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情看着柳含清,笑容危险:“不订这间房,我也照样有地方睡。”
说完,离情便拉起柳含清进了她一直睡的房间,趁着柳含清没有防备,一个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
突然悬空的柳含清下意识环住离情的脖子,她轻声惊叫道:“离情!你快放我下来!”
离情没有理柳含清,自顾自地走到床榻前将柳含清轻轻放了上去,没等柳含清反应,又用胳膊钳住她的双腿,脱了她的鞋袜。
柳含清双脚蹬了蹬,离情也随之松手,他转身坐到床榻边上,两脚一蹬鞋袜便这么和衣躺在了柳含清身边。
“离情!你干什么啊!你快起来!”
柳含清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在她身边不动如山的离情,感觉有些不妙。
离情长臂一伸,拽住柳含清怀中被子的一个角,手上一用力,柳含清的身子随着惯性就扑到了离情身上。
离情扶住柳含清的肩,刚稳住她的身子又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一只手环绕住腰将她死死按住,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解开了她的发簪。
离开了柳含清的头发,凌云簪自动便化为一道光影,回到了柳含清的灵域。
三千青丝滑下,柔软的发丝顺着柳含清的脸颊垂落,几缕发丝在离情脸上轻轻扫过,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温热热的气流带着身边的空气也不断升温,柳含清有些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开口道:
“那个···离情,你先放开我···”
离情搂着柳含清一翻身,让她侧卧在自己臂弯中,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深呼吸一口道:“阿清,别动。再乱动的话,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闻言,柳含清的身子瞬间僵住,任由离情将她揽在怀中。
两人就这么相拥静默了一会儿,柳含清只觉得离情的怀抱格外温暖可靠,渐渐地也放松了不少,反手环住离情的腰,头也向他的胸膛贴近了两分。
柳含清轻声道:“离情,你现在在想什么?”
离情沉声道:“你真想知道?”
enmmm,这话一问出来,柳含清突然有点不太想知道了。
“我在想···今天是七夕,人间传闻是牛郎和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但是我记得天帝并没有一个叫织女的女儿,倒是有个很可怜的神,一年只能与自己的妻子见一次。不过两人相见不用鹊桥,直接回家就行。”
“你说的那个神与你交好吗?”柳含清好奇道。
离情答道:“还行吧。不过他命不好,死的早。”
“神也会死?”
“会啊。而且死法千奇百怪。有在沙场战死的,有突然活够了自爆的,有被不对付的对家气死的。反正,挺多神都挺奇怪的,因此我与他们都不太对付。”Χiυmъ.cοΜ
柳含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所以你就是那个气死天神的不对付的对家?”
离情应声道:“嗯。差不多吧。”
语罢,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着离情讲神界往事,柳含清突然觉得两人之间初见时那种莫明的熟悉感又回来了。这份熟悉感的来源不是从他们这数百年的相处得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印刻在骨子里的。
“对了,”柳含清突然想到什么:“你在神界的时候有恋人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所有雄性人形物种需要共同面对的无解难题。
离情微微咳了两声,答道:“阿清,如果我说,我只有你,我也只要你,不论在神界还是在人间,我都只要你,你相信吗?”
柳含清挑眉道:“为什么不信呢?”
语罢,她伸出手勾住离情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相依,呼吸逐渐炙热,离情的手缓缓探入柳含清的衣襟。
火热的手掌贴着皮肤,柳含清只觉得被离情触碰的地方一阵酥麻,这异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慌张,但又舍不得拒绝。
两人的距离一步步贴近,一点一点,更近更近···
窗外月色正浓,屋内春意正浓。这一夜,不知有多少有情人趁着花灯掩映互诉衷肠······
翌日。
柳含清醒时已是日上三竿,身边的离情已经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多时。
大清早一睁眼便望进一双深深的眼眸,柳含清猛地回想起昨夜这间房中发生的事,忍不住一头扎进被子里,将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埋住。
离情见柳含清这般娇羞模样,忍不住调笑道:“阿清现在还在害羞什么?昨夜要是再羞涩点,我也不用半夜还得设隔音结界。”
闻言,柳含清心中又羞又怒,伸出手在离情腰间的软肉上死命捏了一下。
离情吃痛,反手便锁住柳含清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腰间异样的触感让柳含清意识到,此时两人皆是未着寸缕。
离情嗓音嘶哑低沉:“还闹吗?”
柳含清赶紧摇摇头,乖巧答道:“不闹了!再也不闹了!”
离情松开柳含清的手腕,翻身坐在床边背对着柳含清道:“我先起身去同姜生讲些事情,你若是还累就再睡会儿,等会儿午膳时我叫你。”
听着离情温柔嘱咐的话,柳含清悄悄掖着被子露出一双眼。
此时离情背对着她坐着,头发随性地散在身后,窗口的阳光斜斜地撒在他的发丝,反射出奇异光泽,这人莫名的,连头发丝都散发着魅力。
顺着目光看上去,柳含清发现几缕头发很是调皮地在离情肩头打了个结,随之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上的红痕一下子吸引住柳含清的目光。
是她干的坏事儿没错了。
柳含清又是一阵羞怯,捂着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默默把头缩回了被窝里。
被子外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柳含清听着离情的动静,估摸着他应该是走了,才灰溜溜从被子里爬出来。
她从地上捡起雪玉绸,估计雪玉绸要是有灵识的话,一定会气得吐血。它从诞生之初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丢在地上无人问津的一天。
柳含清看着镜子里满面飞霞的自己,再过几天她和离情就要各奔东西了,这几日她想好好享受与离情的温存时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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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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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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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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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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