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陆令指了指刘俪文,“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刘警官,是省厅的一名优秀警官。”
妇女看了眼刘俪文,又看了看陆令,她没什么感觉。
如果一个比她年轻5岁、还有钱的妇女在她面前招摇,她会很嫉妒,但是她看到刘俪文,不会提起这种情绪。
“介绍完了,找你,问你们家焦护国的事情,”陆令道,“愿意谈谈吗?这次不会找我们要钱了吧?”
“怎么,你们没掌握他的证据吗?”妇女哼了一声,“我可是问律师了,他啊,这条小命算是交代了。”
接着,妇女嘟囔了一句:“枪毙了也没点抚恤金,哼”
屋里很安静,这样的话陆令自然能听清,他笑了笑:“倒不是他的犯罪证据。”
接着,陆令说道:“我们从沈州过来,方便给来把椅子吗?”
“沙发那,你们自己找空坐吧。”妇女指了指放了一些衣服的沙发。
“好嘞,帮忙倒杯水行吗?”
“行,喝什么?”妇女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闹完了,也闹不动,她现在看到陆令,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劲,完全无感。
“你喝什么就倒什么,无所谓。”
“昨天来还有一壶奶茶,今天就只有白开水了。”妇女起身,去厨房现刷了两个杯子,过来给陆令二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我最近,比较细致地了解了一下焦护国。”陆令道,“我发现他在国外这几年,吃了很多苦,过得非常不容易,打拼了这么多,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哼,那也是活该!”妇女显然很有气。
“对,确实。”陆令顺着妇女的话说道,“对了,我还顺便查了查你的一些事。”
“我?”妇女有些不解,“我有什么事?”
“你有,你事不少呢。”陆令点了点头。
“嗯?”妇女有些不解。
“我查了,你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在外面有男人,一直到这几年越来越多,后来焦护国回国,开始给你钱,你最多的时候,一次性在外面有五个男人。”陆令心直口快,直接就说了出来。
“你!”妇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传统文化里,对这种事,是男女不公平的。
男的出轨,在很多人眼里,再正常不过,传出去也就传出去了;女的出轨,就是给老公戴了大大的绿帽子,甚至让男人抬不起头。
很多男的,可以允许自己找小姐、自己约,但是绝对不能接受老婆出轨。总之,文化就是这样,女的出轨,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妇女被陆令这么一说,就觉得陆令在骂她,但是一回味,陆令也没骂她,只是把她的一些丑事掀出来了。
“我说的有啥不对吗?”陆令也不在意女的生气发飙。
他这次来,不知道妇女会是什么情绪状态,所以,他觉得带个女警来比较适合,正好刘俪文跟着,就带着刘俪文来了。
“许他出去搞,就许我出去搞!”妇女气急了,张口就来。
“哦?他出去搞过?”陆令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讲一下吧。”
“他!他!”妇女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陆令在诈她,这让她有些恼羞成怒。
“这个事还有必要避讳什么吗?”陆令有些不解,“你该不会还需要替他保管这个秘密吧?”
“我把这个事告诉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妇女问道。
她这个时候已经一分钱没有了,陆令还没张口,她主动道:“十万,十万就行!”
“十万?”陆令有些无语,“就你们这点家事,关我啥事,我就随便问问,你还真以为我想知道啊?”
接着,陆令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主要是想听听焦护国有没有其他的大的犯罪证据。你们家谁出去搞个小三这种事,兴趣不大。你要是知道他的某些犯罪证据,倒是可以和我谈谈,线索费少不了你的。”
“他这么多年都不在家,犯了什么罪,我哪知道!”妇女有些生气。
“那就算了,你说的这个事,还十万十块钱我看差不多!”陆令笑道。
“十块钱?”妇女瞪大了眼睛,“给人讲个故事,也不止十块钱啊!”
“那行,”陆令起身准备走,“我也不听了。十万一个故事,抢钱啊.我说实话,我这次来,也就是凑巧。这样吧,你要是愿意讲故事,我就给你1000块钱,你讲一下这个故事。不愿意,就算了。”
陆令打开自己的包:“我就带了这么多现金。”
陆令兜里的现金其实是有一些的,但是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1000/1000这样叠放在一起。
在这家,如果能花少量钱买点证据,也是值当的。
这个经费,可以写申请,能报销的。关于这个,真的别抬杠,有刘俪文作证,这种花钱,领导批了就能报。
“太少了”妇女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1000块钱可是我一个周的工资,我还舍不得呢。”陆令说着,就把钱往兜里放,“那我们走了,不打扰了。”
“诶诶诶,别,我讲。”妇女伸手就从陆令的兜口这里,把钱夺了下来。
“你这人!”陆令有些生气。
妇女见状,还挺高兴:“我跟你们说吧,焦护国,差不多20年前就在外面养女人了!花了不少钱!他那会儿跑大车,那个年代,跑大车还是很赚钱的,要不是他外面养女人,家里至于这样吗?至于儿子那点赌债都还不上吗?许他出去,就许我出去!”
“外面养女人了?谁啊?你知道吗?”陆令立刻问道。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在辽省,具体在哪,我没抓到!他那会儿跑长途大客,养的都是外地的,我哪里找得到!”妇女道。
“你就知道这些?”陆令作势就要伸手抢钱。
“知道这个还不行?这钱,是我的!”妇女仿佛占了大便宜,连忙把钱收了起来。
陆令见抢不到,哼了两声,就准备带着刘俪文走。
这个过程中,陆令看到妇女还是一脸得逞的样子,陆令就知道,这妇女真的不知道别的了。
这个证据有用吗?
有用!
太有用了!
陆令一下子,就能解开很多迷雾了!好多案子,一下子就全解释通了!
(要把前面的几十个坑捡起来啦~明天基本上这案子就讲清楚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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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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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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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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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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