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育明苦笑一声,说知道又有什么用,反正现在赵明建已经带着家人搬回老家,就算是去了住处肯定也找不到人。
“楚叔叔,赵明建根本没回老家,或者说他没来得及回去,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现在他已经死了!”我看着楚育明斩钉截铁道。
“死了?怎么可能!刚才邻居不是说赵明建已经回老家了吗!”楚育明瞪大眼睛一脸质疑道。
“破家值万贯,玉佛缘干了数十年必然积累了不少货物,最起码价值数十上百万,赵明建怎么可能不将这些货物清空就离开。”
“刚才邻居说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见过赵明建,也没见过别人来玉佛缘拉货物,这就说明现在货物还在店铺中,既然货物还在那么赵明建必然还在天京,电话打不通的唯一可能就是已经身死!”我看着楚育明神情坚定道。
楚育明听到这话惊出一身冷汗,他颤颤巍巍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点燃后猛抽一口。
待情绪稍微缓和后才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他躲起来故意不接电话,害怕我发现犀照是假的然后来找他?”
“不可能,这条街是香火街,如果赵明建真想清空店铺存货一天之内就能够做到,数十上百万值得他去冒险,依我之见他肯定在清空货物之前就遭遇了不测!”我目光森然道。
闻听此言楚育明将手中烟蒂往地下一扔,踩灭之后抬手一挥:“走,我带你去赵明建家看看情况!”
此时天色临近傍晚,街道上车水马龙,正是交通拥堵的时候,等我们到达赵明建家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楚育明将汽车停靠在一条胡同前,下车后抬手一指,说赵明建家就在胡同尽头。
赵明建老家虽说并非本地,但来天京比较早,那时候周围还没有建起高楼,所以就在这里买了一间院子。
平日店铺中放不下的货物就堆积在院中,由于比较便利就没有再换住处。
跟随楚育明进入胡同,四下看去,周围的建筑估计已经有数十年历史。
红砖青瓦尽显沧桑古朴,有些墙面已经长满了爬山虎,路灯昏黄,夜色之下还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步行大概数分钟后我们便来到胡同尽头,正对着的便是一间院落。
大门上朱漆脱落,两侧墙壁上贴着的对联墨色也已经褪去,略显荒凉之感,空气中还淡淡散发着一股檀香之气。
楚育明行至门前用力推了两下,见大门紧锁后又侧身贴近大门,探头从门缝中看去。
约莫片刻后他回过身来,面露无奈之色,说大门已经锁上,院中也没有任何光亮,估计赵明建不在家。
若赵明建真在天京的话不行他就派遣公司手下到处找找,反正天京巴掌般大小的地方,就算是躲起来也能够找到。
闻言我行至门前低头扫视一眼,随即用力嗅了两下鼻子,这院落空气中除了檀香气味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门上没锁,既然推不开就说明是反锁,若是院中无人怎么锁上的,而且我闻到风中有股子血腥味,你先在外面等着,我翻墙进去看看情况。”
说话间我走到院墙位置,抬头看了一眼,这院墙并不算太高,也就三米左右。
确定好高度后我退后两步,右脚猛然发力,迈出两步身形一跃,双手如同倒钩般抓住墙体,然后一个翻身便进入院落之中。
落地后我朝着四下看去,院中空空如也,地上只有一些散碎的檀香,屋中漆黑死寂一片。
见院中并无危险,我快步行至铁门前将门锁打开,随后楚育明进入院中,看着我低声道:“镇林,赵明建在家吗?”
“暂时还不清楚,咱们先去屋中看看情况,不过凭借先前风中的血腥味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嘱咐一声后我和楚育明便朝着屋门方向走去,走近之后屋门并未上锁,还留着一道手指粗细的缝隙。
刚准备进屋我突然听到屋中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声响,就好像是吊顶风扇扇动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心头一震,立即从腰间抽出慑灵刀,随即小心翼翼将门推开进入其中,楚育明则是紧随其后。
刚进入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头顶风扇不停旋转,眼前还有数道黑影闪动。
见四下暗藏危急,我来不及开口,直接将楚育明推出屋子,随后来到墙边摸索着打开电灯。
灯光亮起一瞬间眼前一幕我心脏瞬间抽离,如同毒蛇爬上脊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前场景实在太过骇人,三具残尸悬挂在风扇之上不停旋转,地面上满是飞溅的血液,不过此刻已经变成暗黑色。
从体型特征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和一名孩童,男尸缺了上半身,头部与下身被针线缝合。
女尸缺了下半身,腹中脏器悬挂空中,肠子已经拖地。
至于那名孩童则是缺少了头部,两根铁钩穿过孩童琵琶骨将其固定在风扇上,画面极其诡异骇人。
如此惨烈的场景我第一次见到,更无法想象凶手怎么会忍心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
一时间我心脏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xǐυmь.℃òm
“老赵!”
楚育明大喊一声快步进入房中,可当他看清眼前场景之时瞬间哇哇大吐起来。
我跟随沈御楼习道数年,也与邪祟打过多次交道,连我都无法直视眼前场景,更何况是一向养尊处优的楚育明。
“楚叔叔,你没事吧?”我一边拍打后背一边问道。
“没……没事,老赵怎么死在家里,他……他老婆和孩子怎么也……”
话还未说完楚育明便痛哭起来,浑身不住颤抖。
赵明建虽说与楚育明并非至交好友,但最起码也认识了十几年,如今看到朋友身首异处,一家三口更是惨死,心中又怎么能够释然。
“凶手肯定就是炼制傀儡煞和麝灵骨之人,他担心赵明建会将真相说出,所以才会提前下手。”
说完我转头朝着一侧墙角看去,地上放置着几个行李箱,看样子我猜的没错,赵明建已经打算离开天京回老家,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动身就已经被那凶手给残杀。
“镇林,老赵一家的死我有不能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楚家老赵他们也不会被凶手害死,都是我不好!”楚育明捶胸顿足,满脸懊悔之意。
见其如此我连忙阻拦,沉声道:“楚叔叔,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幕后之人,替赵叔叔一家报仇!”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赵明建一家的尸体怎么处置?”楚育明看着我问道。
“报警,让警方处理,据我推测赵明建一家被害应该是在上个月月底,距今已经有半个月左右,咱们二人皆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警方不会将咱们列为犯罪嫌疑人。”
“只要这件案子通知警方,那么他们肯定会派遣大量警力在天京搜寻凶手下落,面对警方施压凶手肯定耐不住性子,必然会提前找上门来,到时候只要幕后之人出现,就可以弄清楚事情始末!”我神情坚定道。
楚育明听我说完立即掏出手机报警,仅仅十几分钟之后警方便派人火速前来。
七八名警察一拥而入,借着屋中灯光看去,当我看清带队之人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没想到在这竟然碰上了老熟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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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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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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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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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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