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挣扎着坐了起来,屋内空无一人。
心凝形释吸收了疼痛,这次倒没有初次离魂时那么难受,只是太阳穴有些发胀,腿脚也有些发软。
刚甩了两下手臂,她突然僵住
嘶嘶
尼玛
余小晚一个激灵,猛地缩到到了墙角
三角的蛇头,猩红的竖眼,还有那一身翠绿绿的皮
不是那条该死的竹叶青还能是谁
“你,你怎么又在这儿”
余小晚想要故技重施,悄咪咪攥住了被角。
嘶嘶
竹叶青高高扬起蛇身,吞吐着蛇信,轻蔑地睨着她。
“难不成是那死狐狸让你来监视我的”
虽然明知它听不懂人话,可余小晚还是不停说着话,一来转移它的注意力,二来给自己壮胆儿。
手臂已蓄上了力,就等着找准时机一撮而起,猛地将它盖住
不等她出手,却见竹叶青突然张开下颚,尖锐的蛇牙泛着森森寒光,陡然向前一扑
余小晚吓得魂飞魄散,被子直接甩了出去。
呼
被子带风而过。
嘶嘶
竹叶青抻长了蛇身,竟越被而过,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啊”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余小晚大白天吓得惊叫出声,除了这种冰冷的爬行动物不做他想。
她宁愿跟死尸跳舞,也不要跟蛇亲密接触
一点不带说笑的
余小晚本能地抱住了头,依然没能挡住玄武直扑到她身上,还不紧不慢一圈一圈缠上了她的脖子。
冰冷的蛇头直接搁在了她头上,那一伸一缩的蛇信,不时扫过她的手背,凉凉黏黏,简直难以形容
余小晚抱着头,虽知它大抵不会咬她,可还是怕得不敢睁眼,只能勉强垂死挣扎着。
“他,他是人,你,你是蛇,你为何要听他的你,你身为蛇的尊严呢”
嘶嘶
竹叶青直接把下巴搁在了她抱在头顶的手背。
“我们打个商量,我,我不用被子捂你,也保证不跑,你,你也别离我这么近,成,成吗”
嘶嘶
竹叶青直接收了收蛇腹,缠的更紧了几分。
余小晚欲哭无泪。
它这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她蜷曲着身子抱着头缩在墙角。
它缠在她身上蛇脑袋搁她手背。
一人一蛇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一直待到门吱呀而开。
玄睦将那蝶尾狐面具推到了头顶,一身绯袍,拎着个食盒推门而入。
一见这架势,不觉好笑。
“你们这是在作甚”
余小晚一听救星来了,赶紧喊道“你你你,你快让它走开”
玄睦一副恍然大悟状,信步走到桌前,不紧不慢地将食盒放在桌上。
“聪慧如你,自是该晓得,它不会咬你的,你又怕它作甚”
知道归知道,怕还是会怕啊
这就好比,明明晓得恐怖片里演的都是假的,可看的时候还是吓得哇哇叫。
这根本不矛盾好吧
“你,你先让它走开”
玄睦转眸扫了她一眼,斜勾的唇角越发轻佻了几分。
“你若不说,我本是要将它收起的,可现下我倒觉得有它在,或许,更有利于你我商谈。”
商谈你妹
你这哪是什么商谈,根本就是恐吓加威胁
余小晚委屈巴巴地错开指缝瞄向他,夕阳隔窗斜照,橘红的暖光擦过他的身前,撒在地上,光束之后,他斜勾着唇角,仿佛隔绝在人世之外,笑得轻佻恍惚。
“你,你好歹是个皇子,怎能出尔反尔”
“我如何出尔反尔了”
“我们有约在先,我若坚持到最后,你便放我走,如今却给我上了这蛇锁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
玄睦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撩摆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桌边。
“你分明是耍赖,怎能作数”
余小晚虽赢的不算光明磊落,可总归是赢了,多少也有些底气,便反驳。
“你只说了不能碰你,哪怕一手指也不行,可并未说不能昏厥,我能说昏就昏,也是我的本事,怎算耍赖分明就是你出尔反尔”
玄睦不置可否,微挑了下眉尖,气定神闲地掀开了食盒盖子。
顷刻间,饭香扑鼻。
山参野鸡汤,端出来了。
糖醋小排骨,端出来了。
清蒸无骨鱼,端出来了。
还有五彩琉璃椒、玉米溜时蔬等等。
不大的食盒,居然装了整整六菜一汤
那菜碟精致小巧,汤盅莹润细长,六菜一汤盛在里面,不多不少,倒是刚好够两三人的份量。
玄睦抬眸扫了她一眼,摆出最下层的两碗米。
米香清淡,无污染无添加,只闻味道就知道定然甜韧美味。
“吃吗”
他遥遥地朝她举了举筷子。
饿了一天一夜,余小晚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本想赌气说不吃,可转念一想,立时回道“吃怎么不吃你先把它叫开”
“好啊,你先告诉我,那赌约你耍赖了吗”
“”
这几个意思
莫不是她不承认耍赖,他还打算让这竹叶青挂在她脖子上一辈子
玄睦见她不语,也不急,慢慢悠悠夹起块排骨在鼻前缓缓晃过。
“酱香醇厚,色泽油亮,入口”
他张嘴轻轻撕下一块。
“入口香而不腻,酸甜得宜,极好极好。”
说罢,他抬眸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嚼着。
一块排骨很快便吃了个干净。
那酱香果然醇厚,飘飘悠悠便进了余小晚的鼻腔,若有似无地搔弄着她的食欲。
咕噜噜噜
这真不是她的错
肚子饿了谁也拦不住啊
玄睦斜起的唇角笑得更轻佻了几分,又夹起一块鱼肉。
“肉质细腻,入口鲜嫩,不错不错。”
望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余小晚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掐死一个人
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讨厌呢
他嘴长歪了吗为嘛非要斜着一边嘴角笑
这样笑虽然的确很勾人,可看上去又坏又邪气还有点轻浮,只会让她更想揍他
还有,你吃饭就吃饭,为嘛吃一口还要显摆显摆
这不明显是想让她屈服于毒蛇与饥饿的双重折磨,承认自己的确耍赖了吗
她会屈服吗
才
那个“不”字还未来得及在脑海里浮现,她只觉头顶依稀动了动,岔开的指缝间,突然绿光闪过
熟悉的三角脑袋,猩红的蛇眼,那蛇大张下颚,露着森森蛇牙,就在她眼前不足一寸之处,一副眨眼便要扑过来咬死她的模样
“”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惊得余小晚浑身一阵僵硬
玄睦那欠揍的声音,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响起。
“你耍赖了吗嗯”
余小晚紧闭着眼,那扑面而来的蛇腥气,真心快把她吓哭了
“赖了赖了我赖了你快让它走开”
耳边立时传来玄睦得逞的奸猾笑声。
“既然你耍赖,那赌约便作废了,还按之前所说,你证明不了自己不是上官锦,便只能留在我身边。我说的,你可有异议”
这只可恶的死狐狸
余小晚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可只一下,又立马闭上了
不过手腕粗细的小毛蛇,为嘛嘴能长那么大
小毛蛇
你一直这么呲牙对着我,你你你,你不累吗你
还有,你你你,你别靠太近了,万一不小心蛇牙真扎到了我,还得劳烦你家主子救,多麻烦。
横竖这死狐狸也不可能放她走,好女不吃眼前亏,妥协一下又不会死。
余小晚终于在蛇牙的淫威下,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我没有异议,你快让它走开”
话音未落,玄睦肆意的笑声毫不遮掩便传进了她的耳朵。
那笑声太嚣张了,余小晚气得直磨牙,她现在收回刚才说的话还来得及吗
显然已来不及了。
玄睦笑着唤回竹叶青,还不忘调侃她。
“当日见你泰山压顶尚面不改色,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哪曾想,竟会怕这区区长虫。”
这该死的臭狐狸,还不都是他害的
他竟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余小晚真真儿快要呕死了。
本来就怕蛇,被咬之后就更怕了
想想以后还要做他的副本任务,余小晚就觉得鬼生一片灰暗,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这边苦哈哈地准备下榻,那厢玄睦已端了铜盆过来。
“来梳洗。”
说着话,一条拧干的布巾便递到了她手里。
余小晚有些受宠若惊,不仅不接还向后缩了缩。
“多谢,我不洗也可以。”
他要不这么殷勤地给她端水,她自然是要梳洗的,可他这么积极
余小晚被坑怕了。
这死狐狸不防不行啊
玄睦睨着她警惕的眸子,微挑了下眉尖,突然抬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着她的后脑勺,直接上手给她擦在了脸上
“唔你干嘛”
无视她软手软脚的推砸反抗,左脸右脸鼻子额头眼睛下巴,全擦了个遍之后,他这才收手,敛目望着她,笑得一脸促狭。
“有没有觉得嗯”
话说一半留一半。
余小晚一惊,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对我做了什么”
玄睦但笑不语,洗了洗那布巾,重新拧干,这次又是趁其不备,上手给擦了个干净。
余小晚这次倒没怎么反抗,横竖已经中招了,再反抗又能如何
她只怒目而视,愤然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玄睦瞟了她一眼,斜勾的唇角怎么看怎么招人恨
任他洗干净布巾又帮她擦了手,再用了漱口水,又被他推着背过身,任他随意梳通了长发。
找了一圈竟没有可扎的头绳,他干脆把自己头上的绯色发带扯下来给她松松地系在脑后。
“我不会绾发,横竖就是吃个饭,等下还要上床歇息,就这般将就一下吧。”
“”
折腾了这么半天,还以为他多厉害呢,不会绾发干嘛松开她的发髻
她也不会好吧
上官锦有喜儿伺候,采琴又有耶律越伺候,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当日莫非拐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随意一绑糊弄的。
结果他也不过与她水平一般而已。
“好了,用饭吧。”
不过吐了两句槽的工夫,玄睦竟直接将那红木小桌,连菜带桌一起搬了过来。
余小晚看了一眼六菜一汤,带着几分赌气道“不吃”
玄睦撩摆坐下,“哦为何”
余小晚冷嗤“九殿下的饭菜我如何敢吃指不定里面加了多少料呢。”
玄睦笑着摇了摇头,“好,你不吃我可吃了。”
说着,他也不客气,夹起鱼肉便吃。
“无骨鱼,难得,美味。”
再夹一块兔肉。
“软烂而又不失劲道,极好极好。”
又夹
又来了,这该死的臭狐狸
方才已经用过的手段还用
黔驴技穷吗你
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法子
明明心里槽得他天上人间绝无仅有,可该死的肚子一点也不配合。
咕噜噜
余小晚突然觉得自己真傻,赌这份气干嘛
她粗鲁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菜就吃,嘴里还不忘给自己辩解。
“横竖方才已中了你的招,吃与不吃又能如何倒不如吃饱些,也好有力气对付你”
玄睦刚喝了口汤,瞬间呛了,斜身边咳边道“你是要打架吗还要力气,你打得过我吗”
“你只要别用轻功,别用暗器,别用招数,且让我双手双脚,再让我三十招,你看我打不打得过你”
余小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还真是撕破脸了,什么礼仪修养,什么古时女子该有的温婉贤淑,全都喂狗去吧
余小晚根本一丁点都懒得再装,真脾性彻底败露。
玄睦被她这一本正经的耍流氓怔住了,好半天才笑着摇头。
“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正气凌然,高风峻节,公平公正,绝不会占旁人半点便宜,更不会提出无耻要求的高尚如昭昭明月之人。”
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这讥讽她
余小晚狠狠剜了他一眼,把嘴里的兔肉当成玄睦那可恨的嘴脸,发狠地嚼了个稀碎
一顿饭气哼哼地吃完,余小晚盘腿坐在榻上,坐等玄睦方才下在那布巾上的药生效。
等了半天,玄睦都把桌子重新搬回去了,她这边还没什么感觉。
玄睦拎着杯盘狼藉的食盒出去,不大会儿又回来,手里端着跳动的烛台,还有碗散着苦味的汤药。
“喝药。”
简单的两个字,余小晚不满地瞪向他。
横竖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客气。
“你干嘛不早点给我喝喝罢再吃饭还能压压苦味。”
玄睦挑眉,“你一个灵魂尚未融合之人,连剧痛都察觉不到,还怕苦”
“”
玄临渊
你不是欠揍,你是真欠揍
苦哈哈的一口气灌完那药,余小晚赶紧指了指茶壶,示意他倒杯水漱漱口。
玄睦过去,拎起茶壶哗啦啦倒了一杯,端了过来。
余小晚立时伸手去接。
玄睦撩摆坐在床边,执着那茶杯绕过她的手,引着她追了大半圈。
眼看就要被她抓住。
他突然一个反手,从她手下钻过,绕回自己唇边。
绯唇白瓷,轻抿一口,顺便再发出一声满意地的水啧。
饮罢,还不忘抬眸诧异地望了一眼余小晚,又望了一眼她举在半空的手。
“怎么你也要喝怎不早说”xiumb.com
余小晚气得手都在抖
玄临渊
咱俩的仇结大了
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狐狸皮当垫子坐
望着她那快喷火的眸子,玄睦突然顿住了,原本轻佻的笑意悄然隐去,竟缓缓抬手抚上了她灵动的眉眼。
“真好”
美丽的桃花异瞳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眸中光华夺目,丰润的唇嗫嚅了数下,诉出的话语仿佛叹息一般。
然而
好你妹
余小晚可没有他那好心情。
一巴掌拍掉他吃豆腐的手,她怒道“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玄睦微怔,“什么”
装什么糊涂
“那布巾,你做了什么手脚”
玄睦恍然大悟,桃花眼略一游移,斜勾了下唇角,突然靠了过来。
“你猜。”
“”
麻烦你离我远点好伐
你那点撩妹手段在我这个刷遍韩剧台剧欧美剧,兼看遍绿jj小说的穿越女面前,太小儿科了
余小晚当真嫌弃地把他往外推了推。
“我猜不到,不如你直说吧,两厢省事。”
玄睦绕开她的手,再度靠了过来。
“其实是和午后你中的那药一般无二的药。”
“什么”余小晚瞠目结舌,“你不会还想再赌一次吧”
“有何不可”玄睦撑着床沿,一点一点向她逼近,“这次,你不仅不能碰我一根手指,还不许闭眼,更不许昏厥,否则,便算你输。”
余小晚觉得她不用离魂,现在已经马上要自行昏过去了。
气昏的
死狐狸欠扒皮啊欠扒皮
“不必赌了你到底想怎样便直说吧,或者,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若是我能做到,我定然倾尽全力助你,当然,你也要放我走。”
这话一出,斜勾的唇角缓缓落下,桃花血瞳中的神采也跟着黯淡下去。
玄睦撤开身,撩起散落身前的发挂在耳后,不再看她,而是望向窗前跳动的烛台。
“你觉得我是想利用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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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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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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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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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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