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这一番粗言秽语骂了出来,无遮无拦,自己心里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那边的蒲伯文却就像被人当众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脸上青筋毕露,目光狰狞。他现在那里还顾得什么礼仪形象,“嗷”的一声从案几后窜了出来,嘴里一边大骂,一边向子壮冲了过来。
子壮一看情况不妙,脚底抹油,“蹭蹭”就向那两个女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初姑娘安坐在那里,珠帘晃动,好像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小青姑娘却已经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一脸郁闷朝子壮嚷嚷着,“你……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甘叔涯赶紧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蒲伯文,“伯文兄息怒,伯文兄息怒,初姑娘还在这里,不要为了一个下人乱了分寸,失了规矩。”
好嘛,还是骂人不带脏字,不过这次是冲着蒲伯文来的。
“这个狗奴才,满口的污言秽语,无尊无长,我绝饶不了他……”
蒲伯文也没有忘记瞥了初姑娘一眼,没有再继续向前冲。美人在前,他似乎也顾忌一些什么,没有再继续追打子壮,但仍然指着他,怒不可遏地骂道。
子壮此时已经跑到了小青姑娘的身边,顾不上搭理小青的问话,叉着腰大声骂道,“甘君子,你别拦着他,放他过来,我等着他呢。我就不服气了还是那句话,初姑娘在这里,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子壮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小青姑娘,“小青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
小青姑娘没想到子壮会来这么一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一脸无奈地把头转向初姑娘一边,委屈地说道,“主子,我真不和他不熟……”
“小青姐姐不方便说也就是算了。”
子壮抢过话头,依然不客气地朝蒲伯文嚷嚷道,“在这里是初姑娘说了算,出了斗玉台,还有理正司,也轮不到你对我又打又骂,横加侮辱理正司的彭昂大人我也是认识,要不然我们请他来评评理。再说了,还有我们的蒲府小主呢。我若是犯了错,自有小主处置,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
蒲伯文气得全身哆嗦,“好,你不要觉得背后有人撑腰,就要……”
“废话少说,要赌就赌,输不起就认怂!”子壮打断了他的话,“就一句话,一把定输赢,你到底赌不赌?”
蒲伯文两眼赤红,凶光毕露,阴测测地看着子壮,“当然要赌,就怕你赌不起!”
子壮心中一喜,但仍然毫不示弱,“你敢赌,我自然奉陪到底!”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得,不要反悔!”
蒲伯文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仆人,“把钱全拿出来!”
仆人一愣,“全拿出来了?”
蒲伯文一瞪眼,仆人一缩头,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钱袋来。蒲伯文几步冲上去,一把把钱袋抢过来,“啪”地一声扔在地上。
“赢了,钱你拿走;输了,我要你一条腿!”
“好,赢了,钱我拿走;输了,我要你一条腿!”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还是小青姐姐做公证人,谁先来?”
“自然是我先来,也让你这个贱奴才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投壶!”
……
蒲伯文满脸怒气,左手攥满木矢,走到离投壶五步远的地方,目光紧着前面的金壶。
刚才子壮已经投了三局,第一轮中了三局,第二次侥幸中了五局,第三次又是中了三局。就这个结果,根本就不被蒲伯文放在眼里。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作为马正大人的嫡长子,蒲伯文可一样也没有落下。
虽然说人品有些低劣,性格有些跋扈,脾气还有暴躁,但并不意味着蒲伯文的实力就差。
马正司负责邑城内外的防卫和军事,他又是马正大人的嫡长子,无论是御马,还是射箭,从小就勤加练习,可从来没有松懈过。
家臣的职位虽然世袭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如果实力太差,得不到族中一众老臣和家主的认可,那也是镜花水月,反而会被族人耻笑。
作为射礼衍生出来的投壶游戏,蒲伯文也玩得非常娴熟。
不敢说十枚十中,中个七八枚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狗奴才,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他用右手抽出一枚木矢,深吸一口气,却忽然听到一个轻柔平缓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蒲君子,且慢!”
厅里的所有人,包括子壮,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初姑娘。
珠帘晃动,刚才那声音,果然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琇書蛧
蒲伯文略带诧异地望着初姑娘,“初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么,小女子不敢。只是蒲君子刚才激愤之下,心绪自然难平,恐怕会影响这投壶的效果。所以,小女子建议蒲君子暂且歇息一下,先让他来好了。”
“他”,自然指的就是子壮了。
蒲伯文轻蔑地扫了子壮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初姑娘过虑了,我……”
“蒲君子,既然我家主子说话了,还是客随主便吧……”
小青看了初姑娘一眼,打断了蒲伯文的话。
蒲伯文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悻悻地把木矢扔在地上,退到了一边。
小青姑娘板着脸,没好气地看着子壮,“你先投没长耳朵吗?”
子壮刚才厚颜无耻地和她套近乎,让小青姑娘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办法说出来,现在自然不会给子壮好脸色。
刚才初姑娘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是傻瓜,自然也听出来初姑娘刚才显然有偏袒照拂蒲伯文的意思,心里自然是鄙夷不已。
“怪不得人家说夷矛宋马,我呸!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一会把你的珠帘扯下来,也许就是一张麻子脸,塌鼻子,豁嘴唇……”
不过,既然小青姑娘说了,子壮也不敢违逆,只好走到庭中间,把地上的木矢一根根捡起来。
把身子站稳,抽出一只木矢,在手上掂了掂。他三指夹住木矢,两指辅助,两眼盯住壶口。
子壮手腕一抖,小臂一挥,一只木矢飞了出去,划过空中,嚓的一声,顺着壶口已经落入壶中。
子壮轻吁了一口气。
有十多年抛掷飞石的底子,这投壶游戏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斗玉台一楼搏了一个“壶神”的诨名。
这厅内的金壶和木矢,的确和一楼的器具稍有不同,但差别也不是很大。
子壮刚才和甘叔涯的比试中,早就摸清了规律,只不过后来故意示弱而已。
就是为了引诱这蒲伯文上钩!
第二枚,入壶;
第三枚,入壶;
第四、第五枚也同样在子壮的意料之中。
甘叔涯站在一边,脸上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旋即恢复常色。蒲伯文的却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甘叔涯,又把目光落在子壮身上。
目光冰冷,满脸不善。
“且慢!”
当子壮要投出第六枚木矢的时候,初姑娘又出声制止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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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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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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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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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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