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疯跑,纵跃,冲开那些手持火把的黑衣铁甲人。”方杰抹了一把脸色的血迹,便朝人堆那边过去,他喘着气,叫道:“那些都是官府的人,他们想要抢夺神医的东西,还说要杀光这里,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杀啊。”
“我堂弟说的对。”方如意过来,俏脸上露着着急的神色,“只要不让他们进村,我和方杰便能为大家打开一条出路。”
姐弟二人动员着,鼓励大家不要束手就擒,只要撑到天亮,他们一定能逃出去,因为明教有个分坛在太湖边上,只要捱到天明,就一定有办法。
村民当中也有数条汉子被说动了,他们原来或许就是外面被官府通缉的匪人,走投无路下才在这里安的家,此刻被人追上门来,自然不会心甘情愿送上人头。当下便拿出家里的木棍、锄头等农具,配合着救世主一般的姐弟二人四处补漏,就算如此,望着围栏外面,围拢而来的火把以及隐隐可见的刀光。
他们神色同样是手足无措的紧张。
守住这里,一定能行。方杰使劲匀称着气息,之前他有些托大,到的真正与人交锋,东厂的人并未像寻常官兵那般容易被杀散,反而不怕死一般涌过来,而且…他想起与自己交锋的那名铁面人,武艺倒是厉害,如果自己没有旧伤或许能打败他。
他咬着牙,显然心里还是不甘,想伤好后再打一次。
方如意这时过来,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敌人,她道:“干活吧…王叔叔他们交的那些固守办法,应该能抵抗一阵……”
他俩交谈着。却不知一直进村后犹如雕塑般站那里的虞汉钟垂着眼帘,捏着拳头浑身发颤,默默念叨着,喘气起伏着,他盯向那姐弟二人,充满了怨念。
旋即,他走向木楼暗地拿起平时切药的小刀,收在袖笼里。随后又望了望木楼,在那里,父亲和两个女儿在上面,应该是安全的,也必须是安全的。
虞汉钟这样想着,慢慢朝谈话的姐弟俩过去,然后,步子加快,缩在袖笼里的那把切药草的刀,掉在手心上,握住。
近了,四步。
那边也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脸。
“虞叔,你有事?”
一步,手扬起。
“干什么?”“放肆!”姐弟二人同时开口,手里一动,皮鞭抽去,虞汉钟手里那把切药草的刀,直接被打飞出去。
缄默的汉子眼眶一红,怒吼:“装好人……这里几十人都是要被你们害死的。”
怒吼在村里炸开,但随即,村外,一道道虎爪挂钩纷纷抛了过来,勾在围栏上,数百人在四面八方一拉,噼里啪啦十数声,围栏散架断裂,陡然间,就像花瓣绽放,露出花蕊。
整座小村,数十人完全不设防暴露在东厂眼下。
“怎么回事…我按照王叔叔教的啊…”方如意目瞪口呆站立原地,望着四面八方拥堵过来的黑衣铁甲人。
然而,肃杀的气氛已经将整座村庄笼罩了进去,在村民后面传来厮杀和呼喊声,从方杰的位置看过去,那里已经有东厂的人冲过围栏,杀进了人堆后方,砍杀了几名匆匆回过神来的老弱。
接着便是更多杀戮,那几个原本自主站出来的汉子手持农具冲上去与他们拼命、抵抗,可手中的器械尚未挥出去,便被对方抢先上前,一刀宰掉。随即聚成一堆的村民,尖叫、恐惧,发疯似得四散躲避,奔逃。
有些还未及时死掉的青壮,便被后面过来的人一刀插进后颈,向下横切,再被拽着发髻,将整颗脑袋从脖子上撕扯下来,扔进混乱惊慌的人堆里,制造更多的恐怖。
此时,地上已经血流成河,覆盖了原本清爽的地面,血腥在上空弥漫,混乱的时间里,数十人已少去一半,剩下的,活着的,踩着亲人、朋友的血迹、碎块,惊恐的被驱赶,追逐,然后被活捉。
当这一切发生时,那姐弟二人惊诧片刻,在砍杀数名围上来的东厂厂卫后,冲进了木楼,抵住了木门,从窗帘里,他们看到了村民如何被屠杀、如何被折磨,泪流满面,咬牙切齿。
在他们身后,那为老人安抚着两个小丫头,当他起眼看到自己儿子在混乱中被人削下首级的那一刻,便没有了悲伤。
神色木然,老人摩挲着两个小丫头的头顶,然后说:“把这俩孩子带出去吧。木楼下的水缸那里,有条天然的洞穴,应该能出去。”
“虞爷爷,那你呢?”
“我?”虞冲之亲亲两个小丫头的脸颊,然后把她们推过去,送到方杰方如意姐弟二人面前,或许旧病未好,也或者新病又来,他慢慢走到那张破旧的书桌前,写着什么,嘴里也在说着。
“我不想走,老了,走不动了。年轻时候饱读书籍,想要做那救济天下的文人,然而老夫离文人终归还是差了一步,后来……开始学医救人,心想这样一样可以救济苍生黎民,照着本心,我做到了一点,待的今日,老夫依旧想要把药方写下……救人的。”
可,他的笔用力定在纸上停下来,浑身颤抖,声音又来,“你姐弟二人…心是好的…只是思想偏差了”
“唉——”
老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那里。
方杰过去,老人神情安详依旧握着笔,岿然不动。他抽过那张纸,看上一眼,表情一变,但最后还是放回到了原位。Χiυmъ.cοΜ
上面写着独阳化玉散的药方,可惜并未写完。
随后,木楼外,两声嗡鸣,破窗进来,旋转、搅合。方杰磕开这两把小剑,一脚踹破木门冲了出去,楼下一袭白衣的人站在那里,眼角勾影,面若桃花,勾起嘴角似有似无的微笑以及嘲讽。他轻轻一扬手中的剑,两道银芒镶嵌回来。
语气淡淡,“交出药方。”
ps:今天就只有两更了,扛不住了。毕竟节假日,反而生活上的事情很多,客人、朋友、家人这些都会在这几天碰面,聊天、吃饭,所以更的迟,更的少,大家能谅解一下。顺便也想压一下剧情,不然太快了,怕到时候收不住。还有,不敢太过写的血腥,毕竟会被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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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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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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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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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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