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背过气,指着澜锁的手指都颤抖了,"你……你偷笑什么?"
澜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双手几摆,"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什么我想的那样,你怎么知道我想哪样儿?"他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双眼里兜着怒火。
澜锁无奈,"你现在的样子明明很委屈,我……我真没对你做那种事,你看我衣服还穿的好好的。"
"就不行你完事儿了自己穿上?澜锁,你果然死性不改!我衣服呢?拿来!"
澜锁已然是有口难辩,只能指着地上的脏衣服,小心翼翼地说"脏了。"
景风脸色骤变,好像在想着某些不该想的事,不可置信地说,"脏……脏了?"
澜锁再次点点头醢。
"真是变态!"他吼了一句,抱胸跳下床。
"哎,幻影,你要去哪儿?"
"滚开!"
景风随意扯了一块床帘,裹在身上,推开澜锁就破门而出,澜锁皱眉靠看着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廊柱后面,转身又看着地上那件脏衣服,很是无奈。
…………
沐罗骁很早就醒了,外头下雪了,她心情郁闷,打算出去走走,后头自然是跟了一大队的奴婢太监缇。
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地方,遂问宫女这里是哪里。
"回娘娘,前面就是议事房,皇上此刻正在那儿呢,听说皇上昨晚就是在那里歇下的。"
宫女脸色由欣喜转为不解,她们原以为皇后是要去找皇上,现在看来并不是。
"议事房?"她念了念,昨晚那个太监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请皇后娘娘体谅一二!"
尽管如此,她的心湖还是波澜未起,转身踏雪,"回去吧。"
宫女脸色为难,互相对视几眼,不想走回头路。
一个胆子大些地上前恭敬地欠了欠身子,恳求道"皇后娘娘,天儿冷,这会儿雪又下大了,奴婢请求娘娘去前面先躲躲雪,受了寒气可就不好了,恳请皇后娘娘!"
"恳请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跪下了,沐罗骁一脸的平静里透露着几丝动摇。
她们跪在雪地里,有些膝盖都忍不住抖了。
她闭眼一下,转身睁开眼睛看着前面那道宫门,"罢了,走吧。"
"叩谢皇后娘娘!"后面欣喜声一片。
一个有眼色的奴婢给一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他很机灵地躬身悄悄朝御膳房溜去。
踏进宫门,那几个大字就在她的不远上方,庄严且肃穆。
"都是一帮废物!"
"皇上!皇上切勿动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不要万不得已不了御驾亲征,还请皇上三思!"
爽朗的男声忍不住嗤笑,"那爱卿认为,何人能担此众任?!"
稀稀拉拉的几声从房里传来,沐罗骁下意识地转身不想去面对。
守在门口的太监是昨晚跟在单乔墨身边的那个,看见沐罗骁到来,他掩藏不住喜色,但她突然转身是他想不到的,脸色一变,心里跟着着急地喊了一声"皇后娘娘留步!"
他一出声,房里的声音突然静下来,沐罗骁也没有再继续迈动脚步,一脸平静地看着那两扇门。
不到一会儿,门就吱嘎地打开了,一道挺拔的明黄身影率先出来。
几片雪花飘落在他略显凌乱的发丝上,那双墨黑的眸子里藏着沐罗骁体会不到的幽深,他看到的只有不远处立于风雪之中的她,仿似这里只有她一人,其他人已经不存在了。
沐罗骁注意到,他脸上多了一层胡渣子,也许昨晚就已经有了,可她现在才注意到。
"皇上这几日为国事心力交瘁。"
太监的话又在耳畔响起了。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
她魔怔地想到那年他在马背上冲她和煦一笑,安慰酒后失德的她
——"酒后的事,谁也不想,沐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他想向她走过来,替她掸去额头上,肩膀上的雪花,太监立马打开伞撑着两人,又因不够高,只能踮起脚尖。
风雪中,他们四目相对,一个身影踮起脚尖替他们撑伞,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又有另一个太监匆匆拿来了一件裘袍给单乔墨披上,他伸手拿去给沐罗骁披上,即使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件。Χiυmъ.cοΜ
"怎么过来了?雪这么大,等我处理完政事便会过去,你不用劳此辛苦。"
这样的他,把她带到当年,她看着他的马后尘痴迷地说了一句"这才是真君子啊!"
心软的她,有了某些不该有的情愫。
而后头的大臣们听了单乔墨的话皆是惊地互相看了几眼,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皇上竟然在她面前自称"我"!
突然,无数道目光齐齐射向沐罗骁,她眼皮一抬,对上,从他们的目光里她读到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不用多想。"她淡淡说着。
她感觉到他无声的叹息,耳边却传来了一句话"进去吧,外头冷。"
他还是霸道地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
"此事延后再议,都退下。"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又惊又急,对视几眼后纷纷跪下。
咚咚咚几声,沐罗骁下意识地转身过去看,只见那些人都跪了一地。
"求皇上以国事为重!!"
异口同声,破有点逼人的口气。
沐罗骁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收紧了些,抬头一看,他的眉头里缭绕着一股怒气。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造反?!"
一个花白胡子的大臣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老声颤颤,"皇上,如今摄政王已经率领大军夺了我国不少疆土,那沐离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若皇上执迷不悟沉恋女色,恐我北啸不保啊!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单乔墨冷笑了一声,"此事朕心里有数,你们都退下。"
沐罗骁知道,若有人再多说一句,恐怕他就得遭殃了。
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她抢在大臣前头出了声,"我去,我上战场。"
这话一出,她自己也被惊到了,这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就从她嘴里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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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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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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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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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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