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燕国的皇帝去做秦国皇帝的男宠?也亏他想得出来,也只有这人敢如此胆大包天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头到尾视线都放在季君月身上,带着几不可见的恍惚的眸子,在听到季君月这大逆不道异常毒舌的话时,瞬间荡漾起一层浅浅的笑意,冰凉的唇角也隐隐牵起一抹弧度。
可是这样的愉悦还没继续太久,就在触及季君月身旁年少的帝王转头的动作,所有神情猛然一泄,清俊贵雅的容颜也多了一分明显的僵硬。
因为那帝王低眸时敛涟的专注和温柔太过明显,刺得他的眼睛生生的发疼。
季君月,他深深记入灵魂的女子,今日终于得以面对面的见到她真正的容颜,可是这份喜悦,这份浓情,再一次被她身边突然出现的陌生帝王给冻住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又有着天壤之别,明明还是秦皇,可是当楚云月看到那低眸专注的看向季君月的视线时,那极为澄澈的明湖中缱卷的绯色温柔与宠溺,哪怕曾经只是见过一次,已然让他记入灵魂深处。
那样全世界都比不上一人的专注,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柔和宠溺,只有那个曾经出现在季君月身边的清秀少年眼底才有。
哪怕是不同的一张脸,可是那双极为澄澈的眼眸和透着点点魅惑妖异的暗紫色唇瓣,他不会认错的。
这世间也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这样一双独特的眼眸和唇瓣。
一丝浓重的刺痛拂过心口,让楚云月清冷的脸微微泛起一丝异样的白,那低敛的凤目如蝴蝶羽翼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似是沾染了点点脆弱和苦涩。
原来,那个唯一一个站在季君月身边的少年,竟然是秦国的皇帝。
是了,那个少年叫阿雪,秦国的帝王名讳为秦澜雪。
当一切迷雾散去,突然拨开浓雾见青天,楚云月却有了一种希望永远都是一片迷雾的念头。
至少真相不会让他心中生出一丝绝望,至少可以让他保留几分关于季君月和阿雪之间的猜想,而不是如今这样直接明白的掐断他所有的念头,告诉他,原来那个从两年前就陪在季君月身边的阿雪,那个被季君月从幽山带回来的阿雪,是秦国多年的傀儡帝王。
这无疑不在告诉他一件又一件的真相,这么多年,秦国的傀儡帝王根本就是别人易容的,真正的秦澜雪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不在皇宫。
而且还遇到了外出去幽山为苏木旭寻找兰鸢草的季君月,被季君月带回了楚国的镇国公府。xiumb.com
难怪,难怪当初这个阿雪出现在季君月身边后,会时不时的消失不见,现在想来,那些失踪的时日,只怕是回了秦国。
所以季君月回到自己的身体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楚国,离开了镇国公府,为的就是秦澜雪。
难怪季君月会女扮男装从军,甚至用短短的时间就得到了西北的兵权,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秦澜雪。
可笑的是秦国三党竟然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惹了怎样一个可怕神诡的人。
先不说有季君月保驾护航,就单单秦澜雪一个人,别说秦国,就是这整个九幽大陆,只怕也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毕竟前段时间被毁掉的镇国公府如今还在重修,那一晚,秦澜雪诡异莫测又充满死亡之气与黑暗的实力,他还历历在目。
此时楚云月心中是怎样的复杂,没有人知道,毕竟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清冷疏离,况且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季君月的话语所吸引了,也没时间注意他。
此时周围各国皇帝和大臣在听到季君月带着玩味愚弄的话语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见鬼般的看着她。
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少年实在是太大胆了!
姬亦夏的视线终于从秦澜雪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侧的少年身上,当对上那双邪冷幽妄的凤目时,姬亦夏眸色微暗,那张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晕染出一抹青莲般优雅的笑意。
“若是贵国陛下用秦国做嫁妆的话,朕还是愿意考虑的,毕竟这天下女子在秦皇面前也不过沦为陪衬而已。”
若说季君月的话对于众人来说胆大妄为,口不遮拦,那么姬亦夏的回答就带给了众人强烈的震悚与不可思议。
因为是个人都能听明白姬亦夏笑语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看上了秦皇的美色!
想到关于姬亦夏的传闻,众人慢慢僵硬了神色,眼神古怪又诡秘,若是燕皇当真看上了秦皇,这下可就热闹了。
其余几个国家的皇帝和大臣眼底飞快了闪过一丝算计,只要两大国都起来,他们这些稍弱一些的小国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作为被谈论的主角,秦澜雪根本不在意,丝毫没有将姬亦夏看在眼中,一双眼眸在转头凝望季君月时就没有在转回去,就那么专注而温柔的看着她为自己挤兑别人,看着她显示出让他沉醉的占有欲。
季君月邪邪一笑:“燕皇陛下似乎理解有问题,在下说的是男宠,可不是男妃,何来的嫁妆,反倒是男宠的所有物,都该归于我们陛下才对。”
对于季君月明显的讥讽挖苦的笑语,姬亦夏也不恼,那俊美的脸上笑意不减,仍旧犹如青莲般脱俗优雅,周身高雅如玉兰的气质越发逼人尊贵,唯独那饱满的额头上黑中泛红的宝石越发红的滴血,两旁四只盘旋的小银蛇也越发活灵活现,似是对着季君月吐着蛇杏子,散发着阴寒冷毒之气。
“早就听闻秦国西北新晋的大将军绝滟俊俏,就是女子也不能与之比拟,今日一见,不仅这美貌能与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的秦皇相比,就连这口舌,也带着让人流连忘返诱惑,若是秦皇愿意将季大将军送给朕做男宠,朕愿意用十座城池与之交换。”
那听不出情绪的笑意若有似无,轻轻浅浅的除了给人青莲一般的脱俗外,还氤氲着点点朦胧与危险。
跟在姬亦夏身后的一众燕国朝臣不自觉的抖了抖身躯,他们当中都是见过姬亦夏谈笑间异常残暴狠戾的手段的。
姬亦夏登基之前可是血洗了整个燕国皇室子弟,甚至是朝堂也被他清理了大半数,对于他的神色手段,众人都是亲身领教过的,所以现在看到他那张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上缱卷的优雅笑容,那双大而狭长的瑰淡眼眸里藏匿的一丝血红,全都为这美丽的小少年默哀。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只要这季月落在他们陛下的手里,那将会是怎样生不如死惨烈至极的结局。
原本一直不曾理会姬亦夏的秦澜雪,终于在听到姬亦夏的话后有了动静。
只见他缓缓的转过了头,那双异常澄澈的眼睛就将姬亦夏整个倒映了进去,瞬间密布而出的黑暗犹如滚滚惊雷弥漫了姬亦夏的整个世界。
阴风阵阵百鬼狰狞咆哮的惊悚阴寒,让姬亦夏的神色终于一泄,不过并没有因为周围突然被黑气笼罩,犹如跌入万丈深渊与阴暗魔窟而惊悚骇然,唯独那仿似实质的阴寒之气席卷了他浑身的血液,让他哪怕运用内力抵挡,也还是被煞气入体,煞白了脸色。
“太丑,她看不上。”
那犹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轻易就能让人沉醉迷失,可因为其中卷起的阴寒之气,让为之迷失的众人瞬间遍体生寒,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脸上的血色也悄然退去了几分。
除了楚云月仍旧不动如山,神色清冷没有丝毫变化外,其余六国的皇帝心中全都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们虽然只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阴冷了几分,可是并没有感觉到姬亦夏此时感觉到的东西,只是被那靡靡之音中氤氲的阴寒之气惊吓到了。
只是一个气息就让他们有种遍体生寒的惊惧感,这是在叫人惊心,甚至几国皇帝看向秦澜雪的眼也隐含着一抹不自知的惧意。
可这些情绪只是片刻就因为秦澜雪的话语而消散了,注意力也全都不自觉的集中在了他话语里的内容上,将那瞬间腾起的惊惧之意抛去了九霄云外。
因为这秦皇说的话实在是太……太令人目瞪口呆了。
众人全都瞪大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巴,瞠目结舌的看着秦澜雪,随后又僵硬的转移视线看向姬亦夏那张如玉兰花般俊美瑰淡的容颜。
若是这燕皇是丑的,那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可以自刎谢罪了?……
“呵~”
一声性感的轻笑犹如昙花落湖,溅起一层美丽的涟漪,轻易的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侧眸看去,就看到了一张邪肆乖张的绝滟笑颜,然后见那颇有见地的点点头,笑语嫣然的说。
“确实,虽然燕皇长的不错,可是跟我国的陛下比起来,就太过影响市容市貌了,真不知燕皇怎么有如此自信讨要我们陛下的人?”
这分明就是暗讽姬亦夏人没秦澜雪长的漂亮,还偏偏要夺秦澜雪手里的人,根本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不嫌丢面。
这话语里的轻嘲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一个个忍不住的眼角抽搐起来,尤其是看到从来不动声色的燕皇,竟然黑了脸,还有那季月和秦皇两人一副默契十足‘夫唱夫随’的模样,眼角的肌肉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因为笼罩在身上的阴寒之气散开了,姬亦夏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微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两人,两人周身那极为融合默契又温馨的气息,让他眼波浮动,卷起一丝漆黑的暗涌。
知道这两人分明是‘狼狈为奸’,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于是仿似之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开口一笑。
“朕已经为秦皇在宫中准备了一处殿宇,其余七国也全都到齐,离九国会盟还有三天,这三天就请各位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找负责各国的大臣便可,今晚朕在梨榕殿准备的宴席,宴请诸位远道而来的国主。”
姬亦夏说完便看向秦澜雪:“秦皇,这边请。”
一场硝烟弥漫的言语斗争,就这样惊心动魄的结束了,周围围观的一众人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就怕刚才秦皇和燕皇稍有不慎直接打起来。
还有,那秦国的大将军实在是太狂妄了,虽然燕皇不是秦国的皇帝,可好歹也是三大强国之一的统治者,季月竟然如此无礼,而且秦皇还一副明显保驾护航的模样,当真叫人惊掉大牙,匪夷所思。
各国没有在场的皇室之人和大臣,在下午听到皇宫门口两国皇帝的暗潮汹涌时,纷纷各怀心思起来,尤其是对那个胆敢当中讥嘲燕皇的季月更加好奇了,而且似乎秦皇还对其维护有加,实在有些诡异。
不过不管如何,没能看到白天宫外那场精彩的暗涌的人,很快就能在晚宴上看个够了。
姬亦夏并没有亲自送秦澜雪等人去属于秦国的殿宇,在进宫后就将此事交给了刘珂淳,而宫凌幽则尾随在姬亦夏身后一同离开了。
燕国皇宫比起秦国皇宫来说虽然少了几分气势,却多了几分精致华贵,姬亦夏为每个国家的人都安排了几处连排的殿宇,作为各国在燕国时的居所。
秦国的殿宇在东南方,秦皇的住所是一处名为苍穹殿的地方,周围大大小小的宫殿则是给同行的秦国官员和侍卫住的。
季君月的住所被安排在了离苍穹殿最近的地方,枫絮楼,季君月并没有回枫絮楼,而是直接跟着秦澜雪一同去了苍穹殿。
之前在皇宫门前的时候,季君月看到了跟在楚云月身后的苏木烨,想来这一次楚云月的出行是由苏木烨来护送的。
因为怕引来怀疑,所以刚才楚云月和苏木烨几人并没有与季君月说话,甚至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季君月也没多看他们,反正在这楚国还要呆上十天左右,他们有的是时间相聚。
本来想休息一会儿晚上直接去参加宴会的,却没想季君月和秦澜雪这才走进苍穹殿没多久,就有人来汇报说燕国的七公主求见。
季君月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澜雪一眼:“你猜是为你来的,还是为我来的?”
秦澜雪知道季君月来了兴致,也配合的笑道:“自然是为阿君。”
刚才在宫门口的事情只怕已经传开了,胆敢当中给燕皇难堪的大将军,只怕所有没再场的皇室之人都已经好奇不已了。
只是这么急匆匆的就来宣泄好奇,打扰阿君休息,真是欠教训。
秦澜雪敛涟的眸子里一点幽蓝妖异的一闪而逝,阴森黑暗的令人毛骨悚然。
听了秦澜雪的话,季君月这才玩味的看向那个禀报的小太监:“将她带去前殿。”
随后慢悠悠的牵着秦澜雪走出了内殿,一路走去了前殿。
此时被太监领到前殿的七公主姬凤鸾,正好奇的这看看,那啾啾,这苍穹殿可真够精致气派的,这里面每一件物品摆设都是宫中少有的。
而且还是皇兄半个月前临时让人布置出来专门给秦皇居住的,这样姬凤鸾很是好奇这个传言被皇兄看上的秦皇到底长了张怎样的妖颜。
不过,她急匆匆而来的目的并非是秦皇,而是那个胆敢讥讽皇兄的秦国大将军。
对于这匹黑马她可是早就好奇不已了,反正公主都是棋子,早晚要联姻,若这季月当真如传闻那般惊才绝艳,那她势必要让季月变成她姬凤鸾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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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应该也是木有二更了,捂脸,等这两天年过了,不用跑去亲戚家过节,夏夏就有时间多码些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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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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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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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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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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