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张三丰”一名的来历。人们将错就错,把“张三疯”换成“张三丰”,从大大地不敬到恭恭敬敬,至于他是哪“三疯”,索性忘掉了。其实,他的本名也很好,“张君宝”,很书生气,可惜大家都不喜欢,那就不提了吧。
再说他的风水宝地:一说是福建人,一说是广州人。这是南方之争。后来,北方也加入进来,又说是东北人,又说是宝鸡人。这是北方之争。关于张三丰出生地的南北争夺战,目的当然只有一个:一代宗师、武当拳创始人张三丰从一个社会闲杂人等,一跃成为一面金字招牌,是谁见谁爱的呀。
如此争论我就不凑热闹了。一来本人就在武当山脚边,二来本人也不是什么学院派,还是隐于民间的好。近水楼台,又是民间立场,是口吐莲花,还是大放臭屁,谁也不会朝本人翻翻白眼,快哉快哉,不亦快哉!
因此,别人说烂的事情,本人不说。别人知道的事情,本人也不说。本人决定讨好这样的一小撮人,专门说说张三丰下围棋的事情。
从上小学开始,张三丰就学会了围棋,并且很快就失去了对手。说他无敌于天下,可能是信口开河,说他无敌于他的小伙伴们,则是千真万确的。但很快,张三丰便丢下围棋,转头研究起儒家的东西。这一突变,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好理解,对张三丰却要另当别论。
从围棋的本质属性上说,围棋的确就是让人玩的。从七岁玩到十岁,张三丰忽然不玩围棋了,其中当然有些奥妙说法了。
据《枣林杂徂》的说法是,仅仅只读了两年圣贤书的张三丰,也就是说一个刚刚年满十二岁的小家伙,按照民间的习俗,他的命运从观音娘娘的手中终于移交到了阎王爷的手上,在人的属性上也升格了一大步,也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高人出现了。
这一次相遇可不得了,张三丰一下子跟了他整整三十个春秋。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也就是说,张三丰从一个像白马一样纯洁的小孩子一直长到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男子汉,他的师父跟他都没有分开过一刻。“华林遇至人,相携三十年。”嗷嗷待哺,与言传身教,其中的含辛茹苦,快乐、迷惑与顿悟,想来是师徒二人所不足以与外人道的。
其实,外行人常常说“徒弟找师傅”,内行人说的却是“师傅找徒弟”。
张三丰的这一奇遇,在更大程度上倒不如说是他的师父,一直在他的周围耐心等待的结果。只是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师傅找到徒弟,居然用去了整整三十年的光阴,才造就了一代大师,用俗眼看去,是不是太过漫长了?看来,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张三丰的天资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聪明绝顶,甚至还是一个大笨蛋;要么是张三丰确是可造之才,其才又大到必须花掉如此漫长岁月而不可得也。
熬到四十二岁,张三丰终于可以出山了。他出山的标志之一,就是他的师父忽然不见了。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轻轻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多年多年以后,诗人徐志摩献给世人的著名诗篇。此时将它用在他的师傅身上,我想是非常的恰到好处。很显然,师父谜一样地来和谜一样地去,并不是让张三丰看着好玩的。这里面的玄机,实际是给张三丰留下的一道出山考题,它有点像佛陀的拈花微笑,又像禅中的当头棒喝,更像是孙悟空学艺时师傅拍下来的那三巴掌——如此,张三丰二话没说,拎起行头就下山了。
在福建,张三丰很快找到一份工作——补刑曹吏——也就是现在看守犯人的狱警。但很快,这份工作就丢掉了。犯人们在一个早晨集体越狱,成功脱逃,张三丰随即被当局押解出境,发配到贵州做了替罪羊。看来,张三丰出山就跌了一个大跟头,倒霉透了。昔日一块喝酒的同事,今日成了押送他的警察,走着走着,张三丰大笑起来。
师父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吗?到了福建境内,张三丰突然不笑了,回头问两个警察:“那是一条河吗?如果是,我就要淹死在那条河里。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你们也可以少走一些路。”
那两个警察吓傻了,立刻一边一个将他夹在中间。上了船,张三丰忽然在河里大笑着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张三丰明明在他们中间紧紧地夹着的啊?这一想,两人差点没跟着跳下河去。
两人望着河水商量了一夜,怎么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呀,否则交不了差是小,性命是大。两人正说着,张三丰忽然就站在了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说:“哟,两位还在呀。我想,你们一定是在等我的吧?”说着,就将一件东西交给他们,“把这个拿回去吧。不过,为了感谢你们一路相送,我已替你们将回文批帖拿给他们盖了章签了字,你们拿着它随时可以回去交差啦。”
两人一摸口袋,才发现所有的手续关文不翼而飞了。两人对视一眼,“这是凡人吗?还有必要再送下去吗?”两人望着张三丰倒地便拜然后掉头而去。
到了目的地,当地最高长官张信对张三丰孤身一人来报到竟然视而不见,大笔一挥,这事就算了啦。张信不说什么,其他的人当然就更无话可说了。张三丰也很自觉,拿了张信的批文就往牢房走,还没等看守们打开门,他人已坐在了里面。张信吃惊地看看张三丰,张三丰却对他笑笑,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晚上去找你下围棋,瞧瞧你有多厉害。”
两人从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黄昏,一局棋却始终看不出谁胜谁负。于是封盘。张信睡着后,就听见有人告诉他:“那盘棋,西北方是关键,要五子当山而看,赢了你就全赢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张信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到棋局处一看,张三丰已笑呵呵地等在那里。刚下了五步,张三丰就伸手弄乱棋局。“这个骊山老母,都老成奶奶了还到处张扬她的绝技。输了就是赢了,赢了就是输了。走了,走了。”
张信听不懂,连忙拉住张三丰问。张三丰说:“知道武当山吗?以后,你就要跟它拉上关系啦,这是你自找的,也是你的道缘。”于是乎,因为有了张信的实干,有了张三丰的神迹,武当山从此成了武当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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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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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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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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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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