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容却不放过她,故意上赶着追问:“说说呗,李小玉,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魅力挺大的,引得我兽性大发了?还是,你自己心里动了什么龌龊念头?”
李小玉脸上红晕更甚,伸手捶着他肩头,恼羞成怒:“谁心里动龌龊念头啦?”
就在这时,柳慕容手底猛一使力,李小玉的裤腿被他发力撕剥了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膝盖。
柳慕容的腮帮子不由微微轻颤,怒声道:“曾阿牛是怎么照顾你的,这才不过一个晚上,就让你伤成这样,还伤口都不晓得处理一下!”
李小玉本来是疼的直哆嗦,听了柳慕容的话来了气:“哼,我阿牛哥哥再不好,也比你好,最起码,他从不舍得让我伤心。”
其实最初她的腿并没有伤的这么严重,是柳慕容唤回大宛马时,她赌气从马背上向下跳,腿一软跪在地上,又跪在了伤处。
柳慕容为她清理伤口的手不由一顿,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大树根下那紧挨着的两个屁股形状的印痕,还有两人同骑一马李小玉偎在他怀里的样子。
“我们都说好了,回岭南后我们就成亲。”
原来那日,她让傻丫找他去静园,要一同上游云寺,是早和曾阿牛有预谋,想出府好借机和曾阿牛私奔呢。
柳慕容心底怒气又渐生,面上却丝毫不显,又从自己里衣上撕下一块布块,边给她包扎着膝盖,边状似无意道:“李小玉,我说你是不真欲求不满啊?就因为那夜我没留静园过夜,你这便找上曾阿牛啦?你就这么想男人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曾阿牛是我哥哥,再说,阿牛哥哥早就娶妻子了,阿美还给他生了个女儿呢。”
“哦,是嘛?”柳慕容心里一松,又是一喜,抬头似笑非笑的看李小玉。
李小玉话语一出,顿时惊觉去捂自己嘴巴。
“曾阿牛娶妻了啊?就是邻村那个老来咱村晃的阿美?我早看出来了,他们那时候就有一腿。”柳慕容心情顿时大好,叽叽呱呱的,李小玉脸一侧,嘟着嘴不理他。
李小玉歪着头嘟着嘴巴生气,柳慕容也不再说话,好会儿,静悄悄的。
在一片静谧中,李小玉终于沉不住气,偷偷的转动着眼珠去瞧柳慕容,不禁心神一颤。
柳慕容半蹲在她的腿边,仰着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她的视线与他一触之下,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在他目光之中,心里又慌又乱又甜滋滋的。
柳慕容微微笑着,伸手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站起身,又为她整理满头散乱着的头发。
她的发簪被她拨下戳在了马背上,一头浓密的长发便胡乱的披散在背后。
柳慕容为她编了一根辫子,解下自己腰间玉佩上的吊绳系住。
那时在岭南时,为了方便干活,李小玉便总是这样,扎上一根独辨垂在胸前,是那般的娇俏可人。
当她扑闪着野鹿般黑亮清澈的眼睛看向他时,他的心头便会悸动的几欲窒息。
那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情素,那百般酸涩迷醉的滋味,再也没有一个女子能给他。
斜阳逐渐西下,金色的余辉照的河面波光粼粼,秋风徐徐,天地苍苍间,似独遗二人。
有多长的岁月,两人再不曾如此亲呢相处?
自从那年岭南一别,有多少的时光在蚀骨的思念中消逝,又有多少的时光在日日相望却望而却步!
柳慕容伸手拉起李小玉,再一次拥她入怀,吻上她的唇……
“小玉。”他低低的唤她。
李小玉双手环在他腰间,温顺地偎依在他的胸前,他的下巴贪恋地磨蹭着她的发丝。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别跟我生气了,咱们别闹了好不好?以后,咱俩就象现在这样好好的好不好?”
李小玉心口一窒,她几欲脱口相问:“那你的妻子呢?你新近纳入府的爱妾呢?”m.χIùmЬ.CǒM
可是,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他的亲吻是那般的让她沉醉,他那么温柔珍惜的待她,似乎她是他的珍宝,这一切都让她欲罢不能只想沉沦永世不醒。
而且,他还长的那么好看,让她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想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好。”她柔柔的应道。
这样的好时光啊,它能多一刻便是一刻吧。
日暮时分,两人亲亲热热的骑着“容容”回了周家口集镇。
“容容”就是那匹枣红大宛马,极通人性,柳慕容一声“呼唿”声,它便从远处“得得”地撒蹄子奔了过来。
李小玉见它威风凛凛的昂首奔腾,不由赞道:“你这匹马可真好看,有名字么?”
柳慕容得意洋洋的:“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马。它可是我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全长安都找不出第二匹这样的好马。追风,它的名字,它跑起来可比风还快呢,而且不管在哪儿,我一唤,它只要听见了,就会自己循声寻来。”
李小玉不由撅起嘴巴:“真讨厌,我那会儿要是不骑它,这会儿我和阿牛哥哥肯定早走远了。”
“嗯?你说什么?”柳慕容脸一沉,一把捏住她的腮帮子。
李小玉陪笑着:“这不是没走掉么?再说,瞧你这追风跑的多快啊,我们骑什么马也跑不出您的手掌心呀。”
柳慕容仍沉着脸,李小玉忙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嘴角,柔声哄他:“再说,其实我这心里也是舍不下你的,心里还是盼着你追来的。”
“哼,这还差不多。”柳慕容伸手揽住她,傲娇的道,“算了,本大爷大人有大量,这次就算了,不跟你计较,若再有下次,你瞧我不打断你的腿,再关你一辈子!”
说话间,追风已“得得”跑到近前,可是一见李小玉,它便畏缩的躲到柳慕容身后。
它似乎在记恨李小玉戳了它一发簪,只从柳慕容身后露出半只眼睛斜眼看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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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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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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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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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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