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蝉:“应该是触发了人物设定。”
“人物设定?”叶沨想起来了,就是他那个“陶卟钓”……店家真会玩啊。
步寒蝉皱眉:“刚刚有人在后面推了我,这里面还有Npc。”
叶沨看步寒蝉撑在他身上艰难,对上近在眼前的俊脸,稍稍偏过头说:“我侧着躺,你也侧着,这样你就不用一直撑着了。”
步寒蝉点头:“好。借着光照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等他们来找我们出去恐怕要很久。”
叶沨汗颜,何止是很久,那两对很可能巴不得能够独处。
两人艰难地各自侧身,勉强面对面挤在一起,面面相觑地发现这样根本没法找到线索后,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叶沨忍笑着挪动身体:“学长你别动,我转过去看看这棺材里面有没有线索。”
被小孩的身体反复摩擦的步寒蝉:“……嗯。”
叶沨用手勾着煤油灯,幸亏这玩意儿只是造型像煤油灯实际上是用电池发电,否则这么折腾早着火了。
勾到灯,他认真地照着棺材内壁开始找线索。
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了一些划痕,还有红色的血迹,看着还挺触目惊心的。
叶沨暗自咽下了口水,心里不断催眠自己全都是道具,假的假的。
好像听到小孩在低声喃喃自语,步寒蝉问:“怎么了?”
叶沨干笑:“……有带血迹的划痕。”
步寒蝉闻言挑眉,认真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数一下。”
叶沨只好再低头认认真真去看,这下划痕纵横交错的,看着乱得不行,初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不得不强行压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镇定一些,再次定睛去认真观察。
“有有有!有规律!每一小片的划痕都是同个方向有九条!我这看不全……”
“挪一下。”步寒蝉指挥他。
叶沨听话地向里侧转动身子,可即便他尽量贴着外侧,还是无可避免要擦着步寒蝉的身侧。
他暗自在心里忍耐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
草!他这下明白为什么那么小情侣喜欢玩这个本了,太野了。
他勉强移动过来,把煤油灯带过来,两人再次面对面。
步寒蝉指挥:“照上面。”
“……哦。”
叶沨和步寒蝉同时看向棺材板内壁。
内壁上依旧是一些抓痕,比叶沨刚刚看的那一小部分更加触目惊心。
只不过这次……
“学长你看!这好像还有血字!”
步寒蝉抬眸看过去。
上面那歪扭的血字写着:
【殇情难却,眠骨不离】
八个字字刻木三分的血字格外瘆人。
“眠骨……”叶沨这下愈发感觉到自己身下硌得慌的硬玩意儿,”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会就我底下这玩意吧。”
步寒蝉淡定地反问:“那还能是什么?”
叶沨:呜呜呜呜呜。
步寒蝉看小孩这么怂,忍俊不禁:“行了,等一下。”他说着,伸手向下摸索,同样摸到了一根结实的大棒骨。
叶沨惊恐:“你拿那玩意干嘛?”
“传信号。我猜这个棺材也是一个密室,得要我们里面的人找密码和外面的密码合二为一,才能打开。”步寒蝉说着,拿着那根大棒骨开始敲棺材壁。
叶沨数了下,他每次都是敲九下再停顿一段时间,顿时觉得自己也找到了密码,兴奋道:“那要不要我也来敲一个。”
步寒蝉点头:“行。”
这时,刚刚在外面的酷妹和眼镜男发现两人不见以后也很是慌张,接着场内传来了一个老年人苍老的声音:“小姐……小姐回来了,那个人……那个人也回来了!他竟然还活着,不,是他又不是他……”
酷妹做任务十分认真,跟眼镜男理智分析:“Npc又提供信息了,那个“他”还活着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主要人物?”
眼镜男皱眉:“会不会是反派?比如那个阴神,就是让整个叶家灭门的。”
酷妹点头:“有可能。”
眼镜男:“那现在怎么办?刚刚那俩帅哥不见了。”
酷妹:“他们可能触发了支线任务,我猜测完成支线任务,我们没办法打开走廊那道门。”
她拿着通讯器,直接问:“店家,有没有提示?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眼镜男乍舌:“这样也行?”
酷妹点头:“当然,我们早点出去,他们才能赶紧放下一波人进来赚钱。”
眼镜男:说的好有道理。
然后他又有点幽怨,说好的情侣副本呢?怎么感觉一点制造暧昧的机会都没有……
通讯器没回应。
但是空中又传来一道声音,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小姐真是命苦啊,被那些挨千刀的在大婚之夜活活封在棺材里闷死……我连现在都能听到那晚的声音……”
接着整个走廊突然电闪雷鸣,然后空中是一个女子凄惨的哭叫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魏朗救我!救我!”
在走廊那边的甜妹和潮男也被吓得可怕够呛,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看清他们在这,赶紧抱着跟连体婴儿似的挪过来。
眼镜男刚想伸手抱一下,然而听到酷妹镇定的声音:“……嗯,这有点奇怪啊,上一间屋子不是没有这个叶殷殷的牌位吗?怎么现在又说她被棺材闷死了。”
眼镜男:“……不清楚。”
这会儿有闪电,潮男忙问:“你们找到密码没?那俩男的呢?”
眼镜男正要回。
空中突然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他们抬头看到了前面有有一个穿着破烂喜服的女子飘在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们在外面咋了,叫那么恐怖?”叶沨小声问步寒蝉,他们在这敲半天没有反应,已经开始放弃了。
叶沨直接侧躺着,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开始幸灾乐祸:“我就知道苍天绕过谁,他们怎么可能会好过。”
步寒蝉无奈,低笑了声:“你猜他们多久能找到我们?”
叶沨摇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那个短发妹子还有她朋友还算靠谱,再不济可以场外求助吧。”
外面,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Npc飘着往一个方向飞。
酷妹当机立断:“跟着她。”
眼镜男跟上,甜妹点头,拉着潮男的手往前,潮男怂得再不济也只好快跟上。
他们跑过去的瞬间,后面的路被突然出现的隔板挡住。
黑暗中,四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已经被引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挖槽!那是什么!”潮男看着远处放在屋内正中间的长方形金丝楠木棺,往后一退。
屋内上空特地做了由上而下的打光效果,使得这个屋内特别地阴森可怖。
“棺材。”眼镜男回。
“草!我当然知道是棺材!”潮男卫为了找回面子说,“刚刚那个女鬼呢?”
酷妹:“不见了,她很可能是叶殷殷。”
在棺材里躺得还算舒服的叶沨突然耳尖一动:“哎,我听到声音了,他们找过来了!”
步寒蝉点头:“还挺快。”
叶沨拿着大棒骨兴奋:“来!我们快敲棺材!”
“行。”步寒蝉打断他。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连着九声,两人同一频率一起敲。
酷妹凝眉,走近,靠近棺材侧耳倾听:“有声音!”
潮男惊恐:“玩这么逼真,不会诈尸吧。”
“打开看看。姜汤过来帮忙!”她喊了那个男生的名字,眼镜男也就是姜汤闻言有些无语,说:“说了那个字不是读‘tang’,是读‘Shang’。”
酷妹冷漠:“不都一样吗?快点。”
甜妹蹙眉,拉着潮男的手,卖萌,“我们也过去帮忙吧?”
潮男面露尴尬:“可是,开棺必诈尸……”
叶沨在里面隐约听到他们说话却听不清讲了什么,跟步寒蝉开玩笑:“要不等会儿我们装Npc吓吓他们怎么样?肯定特别好玩!”
步寒蝉:“……”
酷妹和姜汤试了几次,没能搬动。
甜妹上前低头细细听了下说:“他们好像在给我们打暗号。”
“一、二、三……九,每次都是九声,有两个一起的声音。是不是刚刚那两个男生啊?”
酷妹点头:“很可能是。”
潮男点头:“还是宝贝儿聪明,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救救我!’嘛。”
蹲下去观察的姜汤突然说:“这里有锁!”
他们低头去看,才从刚刚的视角盲区发现,这个棺材底下有个被铁链缠绕的金锁。
“这得要钥匙啊?”
叶沨侧躺着难受,已经尴尬地反复换了几次位置了,对步寒蝉干笑:“他们怎么还没开棺啊。”
步寒蝉忍耐着不安分的叶沨,沉声说:“可能这个棺材外面也有个锁。”
“那咱不是给他们信号了吗?”叶沨真有点躺不住了,愈发难受得扭动,想要借此舒缓自己僵硬的肌肉。
步寒蝉眸光微暗,伸手一把握住叶沨的腰窝,闷声道:“别动。”
叶沨就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七窍一样,顿时浑身僵住,再也不敢乱动了。
“……学长,我不动,你手能松开了吗?”叶沨小心翼翼地求饶。
步寒蝉抿紧唇,手上有些僵硬,半晌:“……好。”他慢慢移开。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音量比较高的声音:“这有个盒子!”
“卧槽怎么还是个数字锁!”
“绝了,这个难度全在锁上面了是吗?”
姜汤说:“试试9981。”
“不对……”
酷妹皱眉,想了一下说:“试试1940!”
甜妹手上扭动数字:“开了!”
打开一看。
“里面有个布娃娃。”
这布娃娃是个小女孩,做得还算精致。
酷妹上前一看,将布娃娃拿过来,伸手反复摸索了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把钥匙。
他们赶紧上前把钥匙插进锁里面,“咔嗒”扭开。
四个人上前用力,终于把棺材板给推动了!
叶沨听到动静一怔,反应过来激动得不行:“学长,他们要推开棺材板了!快!我们在里面用力!”www.xiumb.com
经过内外六个人齐心合力,终于成功将棺材板推开!解救两人!
叶沨狼狈地将僵硬的四肢挪动了下:“学长,你先出去,我再出去。”
步寒蝉起来后,身手敏捷地快速爬出去,然后返回来赶在其他人帮忙前伸手递给叶沨:“手给我。”
众目睽睽之下,叶沨想伸出手,又莫名觉得有点难为情……犹豫再三时,步寒蝉已经向前一步一把伸手握住他,“小心脚下。”
叶沨:“!”
对方显得那么自然,叶沨也不好再扭捏,反手握紧对方站起来,从里面踏出来。
出来后,他也迟疑了下,假装很自然地松开手,故意不看步寒蝉跟领头的酷妹道谢:“谢谢你们救我们出来,憋里面实在是太难受了。”
酷妹客气地摆手:“不用不用,不过你们是怎么被关到里面去的。”
双方交流了一下刚刚获取的信息,叶沨极为积极,一次也不敢回头去看学长,只是余光时刻注意对方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原来是这样。应该是有个机关什么的,直接把你们推过来封棺了,再平行移动到这个地方来。”
叶沨听得注意力不算很集中,潦草点头:“可能吧。对了棺材里还有一句话,可能也没啥用。”
叶沨将煤油灯拿出来,几个人上前详细再观察了一遍,还特地数了数里面的白骨数量。
步寒蝉仔细看了眼说:“这个白骨看起来,有男有女,像是两副。”
叶沨讪讪:“店家的道具应该不会这么细节控。”
酷妹想到之前听到的Npc的话也跟他们分享了下。
步寒蝉皱眉问:“刚刚你们怎么打开棺材的?”
“哦,是这有个木盒,里面的布娃娃身上的。”甜妹递上前去。
步寒蝉细看,叶沨也凑过来端详:“密码是1940,这是……八十一年前?”
酷妹点头:“我也是随便猜测,正好就对了。”
“先回走廊那儿。”
几人原路返回,刚刚出现的隔板也消失了。
他们走在走廊上,叶沨再一次踩到了之前觉得软软的那玩意儿,这次拿着煤油灯一照,发现竟然还是个布娃娃,只不过这次是个男娃娃。
叶沨动手就开始扒拉:“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东西?”
“找到了!”
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壬戌年五月初八申时】
叶沨拿着纸条为难:“这个字都认识,可除了五和八,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
步寒蝉沉思了一下说:“壬戌年,加上81年前再往前推出生年,应该是1922年。申时应该是指下午三点到五点。”
叶沨闻言瞪大眼:“学长,你这都知道?”
旁边的酷妹也有些诧异:“……我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在国内长大的啊?中国话就说的很溜。”
步寒蝉摇头:“只是对文化比较感兴趣,多有涉猎。”
叶沨点头:“那试试看几个数字对不对!”
姜汤质疑:“那道门是四位数密码,而且明显整个故事主人公是叶殷殷,这个是男娃娃的生辰八字啊。”
酷妹点头。
叶沨不甘心:“不管,先试试嘛!”
他跑上前去,先试了“1922”。
不对。
又试“5835”。
“还是不对!”
叶沨有点丧,拿着那张纸条仔细地看。
步寒蝉注意到什么,说:“翻过来。”
“啊?”
叶沨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诗:
【盈盈一水不得渡,冷翠遗香愁向人。】
叶沨念出来。
步寒蝉凝神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近叶沨,在他身边低声问:“之前那副画烧起来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
过了那么久,叶沨勉强能记得一个,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步寒蝉,悄悄征求答案:“……八十一年?初见……荷花微雨蒙蒙?”
步寒蝉俯视着小孩这么可爱的小表情,温柔点头一笑:“对。”
叶沨还是很不明白:“那也最多知道一个81,我也不知道那个初见是在哪一天啊?”
步寒蝉笑:“也许是九月初九。”
“啊?那不是秋天了嘛?哪还有荷花?”叶沨质疑。
步寒蝉挑眉:“夏天有夏荷,秋天也有秋荷。你刚刚念的那句就是取自陆龟年的《秋荷》。”
叶沨恍然大悟:“搞半天还是99啊!那上面那些生辰八字岂不就是故意混淆视听的?”
其他人催促:“快,试试看。”
叶沨输入数字:“9981”,门“咔嗒”真的开了!
“还真的是……”叶沨明白过来,他要早点把之前踩到的那个娃娃给捡起来,说不定早就开了。但也不一定,九这个数字是到棺材那才得到的。
他们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间卧室。
叶沨和步寒蝉先进去,其他人陆续进来,这间屋子里面有床榻、书柜、书桌、化妆柜等,整体风格确实是民国时期,既保有古韵又不乏一些近代的玩意儿。
叶沨凑到步寒蝉旁边问:“学长,第一道门那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啊?”
步寒蝉微挑眉:“你解开锁了吗?”
“刚刚那个不就是我解开的?”叶沨试图耍赖。
步寒蝉否认:“不算。”
“……行,大不了我把这道门的锁给……”叶沨突然停住,“你们发现没,这间屋子没有别的门了啊?”
其他人这才停下来,确实没发现别的门。
步寒蝉环视了四周说:“先找线索。”
几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停听步寒蝉的话,真的认真开始搜信息。
很快,他们搜到了一个一本写着秀气钢笔字的日记本。
叶沨低头念出声:“民国二十八年,九月初九重阳,病榻久卧的我终于有了些好气色,我求了父亲许久,他才答应让母亲带着我去鸡鸣寺烧香祈福,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寺中秋水寒潭里,秋荷连连,即便那样娇艳,也难掩残败憔悴,虽美已衰。就像我一样,明明是二八年华,却像是暮年,毫无生机。
“许是我站在潭边太久,面露凄苦,那人竟上前与我搭话,言辞文雅礼貌,却句句真切,劝我不要轻生。轻生?我确有此意,竟被他看出来了。”
叶沨一目十行,大多数快读,扫到有用的信息久大声满读:
“父亲母亲救我心切,竟然昏了头,真信那邪门的法子,要给我结阴亲,可笑,活人和死人结亲,我竟要成了个未亡人。”
“我又见到那个人了,他竟然成了父亲的座上宾,他给我带了很多外面新奇的玩意儿,我很喜欢,尤其是那个万花筒。魏郎说,我虽未看过世界,那便用这个看万花绘世。‘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也只是一片飘零的秋叶而已。”
叶沨读到这,其他人陆续有点感叹。
他翻开一页,惊道:“哎?这里的字有点慌乱啊。”
他立刻低头读起来:
“临近阴亲之日,我的心越来越不安。魏郎自那天说要救我出去以后就再也不见了。他说过要带我去外面,去国外看看,到一个没有愚昧迷信的新世界。”
日期似乎又隔了好几日。
“这几日外面好乱,我想趁机逃出去被抓了回来,他们将我关在了棺材里,里面好黑好黑……我看到魏郎了。”
“所有人都说我身体好了许多,可是我却感觉越来越冷,好冷啊……”
“为什么又把我关到棺材里去!我不要!我不要!!!”
“全死了哈哈哈哈!全死了!所有逼我的人全死了!啊哈哈哈哈!该死!你们都该死!!!”
叶沨读到这儿有点发毛,他强装镇定抬头分析:“所以会不会是这个叶殷殷被关的发疯了,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后面的潮男点头附和:“很有可能啊,或者说叶殷殷可能早死了,是变成鬼,所以就!”他突然嗷呜一口向自己女朋友张大嘴过去,结果被甜妹四两拨千斤,一巴掌推过脸去,满脸吃瘪相。
叶沨看到这儿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步寒蝉突然出声:“不可能,这个本叫‘未亡人’,叶殷殷也肯定没死,第一个本的密码不可能自相矛盾。”
叶沨:“所以第一个本的字母到底什么意思?”
不知道密码的人默默沉默,猜到密码的人下意识保密。
好吧,叶沨放弃追问。
“那会不会是那个魏郎杀的?”叶沨怀疑。
步寒蝉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他们正聊着,甜妹突然喊他们:“这里的地板好奇怪,有点像空的。”
他们闻言围过去,步寒蝉蹲下身敲了敲:“应该有地道。”
叶沨震惊:“这么牛的吗。这家店有点东西。”
步寒蝉找了屋内的一支笔试了下:“这个地砖能下按,但是撬不开。”
大家都上手试了下,确实没办法撬开。
叶沨伸手拍了拍,开玩笑道:“这不会是个按规律踩的密码吧?”
其他人闻言齐齐看向他。
步寒蝉勾唇:“聪明。”
突然被夸,叶沨还有点懵逼,他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那密码呢?”
叶沨耸肩:“找吧。”
叶沨百无聊赖地找,又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地砖的花纹……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他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智慧灯突然就被点亮了!
“我知道了!”
叶沨蹲下来,伸出双手腾空比划了一下。
潮男不解:“他在搞什么?”
步寒蝉看着认真的小孩,只是静静看着。
叶沨比划完,直接上脚,认真地踩上去,从一块砖踩到另外一块砖。按照方格砖来踩的话,就是踩出了一左一右对边的一个金字塔型。
他刚踩完,脚下的机关就“咔嗒咔嗒”动了起来,叶沨连忙跳开,兴奋地转头对步寒蝉伸出一掌:“开了!”
步寒蝉宠溺地伸手向前与他击掌:“聪明!”
机关渐渐打开,形成一个向下的楼梯。
其他几人也不禁对叶沨投去佩服的目光。
酷妹更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是那样踩的啊?”
叶沨洋洋得意:“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要某人先告诉我第一关那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步寒蝉闻言,只是轻勾唇,才说:“叶家牌位唯独没有叶殷殷,所以……”
叶沨突然想明白:“殷殷未亡!YYWW?!”
酷妹耸肩:“对啊。”
他再看步寒蝉一脸正是如此简单粗暴的表情。
叶沨顿觉之前自己智商被碾压了,不,被侮辱了。
跟在叶沨后面下楼梯的步寒蝉最后落地,站定在他旁边低声问:“所以……你又是怎么知道是那个踩法?”
叶沨硬气拒绝:“哼,等学长找到出这道门密室的方法吧!”
地下室照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煤油灯只能让他们勉强看清这个地方。
“这哪儿啊?”
“这好像是个地道。”
几个人摸索着往前走了数米。
走到最前方的叶沨颇为认真,前面忽然闪过一道红光,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看到正脸前方有个飘在空中的红衣女鬼迎面冲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家伙被吓得吱吱乱叫。
叶沨更是心脏骤悬到嗓子眼,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转身向前一把将他拥住在怀里护着的同时挡在了他面前。
埋在厚实温暖的拥抱里,叶沨先是僵了下,接着忙慌乱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叶沨低着头,别扭地小声道:“谢、谢谢。”
“快!她跑了,跟上她!”酷妹喊道!“刚刚就是她指引我们找到你们的棺材的!”
两人不再拘泥于此,赶紧跟上。
大家很快跑到了一个出口,幸好这个门没有锁,直接就能推开。
只是推开以后,大家都震惊了……
这间屋子里密密麻麻地站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虽然知道是假人道具,但气氛依旧很阴森诡异。
“卧槽?什么情况!”
甜妹有些害怕地抱紧潮男的腰,悄声说:“好可怕……”
叶沨手上还拿着之前那本日记本,这屋内还算有些光,他低头翻看了下。
里面写着:
“我就知道他们怕了,接二连三的有人死去,他们才终于怕了,这才想起来我这个结了阴亲的是个不详之人。母亲不忍,父亲却终于狠了心,决定要将我这次彻底闷死在棺材里,他当时说的是什么?哦,他说……结了阴亲的就不算活人了,不如死了保全整个叶家。”
“我不准备逃了,只是想最后看一眼他……”
“我发现了!是他!是那个狼子野心的,当初就是他找的牛鼻子老道要葬我一生!吞我叶家家业!”
叶沨读到这疑惑:“这个‘他’是谁?”
潮男突然举手:“我觉得我可能知道是谁?”
大家围过来。
他把自己的身份牌举起来,上面写着。
【姓名:张无义
身份:祖上冒黑烟的张家曾孙
背景:是这栋古宅里张管家的曾孙,得知祖上曾经偷偷埋下来一笔横财,决定回来挖宝。】
众人汗颜,这吊牌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叶沨无语:“你怎么不早说?”
潮男讪讪:“一直没发现和这个身份牌有啥关系啊就没想那么多,再后面玩着玩着就忘了。”
步寒蝉沉思了下,再次捋一捋剧情,半晌开口:“叶殷殷日记里,在他结阴亲前不久,这个魏郎就不见了。之后,叶家接二连三出现诡异命案,日记里指出的狼子野心怂恿阴亲的人现在怀疑是张管家和这个魏郎。”
“可是……”甜妹突然小声开口:“可是……那个男娃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生辰八字?”
叶沨皱眉:“那个男娃娃会不会是魏郎啊?正好是一对。”
酷妹也点头:“我有个大胆猜测,你们可能都忘了,结阴亲不是只有叶殷殷一个人,还需要新郎……”
“魏郎?!”大家突然异口同声。
“那他岂不是就得被……咔嚓。”潮男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步寒蝉开口:“所以魏郎之所以成为座上宾一是因为他对叶殷殷有情,进入了叶家的视线,二是他的生辰八字符合结亲标准,叶家鬼迷心窍,想要将其杀害再……”
叶沨听得心惊:“这也太离谱了。”
正想着,之前那个老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又出现在了上空。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是来报仇的!他变成鬼来报仇了!魏先生,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这道声音刚出来,屋内那些站立的人,好像突然有动了的。
“他们动了他们动了!”潮男紧张地转身一把抓住甜妹逃窜。
大家顿时像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四处逃窜。
叶沨下意识赶紧抓住步寒蝉的袖子,往后退。
结果等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动静。
叶沨:“……”
而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光。
红光下面,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派年轻男人,他转过头来,竟然满脸沾满了溅到脸上的血,身上也不少血迹,活脱脱一个凶手模样。
大家又吓一跳,匆忙抱团取暖往后退。
好在这个男人像是看不到大家一样,信念感很深地入戏,往前走。
叶沨也很没节操地紧紧抱着步寒蝉的胳膊,悄声道:“着人不会就是那个魏郎吧?难道真是变成鬼回来报仇?”
步寒蝉的胳膊被小孩攥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好说:“跟上去看看再说。”
只见男人走向一处,一把推开一道门。
他们跟着走进去。
这里更像是一个古典式的婚房。
到处都是红绸双喜字。
只不过诡异的是,原本应该放着喜床的地方,竟然是一口红色棺材。
这棺材和之前叶沨他们被关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新一些。
叶沨几人走近,一眼看到棺材里竟然还躺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新娘,面容姣好,静美。
男人抚着腰部血肉模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向前,来到新娘的棺材前,动情地伸手抚摸她,低声道:“殷殷……我来晚了。你放心,没有人再将你关起来,你会好好地活下去。”
叶沨看着悄悄跟步寒蝉咬耳朵:“所以叶殷殷应该没死,只是昏迷了。不过魏郎应该被重伤活不久了。”
魏郎深情地抚摸着女人静好的面容,温柔笑道:“对不起我一直没能来见你,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一直悄悄藏在叶家,我找到了张管家的所有罪证,他自己畏罪卷了叶家的财产逃跑,路上染上了瘟疫,遇到打仗又跑回来,结果叶家全都被传染,唯独他产生了抗体和他家人活了下来,他却可笑地以为是我的鬼魂作祟。”男人嘲讽地嗤笑,目光再触及女人时又温柔起来。
“……殷殷,刚刚张管家跟我打斗,已经死了。我放他的家人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叶家小姐叶殷殷了,你一定要出去,过你想要的日子。”
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女人身上,接着喃喃:“下辈子……我来找你。”
男人说完,抚摸叶殷殷的手垂下去,气绝。
刚结束,屋内瞬间全黑。
步寒蝉突然出声:“那封信,有他留给叶殷殷出去的办法。”
叶沨一喜:“对哦!”
摸到棺材前,叶沨在地上摸索了几下,终于摸到一张已经打开泛黄的信。
叶沨捡起信打开,用煤油灯照上,其他人也围上来一同看信。
【吾妻殷殷,生不能同床,死亦不愿同穴,熵虽无大志,但愿殷殷能逃离这人间炼狱囚笼,寻得新生。殷殷之病乃久困郁郁所得,万不要伤心劳肺,只待归于海阔,便可生机盎然,灵动可爱。殷殷,人生之苦长但不乏醉美,熵恐难全殷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约,只愿殷殷余生顺遂美满。殷殷常言不爱饮苦药,此后余生,熵一人尝地狱之苦,殷殷品人世之甜即可。
殷殷,此生尽可忘尽魏熵,来世……来世我早早来找你,切不可不理为夫。
随着这间屋子的那道暗门出去吧,密码是你的生辰。
——夫魏熵绝笔】
看完信,屋内突然亮了。
叶沨感叹:“这叶殷殷应该逃出去了吧?”
“没有。”步寒蝉淡淡道。
“啊?她不会也逃不掉吧?”叶沨讪讪。
正说着,他突然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棺材,怔怔地没说出话来。
只见棺材里是面容安详躺着的魏郎……以及嘴角含血,喜服的胸口插刀含笑闭眼,伏在男人一侧的叶殷殷。
步寒蝉抿唇:“原来如此。”
“不是逃不掉,是不想逃。”
【殇情难却,眠骨不离】
大家唏嘘不已,虽然知道副本都是假的,但是身临其境,冲击力还是有的。
有人提议:“那我们找暗门出去吧。”
大家开始分头找最后的暗门,叶沨突然后知后觉,用胳膊碰了下步寒蝉:“哎,你的身份牌名字好像就是魏熵哎?”
步寒蝉点头:“你才想起来?”
叶沨讪笑着伸手摸摸鼻子:“我哪记得住……不过原来你就是那个转世魏郎啊。”他小声调侃。
步寒蝉:“那你就是逃不掉的叶殷殷。”
“………”
“暗门找到了!”
酷妹喊了一声,大家过去一看,确实还有一个四位数字密码。
潮男疑惑:“所以这个叶殷殷的生辰是多少啊?”
甜妹手上一直拿着两个布娃娃,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会不会也还在这个娃娃里面啊?”
叶沨眼前一亮:“那你快找找看。”
甜妹伸手在女娃娃身上四处摸了摸,摇头。
叶沨着急:“拿我看看。”
他把娃娃拿过来,伸手到处看了看,就差破坏道具了,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顿时陷入了僵局,临门一脚了,被困在这里真的不好受。而且进来久了,人的精神高度紧张,特别地累。
步寒蝉见他一脸焦躁,忽而伸手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抚:“没关系,我们再仔细想想,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信息。”
叶沨被学的手温柔地摸了下头发,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也瞬间消解了刚刚那没来由的焦躁。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份牌上的名字“陶卟钓”不由好笑。
草,要不要这么玩啊!
步寒蝉突然在他耳边问:“你生日多少?”
“啊?”叶沨没多想直接说:“10月11日。”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忙兴奋地上前去输入密码。
“咔嗒——”大门应声打开。
大家伙目瞪口呆。
“啥情况啊这是?”
叶沨嘿嘿一笑说:“游戏开始前,我不是去续时间了嘛,工作人员看了眼我的身份牌,调侃我这个‘陶卟钓’以后,叫我登记一下身份证号,用于疫情防控。”
众人:“……还是店家套路深。”
叶沨大手一推,十分嚣张地侧头对步寒蝉笑着说:
“走吧,我车祸失忆沉默寡言的魏郎,我带你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打开门的霎那间,白昼一般的光照进来,他们身上笼罩着晕光。
眼镜男悄悄握到了酷妹的手,酷妹没有拒绝,只是嘴角轻上扬,甜妹可爱地笑着在潮男脸边亲了一口,对方的耳根子肉眼可见的红了。
而意气风发的少年笑着看向他身侧的男人,男人唇角微勾,淡淡回以对视,眼眸中似乎有光,熠熠闪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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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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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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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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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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