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奇看也不看温迟言,专心点燃三支蜡烛,呈三角状以玫瑰花瓶为中心摆在地上。
“你可以不用管这一切。”
“我是苏家人,我的家族不允许我做出这样背信弃义之事。我答应带她出来,但是没有。”
已经过了三天了,玫瑰花还是毫无反应,这种没有任何头绪的事故让苏奇很烦心,可以确定的是玫瑰花中只有微弱的灵魂存在的气息,却没有一个完整的灵魂。苏奇考虑再三,决定招魂。虽然族里从来不让Omega学习法术,但是该学的他是一点没有落下。
阴与阳,世界相对的两面。温迟言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是光明之子。阴面是他如何都踏足不了的地方,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苏奇通灵之后把人拉回来。
温迟言叹一口气,只能在旁边老实守着。
苏奇成莲花座坐在一旁,抬眼示意温迟言,后者无奈地回以点头。
开始了。
“叮铃”
“你好,请问这里还需要兼职吗?”清脆的女声怯怯地喊道。
入目是一片五彩的铃铛,大小不一的水晶风铃叮铃作响,慈悲的玛利亚静静地立在花丛中。
两旁大大小小摆满半身高的花筒插满颜色各异的鲜花。墙上宙斯神色肃穆,赫拉冷眼而视。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形容的装饰。
“招的。”红裙女人踩着细高跟含笑走来。性感妩媚的纱裙若隐若现,苏奇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呢?”女人眨着细密的睫毛。
“现在就可以的,那我怎么称呼您呢?”
“陈思尹,你叫我陈姐就行了。”陈思尹偏头,一对红唇微微翘起。
真是漂亮的人啊。
“你呢?”
“我?我叫贺茜,是S大大三生。”女孩羞涩地介绍自己。
原来她就是贺茜。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自杀事件的女主角。
花店的兼职很轻松,这家小小的位于城西的花店鲜少有人来。贺茜的工作大多是每天去后面的小花园里给可爱的多肉植物浇浇水,然后陪着陈思尹包装花束。工作量真的不大。
“妈”一个穿着T恤的高个子男生一脸疲倦地进来。“叮铃”的风铃声响起。耳朵上大小打了五六个耳钉,一头短寸,脖子上七七八八戴着长短不一的项链。年轻帅气的alpha对Omega的吸引有时候是致命的。由其是贺茜这种单纯的小女生。
贺茜觉得自己眼前一亮,她愣愣地看着这个男生:我要不要去找他要个电话号码?
苏奇从目光看去,顾西念?
“妈!”
随即贺茜又有些懵,这是?
“才回来吗?”陈思尹走过去,“我没有带钥匙。”
“等等,妈妈给你找找啊。你先坐在那儿玩儿一会啊!”陈思尹捧着儿子的脸亲了一下。这个举动太亲密了,怎么看这个男生都是大学生,再不济也可能是高中生了。贺茜问“陈姐要不要我帮忙找找。”
“不用,你坐这儿吧。”陈思尹心情雀跃。xiumb.com
“你就是新招的大学生吗?”男生看着贺茜,桃花眼上挑,漆黑的眼睛带着些玩味。
帅哥和我搭话了。贺茜脸红点点头。
“我叫顾西念,也是S大的。”
贺茜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孩子,不怎么关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在内心窃喜今天遇见帅哥了。
“那我们还是校友了。”贺茜端了一壶茶走过去。
“那,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接受西式教育的贺茜不认为东方人的含蓄在某些时候是最好的解决事情的方式。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专心地看着顾西念。
“当然可以啊。”顾西念眼睛一眨不眨,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倒茶的贺茜。或许是他一眨不眨的眼神太热烈了,贺茜被他看得抬不了头。
“念念!”陈思尹急促地走来“找到了,找到了,快回家去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啊。”她一边说一边拉开贺茜,俯身又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顾西念收回眼神,看着陈思尹似乎引以为常,毫不在意。
一见钟情的概率有多大呢?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但是在偌大的Z国,会不会是亿分之一呢?
当时当苏奇从贺茜的视角看见她在书上写顾西念的名字的时候,他毫不迟疑地相信贺茜对顾西念可能一见钟情了。
陷入暗恋的人有多盲目,苏奇认为自己可谓是长见识了。脑海中随时随地地钻出他的样子,四处搜集他的消息。顾西念竟然还和温迟言一个专业?!不得不承认恋爱的酸臭味让苏奇有些烦了…这个姑娘好像每天都无所事事地到处搜集顾西念的信息。还会隔三差五地发个消息慰问一下,一起上公共课,假装偶遇一起吃饭,然后假装健身一起聊天。
一切发生得那么顺利,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如果有一盏沙漏是恋爱倒计时,那么可能贺茜的沙漏一下子就失灵了。
“这里有人吗?”熟悉的声音问。
贺茜正在看书,回头却对上顾西念笑盈盈的眼睛,真是漂亮的眼睛,仿佛在说话一般。“没有。”
这是一堂让人脸红心跳的课,老师说什么贺茜难得的没有认真听,她低着头和顾西念在后排里悄悄地聊天,从个人理想,未来计划,以及对伴侣的看法。这真是刺激的一堂课!
“小贺,你恋爱了吗?”陈思尹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看着正在包装的贺茜,
贺茜脸红“是,是啊。”她一不小心,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
“真的吗,我就说为什么你最近魂不守舍的呢!”
“我会注意的。”贺茜抹了一下手指上的血珠,怎么都擦不掉。
“是啊,她在和我谈恋爱啊。”顾西念提着水壶从小花园里走进来,他带着笑意看着贺茜。“哦。你也不和妈妈说一声,妈妈还以为你在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呢!”陈思尹娇嗔地对顾西念说话,顾西念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所以,老板,我带倩倩出去玩啰!”
陈思言垂眼答应,却也不小心被玫瑰刺了一下。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洪水猛兽。你避之不及,却又期待不已。
“痛,啊,痛”
“谁是你的主人,说,谁是你的主人”带着些许**的声音压抑地在密室中盘旋,贺茜眼前一片漆黑,好痛,真的好痛。
“快说!”一鞭挥下。
贺茜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阳光帅气的顾西念对□□的态度就是凌虐。
她满眼惊恐地被关在笼子里,听着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交媣,声音熟悉,但她却无暇去分辨。像野兽一样冲刺,不,这不是我要的。她在内心大喊,可惜于事无补。嘴中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泪水一点点渗出。似乎门响了,又有人加入了这可怕的游戏。
顾西念赤身,回头看见她,嘴角轻笑。走了过来。
贺茜眼中充满恐惧,可她却被眼罩遮住什么都看不见。她本能地想逃却发现自己四肢都被胶带缠住。她祈求顾西念,但迎来的就是一番折磨。
贺茜考虑再三,自己无权过问别人对生活的态度,也无权去假装卫道士去谴责别人。既然自己不赞同顾西念的做法,那么分手就是眼下最应该解决的事情。
她心情忐忑地在小花园里浇花,陈思尹的办公室紧闭着。顾西念刚刚进去后,现在还没有出来快一个小时了。她犹豫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啊,啊,宝宝,嗯”妩媚的□□,“贱人,你这个贱人,我是谁,说!”顾西念恶狠狠的声音伴着一声耳光。“主人,你是我的主人。”贺茜脸色苍白,里面的人是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不言而喻。恍恍惚惚之间她回忆起了上次俱乐部里听见的可怕声音。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一阵颤栗袭来。
贺茜跌跌撞撞地后退,眼中充满恐惧。如果她没有记错,里面只有顾西念和他的母亲陈思尹。
“倩倩,你在哪里?”顾西念一如熟悉的语气发来短信。
贺茜害怕地点开短信,自从那天以后她对顾西念是避之不及。每看见这个名字她内心便一阵犯呕。“我今天有事。”
输入完后,贺茜立马关机,回宿舍,回宿舍。
同行的人问“贺茜,去吃饭吗?”
“不去,我回宿舍拿东西。”她假装镇定。
我要离那个人远一点,贺茜战战兢兢地走在过道里。
“倩倩。”顾西念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走啊,陪我去玩吧。”他笑着走来。
贺茜回头.
顾西念再次撒娇,“你怎么上次就走了呀,走吧。”贺茜想说我不去,但是看着这双大眼睛,她陷入了迷惑,就是这个男孩啊,她最喜欢的男孩,我怎么能拒绝他呢?不!我应该拒绝他。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我…”不待她说完,便被顾西念拉上了车。
“我要回去,我不去,我不去!”她在车里挣扎。
“倩倩,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顾西念的眼睛蛊惑地看着贺茜,贺茜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车里摆着一小朵玫瑰,像一个旁观者,却又散发出点点香气。
稀里糊涂地上了车,稀里糊涂地来到俱乐部。贺茜一阵惊醒,“西念,我真的不想参与这个。”
“为什么?我觉得很好玩啊,你不是我女朋友吗?你不陪我玩,谁陪我玩?”顾西念回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眼中黑似墨,沉如水。
你可以,你可以找你的…这些话贺茜怎么都说不出口。迟疑再三。
“真的,西念,我想我们可能有些地方不合适,我们要不要冷静几天。”贺茜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顾西念神色大变,“你要走吗?”你也要离开我吗?
“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游戏。你可能会找到其他人喜欢陪你玩的。”贺茜略带歉意地回答,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
“你也要走啊。”顾西念喃喃自语。密室内一片黑暗,童年的记忆点点浮现在脑海中,都走了,你也要走,让我一个人走,为什么,为什么。衣衫凌乱的女人挣扎在高大男人的身下“念念快跑!”
她要离开你,这个女人也要离开你。幽魂状的丝丝□□轻轻在顾西念耳边讲话:她要离开你。
突然他面目狰狞,双眼集聚在贺茜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他伸出双手大力地卡住贺茜的脖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苏奇心里害怕地直发抖,“放,放手,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
意识渐渐黑暗,视线一片模糊。周围再次恢复了死亡的黑寂。
突然一点白光点燃了黑夜“苏奇,苏奇。”
“快醒醒。”
温迟言皱眉看着苏奇脖子上乌青的痕迹。苏奇缓缓睁眼,温迟言把烛灯拿开一些才没有那么刺眼睛。“醒了没?”
“嗯。”
苏奇觉得脖子很痛,伸手轻触,结果却痛的一震。
温迟言沉默不语,有些憋气,干脆去厨房给苏奇端了杯水出来。他很反对苏奇这样拿自己做实验。很反对。
“温迟言,你认识顾西念吗?”苏奇软软地窝在沙发里,拿着水杯。
“认识啊,怎么?”温迟言正在给他涂药,力气稍微用重了点“嘶!”
苏奇无奈看着撒气的温迟言,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自己所看见的一切。贺茜,顾西念,陈思尹。
“所以我猜贺茜的生魂可能还藏在那个花店里。”
花店,就是城西的洛神月。
“这是见鬼了吗?”沈烈翻来覆去地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贺茜没有双胞胎姐姐妹妹吧。他点燃一支烟任烟灰落得四处都是。
付许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的女人,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有魔物的身影。他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种他物种杀人事件。
随后两人又将俱乐部的视频调了出来,慢速,再慢速。依旧毫无变化,唯有的就只是监控中的一面黑镜永远不变。
付许一点点放大镜面,镜面中些许模糊的人影出现,来往的客人,调慢速度。“等等!”沈烈出声。“后退。”
“这个人”他指着屏幕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是不是陈思尹?”黑影身姿婀娜,穿着一条长裙,细高跟,大卷发,正与人有说有笑,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陈思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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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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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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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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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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