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靖的问话,不但窦建德担心,其他的人也很担忧,一旦瓦岗军变天的话,对外态度很可能会大变。尤其是在这个宴会上毫不避讳他们,就这么刀对刀,枪对枪的干起来,很明显就是让他们明白,沈厚的时代就要称为过去式了。以后不仅瓦岗军会变天,就是对外的政策也有可能会变化。
刚才他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马上就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到盯着他们的瓦岗军众位将军,这些反王感觉就像被猛虎盯上一般,怎么回应李靖的问话?如果同意他的看法,为了追击杨广他必然要整合力量,兼并他们的兵马。如果不同意他的观点,结果还是一样,为了团结起来更有力量,他一样要兼并大家的兵马。能称为一方诸侯,就没有几个傻子,这时候,他们都明白自从他们来到瓦岗军大营后,一切已经成定局。以前是沈厚主事,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他们,现在瓦岗军要变天,首先就是收拾他们,怎么办?
王世充看着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神情落寂的沈厚站了起来,他心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瓦岗军中肯定还有不少人支持沈厚,于是说:“你是谁?我们大家只认识沈校长,今天过来也是因为沈校长是盟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听到王世充的话,窦建德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心说李密恐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时候谁敢出头绝没有好果子吃。而其他的反王听到王世充的话,也纷纷出言声援“对!不管什么话,都应该由沈厚来说,怎么能轮到你这个无名之辈呢?”他们都幻想这沈厚和以前一样,不会强制兼并他们的兵马。乱世之中,只要有兵马,那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吗,如果没有了兵马,和脱毛的凤凰有什么区别?
“既然王世充不愿意待在这里,请!”随着李靖的话语,罗士信带着两个护卫走过去,一边一个要把王世充控制起来。看到瓦岗军这么强势,不过是一言不合就要拿人,其他的反王更加感到形势紧张。而王世充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何况这里还有不少反王,难道瓦岗军不知道众怒难犯吗?可是他哪里是罗士信的对手,他一拳打过去,罗士信也不躲避。王世充比罗士信矮不少,一拳正打在罗士信的胸前,看起来虎虎生威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连晃动一下都没有。而与此同时,罗士信也一拳抡了过去,真打在王世充的头上,“呯"的一声,他一下子就昏倒在地。沈厚早就给罗士信交代过,对王世充和窦建德不必客气,如果他俩敢出头,就不要留守,杀鸡儆猴,他俩就是瓦岗军这次看中的鸡。
两个护卫冷着一张脸,一边一个架着王世充的腋窝就把他拖了出去。他们都明白王世充完蛋了,刚才还想继续声援王世充的那几个人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惊恐的瞪着两只眼,再也不敢乱说话。一时间场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罗士信不时用眼扫一下窦建德。感觉到罗士信冷冷的目光,窦建德心不由“突突突”跳个不停。他知道瓦岗军盯上他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和王世充两个人领头和瓦岗军做对,现在能对王世充下手,其他人肯定也不放在眼里。本来以为就是一场平常的宴会,谁想到确实鸿门宴!
原先总共有十八路反王,现在已经有六家反王投靠了瓦岗军,还有十一路反王意向不明。随着王世充完蛋,还有十家反王,一直以来大家都是看窦建德和王世充的眼色行事。王世充已经被瓦岗军镇压了,于是其他的反王一直看窦建德,看他有什么对策。他似乎成了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但是他知道他不是,从罗士信的眼里他已经看到了瓦岗军收拾他的决心,如果敢有一句话说的不合适,下一个被拖出去的肯定是他。以前他总幻想着在反王大会上能够享受到万众瞩目的的待遇,今天终于等到了万众瞩目的机会,不过他心里一点也不高兴,恐惧已经充斥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连三千六百个毛孔都感受到非同一般的颤栗。
忽然响起一句话让窦建德紧绷的神经打了一个哆嗦。“我愿意投靠瓦岗军,本来我昨天就想送来兵籍战册,钱粮帐薄,结果喝醉了,一会我就让人送过来。”突厥王罗呼罗忽然站起来说,他的脑子里弯弯绕比较少一些,而且他们习惯向强者投降,欺凌弱者。现在看到瓦岗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更是把王世充给羁押起来,就知道不低头不行。
“好!欢迎有自知之明的突厥王。请!”李靖对他说,一边举起酒杯。其他的瓦岗将领也举起酒杯,就连沈厚最后也举起酒杯。
“我也愿从此后投靠瓦岗军,以后再也没有夏州军和夏明王!”窦建德也赶紧站起来,形势比人强,。瓦岗军这些人可不是项羽,人家好歹还搞一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瓦岗军**裸的就刀兵相向,把郑王王世充一拳就揍晕了。他觉得他再不表态也避免不了王世充的下场,最后军队依然会被瓦岗军兼并。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也许加入瓦岗军后,能把瓦岗军的机密都挖到手,到时候再反出瓦岗军也有了和他们抗衡的本钱。有野心的人就是再危险他想得还是东山再起,懒驴翻身。
听到窦建德的话语,其他的反王再也不抱任何幻想了,一直以来的领头羊王世充死活不知,窦建德宣布投靠,他们还能怎么蹦达,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宣布投靠瓦岗。他们只幻想着还能让他们保留一些军权,毕竟王薄在瓦岗军中还担任着要职,他们觉得自己虽然没有王薄投靠的早,但是瓦岗军总不会太过份吧。随着他们全部表决心,投靠瓦岗军,李靖安排把宴席撤下去,重整宴席。一边让他们打发亲信把兵籍战册,钱粮帐薄全部交上来。并且用他们的印信把主要的统军将领也召集到瓦岗军中,钱粮物资全部封存。
所有反王的军权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瓦岗军全部掌控。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所有人员不得随意走动,有胆敢闹事或者私自聚会者,杀无赦。然后开始迅速整编队伍,所有达不到瓦岗军战兵标准的人立刻发放路费,限期分批离开。同时对一些不愿继续当兵的也发放路费,让他们也限期离开。然后把队伍打散,不同反王的兵互相混合在一起,重新组成新的队伍。因为所有当兵的都知道瓦岗军战力强,待遇好,反正给谁当兵不是当,所以大多数的人听到并入瓦岗军都很高兴。没办法,人的名数的影,看看瓦岗军的盔甲器械,伙食饷银,再看看他们的装备,他们就没有几个人有装备。都是泥腿子出身,昨天还在地里耕田,没饭吃,没活路,拿了一根棍棒或者锄头就加入了起义军。不要说盔甲,就连衣服都还是以前的破衣烂衫。打了胜仗,运气好能抢一把,运气不好什么也抢不到,还要养活一家老小,说是起义军,其实就为了一口吃食。xiumb.com
他们也看到其他反王投靠瓦岗军以后,立马是鸟枪换炮,伙食顿顿有肉,个个盔甲整齐,刀枪鲜亮,还有饷银拿。瓦岗军的待遇和他们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谁不愿投靠瓦岗军?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基层的官兵很容易就认可了他们的新身份。随后在瓦岗军老兵的带领下,开展了忆苦思甜大会,很快就把所有的基层官兵给完全凝聚到了一起。至此鸿门宴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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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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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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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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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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