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家都是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去了。
小七笑道:“都说我大姐厨艺了得,如今看来荼荼姐姐也是自有一番独门秘法。这锅子配上美酒,可不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荼荼姐姐自然也是了得,只是与蓬莱麻姑前辈的手艺,还是略有参差。小七姑娘日后得了空,不妨到我东海做客,我带你去蓬莱蹭饭。”敖听心笑意盈盈,提议道。
敖寸心愣了一下,扯了扯敖听心的衣袖。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小七抢了先。
小七开心地拍拍手,笑道:“如此甚好,那到时候就去东海玩它半个月!”
荼荼但笑不语,只是默默开始布菜,等待每人入座用膳。
徐徐轻笑答道:“麻姑师叔最是爱热闹,你们都去,她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带着几位姐姐,还有婵儿一起去。咱们热热闹闹的,在东海边玩个尽兴。”小七一边说着,一边对杨戬招手。
杨戬恭敬对南极仙翁两人行了个礼,缓缓走了过去。
“婵儿若知道表姐这么惦念着她,一定甚是欢欣。”
“这有什么的,若不是她还有别的事要做,今日咱们也该是一道的。”小七抬手笑道。
这说话的空档,南极仙翁和伏羲也已经走了过来。
只听南极仙翁道:“这有何难?此间事了,我们一道回紫霄宫也就是了。婵儿办完事,总归是要去交代一番的。”
“是极是极。正巧我也有事,要与小七姑娘父亲商议。我就冒昧与你们同行,如此可好?”伏羲接话道。
徐徐把洗好的时蔬下到锅里,开口道:“不管明天要去哪里,咱们先把眼下诱人的美食吃了,再去讨论,如此可好?”
这话说得在理,众人也都停下了交流,各自入座开始用膳。
一时之间,风卷残云的,桌上很快就杯盘狼藉,被大家全都吃光了。
当然,吃食那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徐徐瞧着,这一顿,众人都吃得甚是满足。
这不,伏羲已经抱着肚子开始感慨了,道:“我早年间沉浸修行进步,天天闭门造车。不想竟是错过了这么多天下美食,实在是可惜。”
“这人间匆匆数百年,于我们不过是闭个关的时光。你如今尝到了,不时离家寻觅美食,又有何难?”看着周围没人搭腔,南极仙翁开口调侃道。
伏羲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那我也舍了这张老脸,日后也到蓬莱蹭饭去。”
这话一出,伏羲和徐徐一群的距离感,瞬间消失了很多。
小七第一个开口道:“早就听说女娲宫是个神奇所在。前辈与我们一道蹭饭,不知我们能否去您家拜访?”
敖听心往荼荼身后缩了一下,扬声道:“前辈若当真到了东海,可不能与我爹爹起冲突。”
“当然,我女娲宫也有些娃娃们,正和你们一般大。日后得了空,我介绍你们认识。”伏羲对着小七笑笑,温柔答道。
而后,他又转向敖听心的方向,道:“都过去了,哪里就有什么过不去的冲突。说起来,我与你爹爹也是旧相识。若当真到了东海,我自然是要去拜访的。”
徐徐正色道:“论起来,蓬莱是我家吧。怎么你们讨论去我家,我都没有一丁点参与感呢?这不公平。”
众人都知道她是要缓解气氛,也不恼,只是笑着调侃她了几句。
如此这般,众人谈天说地,闲聊之中,时光悄然而逝。随着夜色渐浓,大家也就各自散去了。
只是临分开之时,南极仙翁道:“都各自准备一下,咱们明天离开朝歌。”
夜幕笼罩,每个房间里似乎都很静谧。
只是徐徐很清晰地知道,这份平静,更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这一趟朝歌之行,更像是一种放松。大家都忘却身上背负的东西,只是踏实像个凡人一样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很安逸,也很平淡。
可无论是远去的盘泸师伯和殷辛杨婵,或者是突然冒险出现的阿酒姐姐和小妲己,都在宣告着风雨欲来。
或许,借着明日的机会,在风雨欲来之前,见上通天教主一面,也算是件好事。
想通了这些,徐徐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从紫霄宫回来之后,我陪你回一趟昆仑吧。”
“姐姐,你真好。”荼荼怔愣良久,轻声回复。
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徐徐只觉得这样真的很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每个人都开心,真的很不错。
清晨如约而至,众人各自洗漱过后,都来到了前厅聚集。
南极仙翁道:“此地或可暂时留存,权当是个歇脚的地方。我昨夜布置了阵法,此间不会为人闯入。咱们走吧。”
“大家仙法卓绝,只是难免受那日晒风吹。若不嫌弃,与我一道乘飞阁前往。”徐徐扔出飞阁,对众人笑道。
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三三两两,相携一道上了飞阁。在阁楼内,又都各自寻了舒服的所在,各自落座。
就这样,一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朝歌城。正如他们来时那样,没惊动任何人。
丞相府内,比干怔怔看着天际,慨叹了一句:“走了也好。风雨欲来,还是少掺和为妙。”
当然,比干的感慨,也无人所知。
徐徐一行,仍在奔赴紫霄宫的路上。
或许是因为太过安静,伏羲轻声提问:“不知诸位,可曾做过梦?”
这话问得突然,而且没头没尾的,一时之间也没人搭茬。
“前辈何出此言?”左右看了看,徐徐还是接了一句。
伏羲真切地笑了一声,道:“昨夜,我做了个梦。我总觉得,里面的那个人,是我很熟悉的人。今早醒来,梦境场景历历在目。可是她的打扮,却像极了你爷爷那样。”
这话一出,徐徐隐隐有个猜测。只是她也不方便直接宣之于口,只能轻声劝道:“梦境成因多种多样,前辈也不必为此怅惘。”
“左右到紫霄宫还有些距离,不如我说与你们听?”伏羲叹了口气,低了声音道。
南极仙翁抬手止住了徐徐未出口的话语,回道:“你说,我们在听。”
伏羲笑了一下,回道:“昨夜的梦里,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了一个女娃娃的半生。”
“那很像是说书先生在娓娓道来,说了女娃娃的很多事。我记得,整个梦境,是这样的,有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讲述,伴随着很多画面闪过。”
她说:我是看着他在我眼前安静地含笑离开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送他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是一个月色溶溶的深夜,我安静地看着他坐上了前往天国的列车。
没有什么灵魂恸哭,或者说,其实我很平静,我在想,或许离开,对于他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我又想,可能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也不至于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时机离开。他走了,在家人们都守累了,撑不下去了,去吃个饭的间隙里,在看到了我这个让所有人不省心的浪子,好不容易归家的时候。
他是嘴角含笑,挺满意地走了。而后,家人们都开始指责,“我们去吃个饭,你就能把他气死了,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他念了你那么久,你可倒好,还不如别回来呢”,“你说说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选这么个时间回来,说你没什么想法我们都不信”……
我没有反驳,准确说来,我是没办法反驳,因为他们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确实是因为有了想法才回来的。我想他了,想看看他,我怕不能再看到他了。不然,我这样一个浪子,又何至于会归家呢?我就应该是没心没肺,无情无痛,对一切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乖孩子,我不属于这个家,因为我只是一个弃婴。呵,多可笑,一个弃婴,一个出生就已经被抛弃的孩子。
但其实,我是想过要做一个乖孩子的,平心而论,爸妈对我挺好的。我也从未否认,爸妈对我挺好,他们给了我一切他们所能给我的。因为爸爸身体原因,爸妈从一开始成婚就注定了不能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样的事情,放在上个世纪末,放在我们这样一个处于祖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小乡村来说,那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奶奶保持了老一辈的封建思想,对于爸妈成婚后迟迟没有孩子的事情,她坚持认为原因在于妈妈,明里暗里,她是这样说的:“这样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老杨家要不起,也不敢要”,“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娶回来这么一个扫把星,作孽啊”……
好在爸妈感情很好,这点,我从不否认,换言之,我一直很羡慕。因为待在家里,奶奶总会或明或暗地给妈妈添堵,爸爸索性带着妈妈去了离家不算很远,却也算不得近的江边,开始垦荒,颇有一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感觉。www.xiumb.com
爸妈刚到江边的时候,日子并不好过,哪怕是自己去垦荒。现在说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可放在上个世纪的那个年代,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但他们只是选择咬牙坚持,不曾回头,不敢回头,也不会回头。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爸妈的那一段低谷期里,他们遇上了生命里的一位贵人——他。他是小叔叔的大伯,往通俗里说,小叔叔选择了倒插门,而他,是小叔叔的爸爸的哥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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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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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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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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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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