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悲从天降吗?
就是陈又现在的惨状,简直惨烈到令人同情。
他在地上躺着,眼泪往心里流,一动也不想动。
楚天在陈又旁边,同样的姿势,不一样的状态,不是如同死了一般,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跳动着,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从来就没有这么混乱过。
有一串脚步声靠近,停在陈又前面,他转了转眼珠子,望着出现在这里的少年。
还是俊美的没话说。
陈又的嘴唇翕合,表情悲伤,何同学,我们讲好的要做哥哥弟弟。
为什么会这样子?哥哥对你还不够好么?
何思阳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眼眸黑压压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他迈步越过地上的男人,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面,弄了一捧雪再回来,
一道阴寒的气息向陈又逼来,瞬间将他禁锢,他看着少年蹲在他面前,把一捧雪重重的擦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
刺痛和冰冷一同袭来,渗透每一个毛孔,以可怕的速度冻结血管下的血液,陈又在心里鬼哭狼嚎,好冷好痛。
似乎是知道陈又要挣扎,何思阳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不让他动。
陈又痛的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他不知道何思阳竟然对自己有这种||独||占||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什么。
可能是好不容易有了哥哥,不想跟其他人分享?
问题是,他只跟楚天贴了下脸,没干别的啊?
陈又感觉脸上的皮要掉了,“系统,我想哭。”
系统,“你正在哭。”
陈又发出三个可怜的音节,“呜呜呜。”
系统会安慰人了,“也许下个世界就有屏蔽痛觉的功能了。”
陈又只被安慰到了五秒,又泄气了,说好怕开发出屏蔽痛觉的功能时,又附带一些东西。
他有阴影。
系统,“……”看来已经熟悉游戏规则了。
陈又回到现实中,何思阳还在给他擦,他的那半边脸已经不能看了。
别问他痛不痛,他想打人。
陈又一把拽住少年的手腕,嘶哑着声音,“可以了吧?”
何思阳缓缓抬起眼皮,将自己此刻的阴暗暴露出来。
“……”
打了个冷战,陈又在心里呵呵,|妈||的|,你敢给我整小老鼠那一套,我就死给你看!
何思阳就那么看着陈又,一声不吭。
他的那种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一旁的楚天一直在瞪着眼睛,半响他骂出一句,“神经病!”
陈又心里咯噔一下,卧槽,不得了,你真聪明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特么的你知道了,放心里不就行了,干嘛说出来啊?
害人精,大||傻||逼!
他胆战心惊的去看美少年,你也是,有病也不提前表露一点,突然来这么一下,哥胆子小,承受不住的知不知道?
何思阳紧紧的抿了下唇,目光扫过楚天,他站起身,转头走了。
陈又的后脑勺重新靠回地面,寒冬腊月的,浑身是汗。
“操!”
楚天看看男人惨不忍睹的脸,“他这样对你,你也能接受的了?”
我要你管啊?!陈又闭着嘴巴,眼睛也闭上了。
男人的沉默就是默认,楚天的心口被一股愤怒充斥,却不知道愤怒的缘由是什么。
他没空去追究,直接揪住地上面如死灰的男人。
“你||他||妈||这脸……你就任由他对你……对你……”
楚天卡住声音,脑子一团乱。
陈又觉得楚天非常莫名其妙,又是质问,又是吼叫,怎么搞得反应比他还大似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少多管闲事。”
楚天霎那间就僵住了,他松开手,冷笑几声,“多管闲事?你还真是自作多情。”
“你也听清楚了,就算你死老子脚边,老子只会踩扁你的头走过去,不会看一眼。”
楚天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过身时,脸色铁青,他走了几步又回去,瞪了陈又一眼。
陈又懒的理睬。
他一个人躺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点血。
可以嗖的涨回10,也可以嗖的减到0,嗯,是这么个理。
陈又坐起来,手碰碰脸,疼的他五官扭曲。
真下得去手!
熊刚从楼里出来,望见了陈又,他过去看到对方左边的脸,当下就是一惊。
陈又对这个人如其名的人有忌惮,他指指那边脸,“不知道怎么搞的,过敏了。”
熊刚狐疑,“那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陈又说,“过两天就没事了,我就不浪费区里的资源了。”
他说,“熊哥,我还得准备年三十的节目,……”
熊刚说,“我刚好要去那边。”
陈又抽抽嘴。
一路上,熊刚都在跟陈又找话说,陈又小心谨慎,生怕再露出什么马脚。
看着人进号儿房里,熊刚摸了摸下巴,兴许是他多心了吧……
那天后不久,何思阳跟楚天狭路相逢。
除去一次在心理辅导课上做过短暂的同桌,他们没有过其他交流,就算是碰到了,也几乎都是将对方视若无睹。
楚天撞开何思阳的肩膀往前走,在他快要走下台阶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
“是你吧。”
这样一个突兀的开场白,却把楚天猛地钉在原地。
他扯起一边的嘴皮子,“什么是你?”
何思阳的半边脸嵌在阴影里,“上周那场||暴||乱||。”
“还真敢胡说八道,”楚天就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何思阳不说话了。
接近死寂的氛围是很压抑的,仿佛有一根针,在一下一下的挑着什么,试图将其挑破。
楚天把手伸进口袋,指尖捏住一根烟,他拿出来,叼在嘴里。
能轻松把烟和打火机装身上,明目张胆的抽烟,也就是楚天了。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何思阳淡淡道,“别再动他。”
楚天将烟掐在手里,他哈一声,“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他了?”
“别以为自己是个|变||态|,喜欢男的,所有人就都跟你一个样!”
何思阳眯了眯眼。
杀气无声无息的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飘起的烟雾中,楚天的拳头先挥过去,在快要击打上何思阳的下颚时,却被生生钳制。
楚天的瞳孔一缩,在他停顿的那一秒里,何思阳已经控制住他的大动脉。
寒光在何思阳修长的指间闪现,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动,楚天的脖子就会被利器划破,血喷涌而出。
死亡第一次这么近,楚天的额角滑出一滴冷汗。
他站的位置不是死角,尽管何思阳背对着||监||控||,但身份已经暴露,如果他死了,对方绝对没有脱身的可能。
楚天的思路无比清晰,他料定,何思阳不会动手。
“行了,别举着了,把手放下来吧。”
何思阳嗤了一声。
脖子一痛,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楚天的脸色难看,操,他忘了,这是个神经病!
何思阳的指尖用力,再拿开,一字一顿道,“他是我的。”
人走后,楚天狠狠地踹了一下铁栏杆,笑话,难不成还以为老子会对那么个男的有心思?
他的胸膛起伏着,一下一下粗重的喘息,困扰着什么。
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以平平静静的,不会再有什么风浪,陈又跟何思阳竟然在这时候冷战了。
冷战的意思就是说,他们两个人的床铺挨在一起,被子不会再搭一块儿,而是各睡各的,刷牙洗脸吃饭啥的,碰到对方,通通都是一秒变瞎子聋子。
d区传言老大移情别恋小霸王,狱||花遭玩弃,整日以泪洗面。
陈又掀桌子,蹲大牢的怎么还这么活泼?!
他的任务进度回到原点了,这段时间又是当哥当爹,当孙子的,结果却功亏一篑,这种痛又有谁能懂?wWW.ΧìǔΜЬ.CǒΜ
陈又受伤了。
伤的很重,到了连喘气都费力的地步。
老余停下磕瓜子的动作,他把手在自己的被子上随意抹了抹,快速爬过去,一双小眼睛挤个不停,“老大,你真的跟那小子好上了?”
“放弃!”
陈又一拳头砸床上,气势汹汹,“我跟楚天势不两立!”
东子也爬过去,朝一处努努嘴,“那他怎么一脸冷若冰霜,寒气逼人?”
陈又躺尸,拒绝解释。
东子跟老余对视一眼,又对视一眼。
有问题。
几天前老大被带去汇报那什么节目,回来后,一边的脸上有一大片都渗出了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擦出来的。
他们还奇怪,和老大的影子没差别的少年怎么不在,对方就出现了,一句话都没说。
那种不对劲连其他人都发觉到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缓和,明显就是闹了,还闹的很大。
东子和老舍暗暗的去看少年,面相绝对完美,还勤快,温柔,老大呢,对人也是真好,他们想不出会有什么矛盾。
陈又摆出老大的架势,“让那谁谁谁过来!”
众人,“……”我们听不见,我们聋了。
陈又一脚踢向墙壁,掉下一撮灰,效果超好,大家都胆战心惊。
可是他的大脚趾头疼的钻心,可能淌血了,又是这种苦逼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陈又心里哭成死狗,面上凶神恶煞,“都||他||妈||的皮痒了是不是,啊?”
几十人把何思阳带到陈又的床铺前,确切来说,是他们求他来的。
小两口吵架,就别伤害无辜了。
陈又瞥了一眼何思阳,绷着个脸,硬邦邦的指使他干活,“你,去给我倒杯水。”
何思阳淡淡抬眼。
陈又吸一口气,正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没料到何思阳会转身,真的去给他倒水了。
“……”
这么乖?
陈又还没来得及接受何思阳的温顺,就被一股力道拖拽下床,一路拖进厕所。
他们有味道的秘||密||基||地。
后背撞到墙的时候,陈又还在想着,完了完了,他这段时间苦逼维持的威风和颜面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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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更,晚安~
喜欢快穿之我快死了请大家收藏:快穿之我快死了更新速度最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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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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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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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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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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