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想,同时也是为了好收费啊,不然没怎么出力就高收费多不好意思啊。
秦琳琳听了李端阳的话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好像也对啊,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李端阳这么说,不等于在说他的医术已经跻身于省级名中医的行列了吗?
这牛吹的!
不过,这家伙也确实有吹牛的资本了。
真的很妖孽啊。
这么想着,她就不想嘲讽人家小李同学了,转而想趁机请教一番了。
“哎对了,我有一点儿想不通,你刚才说我姥姥是肝肾阴虚,可中医中不是说气为阳,血为阴吗?而肝是储血的,按这么说肝怎么会阴虚呢?它只会有阳虚而不会有阴虚吧?”她正色认真请教李端阳道。
“中医中阴和阳其实是个相对的概念,气为阳,血为阴,这只是气和血相对来说的,具体说来,血中因为温度不同有阳也有阴,气中因为温度不同也有阳有阴的。”李端阳道。
“哦,这就好比软和硬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铁棍和木棍比起来,铁棍为硬,木棍为软,可铁棍中也有硬有软,木棍中也有硬有软的,是这个道理吗?”高健生在一边道。
“是这个道理。”李端阳点头,“此外,有时阳在中医中还往往特指功能,比如脾气虚和脾阳虚是两个概念,心气虚和心阳虚也是两个概念。这里面的差别就比较微妙一些了。”
秦琳琳听着默默点头,隔了一会儿又问道:“还有,我就是不理解肝风到底是什么?好端端的一块肝怎么就生出风来了?这风到底是指什么?和自然界的风是一样的意思吗?”
李端阳笑笑道:“你暂时也可以这样理解的。肝储血,你可以把肝部想象成一个血色湖泊,血热生风,血虚生风,可以把这个和大自然界风的成因相类比,大自然界的风是不是由温差造成的?肝部血湖也可以因内部温差形成内风啊?”
“可……”,秦琳琳皱起了眉头,“可人体能和自然界一样吗?它都是密闭的啊?”Χiυmъ.cοΜ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人体内部也是个大世界啊。秦同学,你如果真想了解中医,就不要用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看待人体,现代医学中的人体就纯粹是个机械体了。”李端阳说着对高健生道,“我用卫生间洗洗手,得给老人家推拿按摩了。”
“可……可我姥姥好像不情愿诶……”,秦琳琳满脸通红道。
今天要把李端阳闪一回就没意思了。
“没事儿。”李端阳说着进卫生间洗了下手,然后走出来对秦琳琳姥姥道,“老人家,我给您按按头部啊,按完就不晕了。”
老人家又是微微摆手。
“老人家,是您外孙女昨晚梦到她姥爷叮嘱她请一个人来给您按摩的,说一按摩就好了,您不信我们还不信老爷子啊?”李端阳温和地低声道,像耳语一般。
老人家没有摆手,呆了一会儿,默默地松开了捂头的双手,这意思是让李端阳给试一试了。
李端阳随即就给她按揉了起来,重点按揉四神聪、风府、风池这些穴位,一边按揉他还一边用极度温和催人入眠的语调跟老人家絮絮叨叨着,什么您孙女梦到老爷子给您传话么么么的,说得煞有介事的,让秦琳琳和她大舅舅妈都是目瞪口呆。
按摩到后来,李端阳又给老人家按摩内关、少冲、足三里和太冲等穴,按着按着老人家就睡着了,然后高健生把她抱到她卧室里,李端阳继续给她推拿按摩腰身,前后按摩了一个多小时,老人家眉头舒展,睡相安稳,一眼可见地浑身舒服了。
李端阳离开时,秦琳琳大舅给他包了一个红包,李端阳硬要推辞但没推辞掉也就收下了,稍微捏捏那厚度大概有一千元,这还真是把李端阳当一个小专家来看待了。
估计要不是李端阳前面装……呃,人前显圣了那么一下,他是不可能得到这么厚的酬劳的。
如果他一来就上手给老人家按摩,估计最后也就两三百元吧,而且不会用红包包起来这么文雅的方式交给他的。
所以说,支愣起来是对的,你干什么都得先支愣起来的。
李端阳现在还没有其他物质条件包装自己,比如戴块上档次的好表啊,开个上档次的好车啊么么么的,只能用言语来包装自己,要不然还不是这么点儿报酬的。
当然,高健生家也不是多么有钱的人家(让外甥女出他又不肯),这一千元的红包基本也就到顶了。
李端阳的意思是以后等他知名度高起来了,如果再遇到像秦长安这种富豪(那天秦长安要给他钱他硬推掉了),那他今天这场医疗费怎么也得上万的。
薅有钱人的羊毛李端阳前世今生是绝不会手软的,尤其是遇到那种你不按他的身份收费他就会怀疑你医术的脑回路特别清奇的富豪,他薅起羊毛来是没一点儿心理负担的。
谁说中医大夫就该穷?正因为他爷爷干了一辈子中医也没挣下啥钱,才导致他老爸没有继承他爷爷的衣钵,要不是还有他这个孙子继承,他爷爷的许多偏方就要失传了。
所以,李端阳这辈子要当个富中医,但当然,上辈子遇到穷人他一分钱不收也是有很多次的,这辈子他依然还会如此。
看人收费,在他这里一贯都是这样的。
遇到有钱人就多收,有些有钱人给网红主播都几万几十万的打赏呢,他们不在乎一点儿医疗费的,遇到普通人就少收,这也算积德了。
“天还早,去学校还是回去?”
从高健生家出来,秦琳琳站在车前问李端阳道。
“你是要去学校吗?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快点儿去学校吧。”李端阳道。
不顺路。
“少说啦,上车!就说你去哪里就得了。”秦琳琳摆摆手道。
“那我回去吧。”李端阳上了车的后排。
坐秦琳琳的车最好还是别回学校了,否则碰到熟人解释不完的。
两人一路回秦家别墅的路上,秦琳琳又开始抓紧时间向李端阳请教各种中医问题了,回到秦家别墅,她主动把李端阳加为微信好友,看来,她是真的想好好兼学一下中医了。
“哎,我跟你请教中医问题也不会白请教你的,这样,我给你每月付……嗯,付一万学费怎样?”
秦琳琳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
“可以吧,但别在晚上九点后和清晨七点前问我问题,这个时段我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深度学习和锻炼的,不希望有人打扰。”
秦琳琳咬咬嘴唇点点头。
她遇到了一个直男了,一个钢铁直男。
嗯,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她真的是想歪了,像李端阳这种情商这么高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一个钢铁直男呢?
他热烈起来冰都会融化的。
他只是更狡猾一些,更有原则一些罢了,但绝不是一个直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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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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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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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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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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