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把人都放了,那怎么会突出天子之威,还怎么驾驭群臣?”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啊!”
“以后遇事自己多想想,不要总是问别人。”
刘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知道了父亲。”
大雪停了,但是应天府的天色仍然是阴沉沉的,压抑着人们喘不过气。
乾宁宫外琉璃瓦上镶着银白色的雪花,宫殿外的禁卫军哈着冷气搓手。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与朱桐正在宫殿内围着火炉坐着。
马皇后眼睛不敢离开自己儿子身上,不断呵护着这位无法相认的儿子。
马皇后说道:
“咱们让孩子受苦了,这孩子命苦啊!”
朱元璋也看着朱桐,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即说道:
“孩子,咱明天开早朝,你也来吧!”
朱桐一时不解,但也未说什么,点头应了下来。
想着自己家中仍然是一团乱麻,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亲自处理,便向朱元璋说道:
“陛下,臣盐场被砸毁,家中劳力也受了伤,妹妹还在家中等臣。”
“臣需要早些回去,收拾一下!”
朱元璋想了想,自己儿子辛辛苦苦建的盐场被毁坏,维修等等都要钱,咱不能让他吃亏。
随即道:
“标儿,你去帮你大哥修缮一下宅子、盐场等。”
“是父皇,儿臣遵旨。”
朱标说罢与朱桐一同离开乾宁宫,朝家中赶来。
马皇后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心中一颤,泪水又涌上的眼眶。
看着朱元璋说道:
“重八啊,咱的儿命真苦,咱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妹子你放心,咱一定会给桐儿一个不错的差事,让他先有些权柄不至于让别人瞧不起他。”
“什么人都敢欺负他,太不像话了。”
朱元璋说道。
......
应天府的夜色渐渐来临,但是在雪色的照耀下夜也不是那般黑。
可以说白色的雪夜让应天府变得黑白混杂,上面是渐渐深的黑色。
下面是刺眼的白,昏暗不觉阴阴沉沉,有一种窒息之感,压抑在空气之中。
夜越来越深,深到不见五指的程度,雪开始悄悄地融化,带着一点一滴的打击声,十分清脆。
不一会东边的太阳升起一点,阴郁的天空渐渐被褪去,湛蓝色开始逐渐显露。
奉天殿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焚香缠绕在大殿内。
此时一名宦官,匆匆忙忙打开大殿的门阙,大批官员陆陆续续走进奉天殿。
此时,刘伯温隐隐约约注意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走在队伍的最后。
“伯温兄,别来无恙啊!”
“你在看啥呢?”
李善长说着顺着刘伯温的方向看去。
“怎么,伯温兄对这位小郎君有什么看法吗?”
“哈哈哈,李善兄不要总是如此,在下只是随便看看。”
刘伯温说道。
李善长强行扯着脸皮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
所有官员都进入大殿,朱元璋却迟迟不来,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近日时政。
“今天早朝陛下会议何事?”
“应该与近日的一系列案子有关!”
“话说,为什么每次案件都有那个郎中朱桐。”
“你说话可谨慎些吧,这位小郎君背景不简单,每一次陛下对其都极为宠幸,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看,那位不就是朱桐嘛!”
一位吏部侍郎指着一边说道。
由于声音较大,瞬间所有人都看向朱桐,仔细打量。琇書蛧
而徐达、汤和与刘伯温却异常平静,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原处。
经历这几日的腥风血雨,绝大部分官吏都看出来这位新秀的前途不可估量。
众人纷纷议论道:
“陛下果然慧眼识珠,这位小郎君一看就是百年难遇的人才。”
“小郎君可是不错啊,仪表堂堂!”
“还得是年轻人,精明强干,看看欧阳伦之案这位小郎君可谓是功不可没。”
“确实是谋国之臣,陛下知人善用”
......
朱桐被人看着一时间有些不适,随即将身子转过去。
陛下为啥也让我来上朝呢?
我也没有什么具体职位,更不会有什么事......
还是早点结束了回家吃饭吧,大早上连一口东西都没吃。
“皇上驾到!”
宦官尖声喝道。
所有官吏一齐下跪行礼道:
“恭迎圣驾!”
朱元璋从偏殿走来,一身红色的龙袍带起一阵微风。
“都给咱起来吧,咱今天有件事和你们说说。”
说着坐到龙椅上。
众人纷纷起身,李善长率先起身问道:
“敢问上位,是何事?”
朱元璋直截了当地说道:
“刑部左侍郎王硅还乡丁忧,如今此位空缺诸位可有合适人选?”
李善长思索片刻随即说道:
“诶,上位您看右侍郎张茂之如何?”
“张茂之在刑部已有五载之久,按前朝惯例当由右侍郎来顶替空缺。”
朱元璋沉默着没有回答,刘伯温却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臣以为不妥!”
朱元璋立即来了兴趣问道:
“伯温,你说说看。”
“臣以为,张茂之为人较为固执,听不进他人的劝谏,断案常常难辨忠奸,若是执行法令必当刚正不阿。”
“但不适合居高位。”
朱元璋闻言满是赞赏,心想刘伯温说的有理有据,正和自己心意,随即说道:
“伯温言之有理,那你可有推荐的人手。”
“陛下,容臣想想。”
刘伯温说道。
“那诸位臣工可否还有人选?”
朱元璋又问道。
吏部尚书吕典上前回道:
“陛下,臣觉得刑部员外郎赵延廷可以担此重任,赵延廷多年以来主刑部律法修订之事。”
李善长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刘伯温没等朱元璋开口,又直接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赵延廷年事已高,稳重有余而魄力不足,如若居此为将致使案件拖沓冗杂不清。”
朱元璋又是一阵高兴,但却拧巴着连说道:
“赵延廷不行!”
“陛下,那姜世贤呢?”
李善长又问道。
刘伯温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吴庆南?”
“不行!”
“刘伯温,你倒是说个人选啊!”
李善长一时极了,拔高声音说道,微微有点愠怒。
“善长说的对,伯温你倒是说过人选啊!”
朱元璋也顺势向刘伯温问道。
刘伯温顿了顿开口说道:
“朱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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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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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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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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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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