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男人平日里对自己细致入微的体贴与照顾,以及偶然间不经意透露出的强烈占有欲,让她能百分百地确定席越对自己的感情是出自男女之情而不是兄妹之情。
同时,她也能察觉出来席越对自己也并不是全然没那方面的冲动。
只不过,这人似乎挺能忍?
反正到目前为止,两人依旧停留在亲亲抱抱牵牵小手的阶段中。
喻茗茗倒是有心想测测席越的忍耐力,但看着男人沉沉如墨般浓稠得化不开的黑眸,想想还是算了。
免得一次打草惊蛇过后,这人又像先前那样,视她如洪水猛兽,继续拒她于千里之外。
然而很快地,喻茗茗便发现,她先前似乎高估了席越对她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席越的忍耐力?
这一天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和厨房,喻茗茗原本还有些疑惑,直到她看到了蜷缩在被窝里面色潮红的人。
——嗯,长达半个多月的煎熬与折磨,席越成功地病倒了。
喻茗茗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发现烫得吓人。
“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喻茗茗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然后紧张地看着他,“小哥哥,你还好吗?要不咱们去趟医院?”
“嗯,还行。”
席越的嗓音听着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疲倦,“用不着上医院,我休息一会就好。”
“可你烧得厉害,我有点担心。”喻茗茗蹲下来轻声劝说他,“要不咱们还是去趟医院,查看一下是什么原因?”
“没事,应该就普通的发烧,可能和我昨晚半夜洗冷水澡有关。”席越闭着眼睛道。
喻茗茗不解:“这大冬天的,你干嘛洗冷水啊,热水器坏了?”
席越掀开眼皮,黢黑的双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喻茗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席越抬手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然后直接扣上她后脑勺,将人直接带了上来。
被摁倒的那一刻,喻茗茗还有点懵。
然而未等她询问出声,一股强烈而浓郁的雄性气息便朝她倾压而来,直接攻城略池。
席越的这一吻并不算温柔,甚至可以说有些粗暴,力度大得仿若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喻茗茗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被他禁锢得有些生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才缓缓地将她松开,然后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现在懂了吗?”
喻茗茗忙不迭地点头,很是乖巧地回答:“懂了。”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温度又那么高,将她勒得又那么紧,她想装作不懂都难。
席越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垂头埋在她脖颈间,声音几分暗哑地道:
“快快长大吧……不然,真的要被你整死了。”
喻茗茗:“……”
所以,他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因为动情的缘故?
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证明,席越是真的病了,高烧39.1℃。
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喻茗茗直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说实话,像席越这种的,硬生生地将自己憋出病来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喻茗茗这才意识到,原来平日里她所看到的席越的忍耐,只是露出海面上的小小的冰山一角。
可海面之下,还有一大片她看不到的地方。
念及此,喻茗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翻找出药箱,找到退烧药后倒了水递给席越服下。
原本想着去厨房给他熬个小米粥的,不过被席越制止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叫外卖吧。”
看着精神状态不佳的人,喻茗茗想了想,道:“行吧,那就直接点外卖。我今天也不去学校了,就在家陪着你。”
换做是寻常,席越肯定会要求她去学校。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再次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肢——
“嗯,我需要你陪我休息一会,有劳。”
察觉到自己的四肢也被他给禁锢住了,喻茗茗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趴在她身前的脑袋:
这人生病以后,似乎变得有些黏人?
若是平时,他连她待在他房间都不允许,怎么可能会在床上以这种过度亲密的方式拥抱她?
不过话说回来,认识这么多年,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生病的样子。
还是以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为自己的魅力而高兴好,还是先心疼他好。
喻茗茗也不敢怎么动弹,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让他紧紧地抱着。
外卖送到的时候,她试图和缠着自己的人商量:“小哥哥,我先去拿早点?”
然而,回应她的是男人更用力的禁锢。
喻茗茗尝试着劝说他:“小哥哥,你还没吃东西,吃完东西再睡兴许会好得更快点。”
“等等,你再让我抱一会。”男人的声音闷闷地从她的胸口处传来。
喻茗茗沉默了下,然后问:“……这样不会更难受么?”
毕竟,害他生病的始作俑者是她。
席越:“难受。但不抱更难受。”
喻茗茗:“……”
行吧,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饮鸩止渴以毒攻毒?
没办法,喻茗茗只得让外卖员直接将餐点放在门口,等会她再出去拿。
不过,好在席越也没让她等得太久,很快便将她松开了。
吃早点的时候,席越的神色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举止也和寻常没什么两样,就是一双黑眸深邃得有些吓人。
他也不怎么说话,端起粥便直接一口闷。
喝完后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茗茗让他先回去躺下休息,可他回了她一个“嗯”字之后却是一直待在原地不动,于是她便没再管他了。
然而,她刚吃完早点,放下筷子正准备起来收拾餐盒。
结果才起身,腰肢就再次被人禁锢住了。
喻茗茗:“……”
行吧,他喜欢这个样子的话,那就随他。
……
喻茗茗呆呆地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微微有些怔神。
都说发烧闷出一身汗来的话,很快就能好了。
但她不知道席越究竟有没有出汗,反正她是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
被他这么一直紧紧地禁锢着,她也压根就睡不着。
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她甚至还觉得身子有些僵麻。
临近午时的时候,喻茗茗再次伸出手去探了探席越的额温。
发现好像没那么烫了,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悄悄地给自己换了个姿势,将面色还有些潮红的人抱住,接着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wWW.ΧìǔΜЬ.CǒΜ
喻茗茗吓了一跳,连忙出来找人,然后在客厅里找到了——
正襟危坐着的,正一手捧着本书观看,一手端着杯茶品尝的席越。
男人身上的衣衫显然也换过了,不再是之前的那身睡衣,而是平日里他出门通勤常穿的着装。
喻茗茗有些疑惑地问他:“小哥哥,你这是没事了?”
席越:“我能有什么事?”
喻茗茗:“……”
装吧,他就装吧。
刚刚还不知是谁,她只是想出门拿个外卖而已,结果他奶唧唧地一直抱着她不放,还求她抱抱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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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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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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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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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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