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王空岛一侧,“封存”状态宛如结界一样的球状保护罩水波似的荡漾着,上面干结着一层黄褐色的肮脏物质,臭气熏人欲呕。
太筱漪连忙道,
“钟,你没事吧?”
老王一摆手,
“我没事,那是啥玩意?”
太筱漪面露愤恨之色,
“你受伤之后李沧就给我发了消息,说可能会有人趁机过来,让我小心点,那座空岛驶过来之后看见岛屿还是封存状态,很生气的走了,然后每天都要过来转悠几趟,远远的看着,他们拿岛没办法,就,就往封存结界上丢粪桶...这些人怎么那么恶心的...”
“草!”老王气得额头青筋乱颤。
她说,
“不过,我得到沧老师通知,就提前把所有的弩炮都用东西遮起来,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厉蕾丝翘起大拇指,
“小小姐厉害。”
鱼干全部搁在岛屿干净的大石头晾晒着,两座岛弥漫着浓郁的烤鱼味,老水塘下游的第二座水塘已经水满自溢出,岛屿各处都堆积着狗腿子们铲回来的地皮,等待最后的平整。
李沧很是满意,
“血赚,两池塘水,两三千公斤烤鱼,足够我们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了。”
厉蕾丝道,
“先让狗腿子们把烤鱼收到老王的楼里,一会儿打起来万一他们再丢粪桶呢?”
“那我可得赶紧,”李沧说,“菜鸡屎尿多,鬼知道他们一天能装满多少桶。”
砰!
一声枪响。
子弹在众人头顶擦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封存状态的球形结界从虚无中现出形状。
“草尼玛的,有完没完了?”
“从你们那乌龟壳里出来啊,兔崽子!”
污言秽语声中,梭形岛屿从巨型浮空岛另一侧驶出,停在距离众人几十米处。
岛上站着8个人,6男2女穿着各异,为首的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只有他和身边的女人身上各穿着件警用的防弹背心,趾高气昂满脸冷笑。
“我!艹!你!妈!”
老王炸雷一样的骂声震得封存结界都在颤悠。
太筱漪被这突兀的一嗓子吓得脸色煞白,然后就看见提前捂住耳朵的厉蕾丝在朝她作口型:
“还是太年轻。”
这货骂街向来有一手的...
上到老不修下到熊孩子,只要让老王喝水,他包赢。
只见老王跳上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叉腰开喷,
“我恁你****娘的一帮鳖孙,血尼玛biang丧彪额,瞅你们内****赖唧唧的色儿,回头记得拎着你们内大粪照照自己都什么德行,看能照出来个囫囵人样不,哟对了,那开枪的小伙子这几天晚上没找你们谈心呐?好家伙跟你们一边可算倒了血霉,%¥#三句话不来直接挠杠子,就这点本事也出来学人家抢劫?抢尼玛个寂寞!艹……#¥@%天天么个熊事给这&%……¥#……%邪卧啥夹死嘞,我屙恁你家锅里喇白,恁娘里个歇比圈子怎生了你们这一群七孙丈二羔得....”
滔滔不绝抑扬顿挫,从中原到边疆,掘着祖坟的工夫顺便就带人家走了南闯了北。
关键这货嗓子是真的好,中气十足还分贝巨高,寥寥几句反骂直接被淹没在他的声音里,连个浪花都没掀起来。
足足十分钟,老王手一伸,
“水来!”
李沧很狗腿的递给老王一个搪瓷大缸子,
“吨吨吨,一群菜鸡,啥也不是,怎么不叫唤了?”
对面八个人脸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绿色,眼睛个个瞪的跟铜铃一样——
这是人?
你特么骂街考过级??
耳朵嗡嗡直响,呆愣愣的反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干什么来了,
“好小子,嘴巴挺刁啊!”
穿防弹背心的马友牙齿咬得咯嘣响,攥着手里的猎枪,
“老子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用你那张开过光的破嘴接子弹!”
老王扭扭屁股屁股,xiumb.com
“这在空岛上待久了看见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你挺大个老爷们长个樱桃嘴不用用显得我多败家呢,你过来哥先送你两发小目标,放心,老子的枪管比你手里那老掉牙的破玩意粗多了,子弹管饱,包爽的!”
防弹背心整张脸都扭曲了,想也不想抬枪就打,
“砰砰!”
封存结界又是一阵颤抖。
旁边的人赶紧将防弹背心拦下,
“老大,别浪费子弹,等他们封存时间结束...”
马友冷笑,
“牙尖嘴利的兔崽子,你继续,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老王一愣,
“哟和,见过捡钱的捡饭的还没见过捡骂的,竟有如此奇怪的要求?”
然后他真的就开始了:
“我#@¥%....”
15分钟后,老王打空第二轮弹夹,战术喝水取消后摇。
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李沧让大尸兄和狗腿子们拍的,拍自己巴掌多疼啊。
比起这边的热烈气氛,那边浮空岛上的人表情简直就是潮汐海灵成精能直接配一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隔着几十米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蜇人的寒气。
这道题他们不会做,不会做啊,太难了!
可惜这凉薄如纸的末世呐,并没有辣个穿双层校服的男人来抚慰他们崩溃的心。
小弟哭丧着脸问,
“老大,要不咱先避避风头?”
马友一巴掌糊了过去,将他抽得鼻血长流还觉得不解恨,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避你妈风头,你他妈是弱智吗!”
发泄过后,马友面色阴沉道,
“挪位置,保持射击距离。”
“好...好的...”
度日如年,一日三秋。
不知过了多久,马友终于看到对方浮空岛上的封存状态如潮水般褪去,在嗡嗡的震颤声中,两座岛终于动了起来。
马友脸上扯出一抹狞笑,
“费尨,把咱的火箭炮拉过来,给我先轰他娘的一炮!”
费尨体型不壮皮肤黝黑,闻言立刻吆喝过来几个人,将经高手改装过的增雨火箭炮拖到空岛边缘,
“老大,还有两枚破片弹,两枚能炸的,一枚实心光弹,您想用哪个伺候他们?”
马友大吼一嗓子,
“用能炸的,快,就现在,一群傻哔,居然敢把行尸聚到一块,快快快,弄死行尸,给我直接打接舷战,老子要亲手把那死胖子满口的牙一个个掰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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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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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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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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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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