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深处已经是喊杀声一片,几个流民从村子的深处向畎狩他们冲了过来。
乱箭纷飞,落在后面的几个缉奴汉子没有防备,哀嚎着中箭倒地。
其实,这些洒在地上的金蒺藜,上面又遮盖了碎草,在这种紧迫的情势下,你如果想一个个捡起来是不可能的。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脚底贴着地面,拖着脚,慢慢地趟过去,这样顺便就可以把金蒺藜推到了一边。
缉奴队前面的几个汉子心急如焚,不免有些慌不择路,乱了方寸。
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有些人心焦气躁,行动鲁莽一些。m.χIùmЬ.CǒM
有两个缉奴汉子刚才贪功冒进,不小心踩中了金蒺藜,现在正抱脚丫子惨叫不止。
也有几个缉奴汉子心存侥幸,想从村路的两边绕过去,却不幸地踩中了陷阱,落入了地刺坑中,结果更为惨烈。
流民村的人在村内精心布置了一个多月,自然是考虑了各种潜在的可能性,又怎么会让这些贸然进入的缉奴队有可趁之机。
在畎狩的指挥下,缉奴汉子们咬着牙,耐着性子,沉住气,前后也都安排了盾牌手阻挡射过来的箭矢。
大部分的缉奴汉子最终还是顺利地通过这片蒺藜地,冲到了村口。
胜利在望,缉奴队的汉子士气高涨,挥舞着武器冲向了村口,一百多人的队伍可谓是声势浩大,势不可挡。
“杀!”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吼声,一个满脸毛发的粗壮汉子从村外冲了进来,两手握住一柄长柄斧,凶神恶煞般地杀了过来。
紧接着,一群流民跟在后面,手操各式各样的兵刃,堵住了村口。
那毛脸汉子旋风般地冲了过来,口中咆哮不止,就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他身体一跃,直接跳过了路口的屏障,双手抡起长柄大斧,朝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缉奴汉子劈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缉奴汉子没想到来人如此的生猛,竟然毫不顾忌自身的安危,就这么一个人冲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好歹他也是久经战阵,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虽然看到对方气势太盛,他心里隐隐有些压力,但还不至于到惊慌失措的地步。
危急之下,他一手举起手中的盾牌挡住迎面而来的利斧,一手握紧利刃,脚下一错步,已经朝对方刺了过去。
剑锋森冷,杀气凛然,可惜不等他的剑刃刺中对手,就听“咔嚓”一声,呼啸着的利斧已经砍在了盾牌上。
一股庞大的冲力顺着盾牌传了过来,这缉奴汉子没想到这毛脸家伙竟然力气大到这种地步,心中不免一慌。
他知道事情不妙,本想立刻抛盾错身,却没有想到那利斧顺势而下,竟然直接劈开了那坚实的木盾,顺便把那缉奴汉子手持盾牌的胳膊也砍了下来。
血花四溅,惨叫不止。
在缉奴汉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毛脸鸷身形一退,长斧已经顺势拖起,接着向旁边抡了过去。
又是一道血花溅出,空气中一片血腥之气。
“杀!”
二三十个流民跟在毛脸鸷的后面,一个个跳过了屏障,手里挥舞着剑、戟、矛等各式兵器,冲向了黑压压的缉奴汉子。
马正大人这时候也缓过神来,终于恢复了几分勇气。他连忙指挥自己手下的邑甲,冲到村口的屏障后,开始协助防守。
他本来带了十辆兵车,一百个邑甲,结果刚才被以毛脸鸷为首的二三十个流民的冲击下,竟然跑掉了一小半,最后只剩下六七十个人了。
在毛脸鸷等人的攻击下,双方互有损伤。虽然车稳和子壮及时出现,但马正大人还是又损失了五六个手下,现在满打满算还有六十个人。
好歹这六十个人中还有不少的箭手,马正大人把他们安排在屏障后,伺机射杀稍远处的缉奴汉子,竟然也是小有斩获。
毕竟路口狭窄,缉奴队的百多号人不可能都冲在前面和流民作战,还堵了不少人在后面。
剩下的一些酋矛手,马正大人安排在第一排的箭手身后,以备不测。
看到村子深处越来越多的人影跑了过来,听着他们高喊着“诛杀缉奴队”的咆哮声,马正大人心中暗中庆幸,自己这才终于赌对了。
前后夹击,道路狭窄,郯国缉奴队今晚应该是差不多了。
马正大人躲在邑甲的背后,忧心忡忡的目光在那群困兽犹斗的缉奴汉子中搜寻着,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射,朝那边射!”
马正大人大声地咆哮道,手臂指着畎狩所在的方位。
“杀掉畎狩!”
……
畎狩站在缉奴队伍之中,狠毒的目光穿过血肉横飞的人群,落在了那些站在屏障之后,现在正卖力地拉弓射箭的邑甲身上。
邑甲就是邑甲,即使一个个胆小如鼠,但一身的行头还是做不了假。
和那些破衣烂衫的流民相比,邑甲头戴皮盔,身穿护甲,可谓是全副武装,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看到那些躲在掩体后不断放箭的邑甲,畎狩明白,马正大人父子已经叛变了。
这狗日的马正父子,今晚的埋伏,也许就有他们的一份。
虽然不知道马正父子为什么会突然反水,但畎狩起码知道,此时已经形势危急,刻不容缓了。再这么拖下去,等后面的流民汉子冲上来,前后夹击,自己这百十号人恐怕都会报销在这里。
“杀!”畎狩两眼血红,拔剑在手,不再龟缩在人群中,反而奋力向前冲去,“弟兄们,杀,杀死一个不赔,杀死两个赚了!”
“杀杀杀!”
在畎狩的呼喊和带领下,本来士气有些低落的缉奴汉子血性大发,忽然迸发出一股高昂的斗志,同仇敌忾,向前面冲了过去。
他们本来就在人数上占有优势,这突然一发力,让对面的流民也措手不及。
一番砍杀之后,缉奴队齐心协力,终于把围堵的流民冲开了一个口子。
虽然在毛脸鸷的呼号声中,那些流民们亡羊补牢,奋力搏杀,又把那撕裂的口子给重新堵住,但还是有七八个缉奴汉子冲了出去。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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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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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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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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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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