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导演闻言，立刻就回想起来这部电影的细节，有点疑惑的反问起来。
其他人也都点头，这部【山楂树之恋】确实是文艺片，但是绝对不算小成本了。
“嗯，陈导说的对，不过先听我说完。”
秦动倒没有反驳，这部电影对外报的时候，是说高达七千万的成本，秦动却对此嗤之以鼻。
主演是俩个学生，配角都是老牌戏骨。
什么叫老牌戏骨，换做内地来说，就说这个人，观众们都觉得眼熟，这样的人在内地的身价，非常的低，这就是现实。
这样的电影成本，说七千万，去掉个零，秦动才相信。
“首先这部电影，排除成本的不说，我们就说这部文艺片，主演是新人，赤裸裸的新人，学生，也就说这个文艺片，只具备导演是大牌导演。”
“符合我刚才说的文艺片，导演，编剧，主演，其中有观众熟悉的大牌存在。”
“至于成本，我对此只能说，这得靠各位导演，自己去压缩成本了。”
秦动看了看张师，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换做我，那么这一众演员的片酬加起来不超过俩百万，甚至于可以更低，而其他的剧组支出，也可以压缩起来。”
“极端的情况下，这部【山楂树之恋】的成本，换我来拍，只需要不超过五百万的资金就可以拍出来。”
众人膛目结舌，看了看秦动，又都转头看了看张师。
毕竟张师的牌子确实很大，几年前的奥运会总导演，被称为【国师】的存在，地位确实不一般。
秦动的话好像有点打脸了。
“都别这么看我，我没那么小心眼。”
张师摸了摸脸颊，露出标志性的苦笑。
众人的眼光什么意思，他懂。
“厉害。”
洪大炮搓了搓牙花子，这个小子果然有底气，刚才幸好服软了。
这要是怼了，估计他不知道被秦动说成什么样呢，关键人家底气足，他不一定能干过对方的背景啊。
“好，小秦的话，在我看来确实有道理。”
吴天明看到冷场了，连忙出来给秦动出头，他是张师的领路人，此时看着张师说道：
“小张啊，秦导的话，虽然不好听。”
“但是在我看来，你那部【山楂树之恋】，换做我来拍，一样的演员，真的只需要几百万成本。”
别人不能说的话，他吴天明可以说，也不怕得罪人。
“吴老批评的对，我确实对画面有些过于追求了，很多景色都是提前一年俩年准备的，有的草木花丛景色，还都是提前栽种的，在这方面的支出确实非常的大。”
张师苦笑的认错。
别人不敢说，眼前的人敢说，他还不能生气，得主动认错。
谁叫对方是他的领路人，算是恩师呢，对他有着大恩的，出道的时候，全靠对方提携，不管是当演员，还是当导演，吴天明都对张师的出道之路，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你啊，就是过于追求画面的色彩了。”
吴天明也知道张师的毛病。
这个人可能是出身的问题，所以对画面的追求那真的是一个病态的表现了，导致对方最近些年的电影，没少被吐槽。
说他的电影剧情单薄，全靠画面值当花钱买票了。
“老毛病了，哎，难改啊。”
张师苦笑着说道。
外界对于他这几年的批评，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难改啊。
所以哪怕几年前拍了老本行的文艺片，结果成本依然居高不下，哪怕演员全都是不出名的，片酬可以寥寥不计，成本依然高达几千万。
虽然没有对外报的七千万，依然高达几千万的成本，这些钱不是他贪污了，而是花在了画面上，那些电影里的美景，那些桃花，都是他提前让人从外地专门移植过来的，很多老式建筑，也是他让人修建的。
“小秦啊，这种算是一种，但是不好作为常规的，毕竟小张的名气，根本不愁资金，哪怕拍文艺片，几千万的成本都能拉来。”
吴天明也不想张师话题继续，得给人面子，对秦动继续询问起来：
“那么有没有几百万成本的文艺片，拍出可以让我们的国民想去电影院观看的，可以得到不错票房的呢？”
虽然没有说明，吴天明的话里意思，秦动也明白。
无非就是文艺片导演，不仅是导演界的大多数，而且名气都不大，这些人能拉来几百万资金就不错了，再多别指望了。
“是啊，秦导，我们，我还经常去拍广告呢，得筹备多年，才能拉到一次足够电影剧组启动的资金。”
“哎，我也一样，我都还去拍电视剧了。”
“我比你们俩个人强，有家电视台请我去拍电视电影了。”
很多人诉苦起来，毕竟大家大多数都认识，都知根知底的，没必要隐藏。
这里虽然是电影导演协会，在座的都是电影导演，但是出名的就那些个，大多数都不出名。
这些人平时有的去拍广告，有的拍电视剧，有的给电视台拍电视电影，就是那种在电视台的电影频道播放的电影，不走院线的，就是所谓的电视电影。
一切都是生活啊。
“小成本片，想出色票房，得剧本吸引人。”
这些人不说，秦动也猜得到这些人的现实怎么样，否则国内就不是几位大导演了，每年的国产影片也不会只有那么几部让观众知道了：
“以小博大的例子，其实比比皆是。”
“就拿好莱坞来说，千禧年的前后，有几万块钱的DV电影【鬼影实录】，取得了一俩亿美刀的票房。”m.χＩùmЬ.ＣǒＭ
“也有华裔导演120万美刀拍出来的【电锯惊魂】，票房高达一亿多美刀，这部电影接着拍了多部系列续集，这都是现实的例子。”
“好莱坞120万美刀的成本，换做我们这边，其实几十万人民币就够了。”
“毕竟那边人工成本费高，剧组每天最多八小时运作，否则加班费用非常高。”
秦动说的很好，可惜立刻有人质疑了起来：
“不对啊，秦导，你说的这些都是恐怖片啊，这不是文艺片啊。”
秦动看了看说话的人，大约五十多岁，不认识。
只是觉得头疼，这些人真是掉进文艺片里出不来了。
既然没钱，拉不来资金，为什么非得文艺片呢，怪不得国内的本土电影，类型那么少呢，真是操蛋的现实啊。
眼角瞄了瞄前排的某个人。
这个人自从话题开始后，一直老神在在的坐着，也不发表意见。
秦动认识这个人，文艺片的大神级人物，也许国内不怎么出名，但是在欧洲名气很大，多次获得欧洲各大电影节奖项的，他就是贾樟柯。
眼角看到这个人，秦动心里有了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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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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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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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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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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