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好。”江云烟来到林初墨面前,大方伸出手笑道。
“林家千金林初墨倾世佳人,真让人羡慕,难怪苏渊走的这么匆忙,原来是心疼你啊。”
林初墨也不是什么平庸女人,她迅速稳定心神,轻声道:“江小姐,这次林家给你们带来麻烦,林家深表歉意,我们将付出最大代价来补偿江家。”
“那好呀,你们把苏渊补偿给江家就行了。”
“呃?”
苏渊和林初墨都愣住了。
“开个玩笑的。”
江云烟笑容收敛几分道:“这次就算了,不过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你们好自为之。”
林兴学先打车回去了。
林初墨与江云烟聊了一会儿,也开车回去了。
路上,苏渊坐在驾驶座看着窗外,脑海不断演练施针诀窍,将其彻底消化。
“为什么江家不再追究我们责任了?”林初墨轻咬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刘老把老爷子救过来了,江家没深究责任,就把我们放了。”苏渊随便找个借口,省的说漏嘴。
“原来是这样,我们林家欠了刘老两次人情,回去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谢谢刘老。”
“没这个必要,刘老什么也不缺,你去了反而会打扰到他。”苏渊连忙阻拦道。
她要是去了,自己岂不是露出马脚。
“你怎么这样,礼物其次,心意最重要,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对于苏渊这番幼稚言论,感到十分不满。
苏渊识趣闭嘴。
林初墨似乎来了火气,等红绿灯的时候,她侧首盯着苏渊道:“我问你,你和江云烟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苏渊迷惑问。
“听她的语气似乎很偏袒你,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事,或者拿什么东西做抵押给她?”
看着像是小母猫一样凶巴巴的林初墨,苏渊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她怎么想到这一茬了?
“我倒是想巴结她,可我一穷二白,无权无势,人家也能看得上我给的东西啊。”苏渊无语道。
“哼,这么说你还是有这种想法的,对不对?”
“有吗?”
“那你刚才说你想巴结她?”
“……”
苏渊舌头打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
苏渊舌头打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
气氛僵持片刻,苏渊见林初墨眉宇间有一抹痛楚,便弯腰摸在她雪嫩的脚踝上。
林初墨俏脸微变,刚准备踢开苏渊,苏渊道:“别动,你站了那么久,跟腱还有点疼吧?我帮你揉揉。”
“你还真把自己当医生了。”林初墨嘟囔道。
却发现苏渊手掌温热有力,跟腱处疼痛好像缓和了许多。
林家老宅。
老太太一众人都在,包括提前回来的林兴学。
他们围着一个大圆桌在吃饭,谈话之间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见林初墨回来,老太太笑道:“丫头,这次你是立了大功,回头我一定好好重赏你。”
看老太太慈祥的样子,很难想象之前让林初墨开车冲进江家的话,是出自她之口。
“妈,您是太偏心了。”
张海霞眉笑眼开,浑然没有之前的尖酸刻薄:“虽然小侄女功劳很大,但还是要多亏我们家兴学医术高超,把江家老太爷给治好了,不然我们林家可要倒大霉了。”
“大嫂说的对,还是大哥给力,连刘老都没办法的病,他却给治好了,这简直是奇迹。”
“天佑我林家,兴学大哥引导,咱们林家何愁不兴啊。”
亲戚们由衷崇敬道。
甚至忘了之前在背后谩骂林兴学为了装逼,险些害了林家。
苏渊顿时无语了。
难怪林兴学要提前回来。
原来是早点回来抢功劳。
“苏渊,你这是什么表情?”
于成伟冷笑道。
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苏渊的机会。
“呦,这有些人啊,就是不要脸,没一点自知之明。”
“就是,自己闯了大祸,还让别人擦屁股。”
“养条狗好歹会冲你摇尾巴,有些人却连狗都不如。”
“二妹,你家女儿也不小了吧?以后找女婿可要擦亮眼睛,可不能再找这一个畜生来祸害林家。”
亲戚们嘲笑不已。
一个什么也干不成的废物,居然还有脸回来。
“废物,你还不抓紧跪下来,向我全家磕头!”林雪丽趾高气扬,一脸轻蔑道。
苏渊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下跪?”
“还装糊涂?要不是我爸救了江恒山,你早就死了,凭这一点你必须跪下磕头,还要磕到我们一家全满意为止。”
苏渊冷笑声,瞥了林兴学道:“怎么?真是你治好了江恒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敢质疑我?”
“江王病重昏迷,只有两个人对他施救。”
“刘老面对江王的病情束手无策,甚至连抢救一下都没有。”
“后来江王奇迹般苏醒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林兴学炮语连珠,一个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明什么问题?”苏渊玩味笑问。
“白痴,当然是我之前施展的针法有了奇效,江王这才奇迹般醒过来的。”林兴学言语中无不充满傲然。
苏渊算是明白了,人自恋到一定程度,认为太阳都是为他升起的。
林兴学被关在地下室里,对外界一无所知。
突然被江家释放,这让他下意识联想到这一点,越琢磨越认为自己推测是正确的。
苏渊摇摇头,他都懒得拆穿什么了。
“老太太,如今麻烦已经解决,我和林家之间的债务,是不是彻底两清了?”苏渊神情冷漠,直接发问道。
老太太喝着热茶,浑然无视苏渊这番话。
“哎呦,翠兰妹子你听听,你这家女婿还把自己当成人,来提要求呢,真没见过这么没出息,不要脸的。”张海霞捏着绿豆糕阴阳怪气道。
王翠兰脸面无光,连碗带粥扔到苏渊面前,骂道:“臭不要脸的东西,麻烦是你大伯的解决的,你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别牵扯我们一家!”
苏渊冷冷一笑,没有说话,看向一旁的林初墨。
虽然林初墨不在现场,但她和江云烟聊天过程中,江云烟多多少少向她暗示了一些真相。ωωω.χΙυΜЬ.Cǒm
如果林初墨稍微上点心,她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只是,林初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两难之下,她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大局考虑问题。
“苏渊,你向大伯道个歉,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好吗?”林初墨轻轻开口,她也算是在帮苏渊找台阶下。
然而,这句话在苏渊听起来,却是极大的讽刺。
“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苏渊极为失望看着林初墨。
他费这么大力气,不就是在帮林初墨,帮她稳固在林家的地位吗?
可搞了半天,连林初墨都不理解和相信,那还搞个屁!
林初墨怔了怔,迎着苏渊失望的眼神,不知为何,心脏一阵阵抽搐,疼的她脸色发白。
“费什么话,让你跪下你就跪下,你还想翻了天了啊!”王翠兰咄咄逼人道。
苏渊冷眼扫过去道:“危机已经解除了,按照事先约定,我可以跟林初墨离婚了吧?”
林初墨举措,让苏渊对林家彻底失去了念想了。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带着姐姐去过自己新的人生。
王翠兰脸色难堪。
虽然她极为看不上这个废物女婿,做梦都巴不得要离婚,但苏渊在这个脊骨眼提出来,反倒成了苏渊看不上他们了。
“离婚,行啊!”王翠兰跳脚骂道:“我把户口本都带过来了,今天你们就离婚了,你要是不离,就是狗娘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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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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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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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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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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