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患者都进入隔离棚之后,陆远等人便开始了轰轰烈烈地除疟工作。
首先,陆远要办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灭蚊!
在陆远记忆里,疟疾传播的最主要途径就是蚊虫叮咬,尤其是按蚊那更是传播疟疾的罪魁祸首。
一般来说,这些按蚊为了繁殖后代,经常会吸取人的血液,如果它所吸的那个人恰好是一个疟疾患者的话,那么患者体内的疟原虫便会随着血液进入到按蚊的身体里,这样,当按蚊再去叮咬别人的时候,疟原虫也会随之钻入另一个人的血液之中,如此,疟疾便会在这些按蚊地肆意传播下,慢慢扩散开来。Χiυmъ.cοΜ
故而,陆远当前要做得最紧要的事,便是消灭按蚊这个传播媒介,最起码也要在隔离棚附近,彻底地消除按蚊。
于是乎,在陆远的命令之下。
四个隔离棚里的所有患者,统统都佩戴上了李时珍他们做好的驱蚊香囊。
与此同时,陆远还带着李时珍、韩少恒和护卫营里那一半健康的护卫们一起,拼命地在隔离棚附近除起草来。
韩少恒他们是人手一把锄头,在那里不断地翻着地,周围来帮忙的百姓则负责把那些刚刨出来的杂草扔得远远的。
陆远却压根不打算用锄头,他觉得那样干活实在是太墨迹了,于是乎,他弯下腰,两膀子一用力,直接就将那些齐膝深的野草给拽了起来,他这一薅往往还会带起一大片的草甸,这惊人的力道,看得那些运草的百姓是赞叹不已。
陆远和韩少恒等人每除完一波草,李时珍便会在这些新翻出来的土地上喷洒上一些雄黄酒。
或许是因为雄黄酒的味道太过刺鼻的缘故,总之,每当李时珍撒完一片土地之后,周围的百姓便会捏着鼻子跑到一边去。
眼瞅着自己的兄弟在外边干得是热火朝天,棚子里面那些生病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按捺不住寂寞了,要知道,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最近两天才新得的疟疾,虽然在疟疾发作的时候他们也是极度痛苦的,但是在不发作的时候,他们还是浑身充满干劲儿的。
于是,便有好几个人趁着陆远不注意,偷偷地混入了人群,拿起锄头便挥汗如雨地干了起来。
不过他们还没干多一会儿呢,就被眼尖的郝书生给发现了,最后在陆远的严词责令之下,他们只好放下锄头怏怏地回到了隔离棚里面。
在进棚之前,有些人还用眼睛偷偷地瞪了几下郝书生,显然,他们是不敢去瞪陆远的,所以他们只能把气都撒在了郝书生身上。
郝书生在看到他们那不悦的眼神之后,先是朝着他们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即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反倒把那些生病的护卫们也给弄笑了,于是乎,两拨人便隔着栅栏相互傻笑了起来。
李时珍在知道刚刚有病人混入人群之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于是他偷偷地溜到了陆远的身边,拽了拽陆远的胳膊便一脸不解地问道:“大师兄,大师兄,你说,既然这疟疾能传染,那为什么大伙儿还可以频繁地出入隔离棚呢,难道我们这些人不怕被传染吗?”
听到李时珍的询问之后,陆远抬起头来,擦了擦了汗,当他看到周围的人们貌似也和李时珍有着同样疑问的时候,他便有意放大了声音,对着李时珍认真地解释道:
“师弟呀,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同样是传染病,但是不同的传染病传播方式是不同的,像疟疾这种疾病,人们之间相互接触,或者彼此说话,都是不会传染的,只要这疟邪不进入血液,正常的来往是没有必要担心的。”
陆远本以为自己解释完之后,李时珍会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没成想,这小子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只见他摸着下巴,眨着眼睛,傻不愣登地就冲陆远问了一句:“那……,大师兄,既然人们之间正常接触并不碍事,那你还隔离他们干什么呀?”
说实在的,李时珍的这一句疑问,瞬间便把周围的护卫们都带到沟里去了,于是,大伙儿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拄着锄头便纷纷看向了陆远,他们倒不是怀疑陆神医的做法,他们只是觉得李时珍刚刚的这句提问,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见到李时珍没事儿就喜欢给自己添乱,陆远气得二话不说就敲了他脑壳一下,接着陆远又点着他的脑门对他训斥道:“你小子是个榆木脑袋吗?你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棚里面的这些疟疾患者可都是传染源啊!如果他们不隔离,那这源头怎么能控制得住啊?
更何况,山下的蚊子那么多,想灭也灭不干净,因此,治疗疟疫,就必须得先把这些传染源隔离开来,之后再去消灭传播途径,最最后才是把大伙的病挨个治好!
如此一来,则患者可安,山寨无忧,疟疫可除矣,你这人啥都不懂,还在这里吧吧个没完,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话,你看我削不削你!”
说罢,陆远又气呼呼地瞪了李时珍一眼。
见到大师兄居然发火了,李时珍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往韩少恒那边靠了靠,待他猫到了韩少恒身后以后,他又露出头来冲着陆远小声地叨咕了一句:“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问的明明就没错嘛,偏你又要削我,真是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到陆远已经把锄头轮起来了,见此情形,李时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了,只见他端起肚子,撩开小腿,冲着总寨那里就跑去了,他已经决定先到孔老大夫那里避避风头再说了。
棚里棚外的众人,见到李时珍吓得落荒而逃之后,便也一个个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随后他们便继续安安分分地听从陆远的指挥了。
陆远带着众人一直从早晨干到了夕阳西下,这除草任务才算是基本完成。
看着隔离棚四周那裸露出来的光秃秃的土地,,陆远这才心满意足地用泥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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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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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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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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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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