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道家注重根基,若根基不稳即便是学习术法也无法融会贯通。
其二是我身劫未至,太早学习也没多大用处,如今我已经年满十五,不久第二次身劫便会落下,现在让我开始学习也是为了能够让我自保。
果不其然,从那天开始沈御楼就摒弃先前的道法杂学,开始教授真正的道门术法。
沈御楼说道门术法一共分为三门,九法隶属其间,三门分别是破力、指诀和修身。
拳术、兵刃和硬气隶属破力一门,结印、布阵和符咒隶属指诀一门,养气、通精和请神隶属修身一门。
三门九法若是融会贯通便可纵行江湖,不仅能够自保,也能够帮助世间百姓消灾避难。
自知身劫将至后我便更加潜心跟随沈御楼学习术法。
原本需要三年才能够学完的术法我仅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已经融会贯通。
从那开始我就一直期待着身劫将至,我倒并非是嫌自己活的太久,只是想实践一番。
毕竟自从学了术法之后我也只是在沈御楼面前操练过,却从未真正与邪祟煞灵交过手。
原以为我很快便能够亲身实践,可一等便是半年时间,直到高三上半年期末我才终于等到了第二次身劫。
当时是高中最后一年,学业比较紧张,再者沈御楼教授的术法我已经全部学会,所以我选择了住校,准备为来年考大学做准备。
那天正好是周末,大部分走读学生已经回家,只剩下我们十几个同学在教室自习。
下课铃一响我便起身前去厕所方便,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教室中的同学全部都围在一起,还在高声讨论着什么。
“有钱就是好,楚欣她家早就给她找好了后路,听说高中毕业就去外国留学,现在她放假就开着跑车出去浪,没事还开个直播,听说她每个月光直播收入就有好几万块钱。”
“这几万块钱楚欣根本放不到眼里,听说前几天过生日她爸给她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听说好几百万,哎,就是她脖子上戴的这一条,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像咱们这种人只能留在学校好好学习,可就算是学得再好也比不上人家啊。”
听了一会儿我才明白他们正在看手机上的直播,而直播的主人公正是我们班的同学楚欣。
楚欣跟我是三年同班,仗着家里有钱为人比较高傲,不仅在班中有名在整个学校也是风云人物。
不光是因为她家中有钱,更因为她长得漂亮,学校里也有一些富商官宦子弟,抢破头去追求她,可她却从来不看在眼里。
对于这种依仗家里的人我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所以也跟她很少接触,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别人家几辈子的积累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这楚欣家再有钱也是他们祖上一分一分挣得,这跟楚欣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我站在人群外逗留片刻后朝着人群方向说道。
“镇林,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楚欣可是我女神,我不许你这么说她!”话音刚落韩平阳便拿着手机从人群中走出。
韩平阳家境在我们班中也算是不错,他父亲是当地建筑公司的老板,也算是家财万贯。
从入学开始他就喜欢上了楚欣,足足追了她两年半的时间。
可在这其间楚欣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直帮着楚欣说话,当真是到达了舔狗的一定境界。
我不屑跟韩平阳争执,刚想转身朝着座位方向走去,岂料韩平阳来了劲,拉扯住我衣衫将手机往我面前一放,厉声道:“我命令你向楚欣道歉,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听此言我心中不屑冷笑,韩平阳虽说身材不算瘦弱,但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在沈御楼手下练习拳术兵刃数年时间,别说一个高中生,就算是三五个成年人也近不了我的身。
韩平阳家里虽说有些实力,可入道时沈御楼便告诫过我:做人不能惹事,但遇事不能怕事。
因此即便是面对韩平阳的威胁我也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顾镇林,楚欣可是我的女神,我不允许你对她有半点侮辱,你赶紧对着屏幕道歉,要不然的话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见我默不作声韩平阳再次怒喝道。
听到这话我冷哼一声,随即将目光朝着屏幕方向看去。
此时楚欣正驾驶着一辆红色敞篷超跑行驶在马路上,风将其黑色波浪长发吹袭身后,面容清秀可人,确实不可方物。xiumb.com
她一边驾驶一边看向手机屏幕,还在跟直播间的看客不住互动。
我瞟了一眼之后刚想转移视线,这时楚欣额头位置突然出现了一股黑气弥散其间。
我跟随沈御楼学习道术近九年时间,自然知道这股黑气意味着什么。
道术之中将这股黑气称为阴云煞,是一种大灾之相,一般路边算命的人在遇到顾客时会说你头顶乌云,不久必有血光之灾。
这种说法其实就是阴云煞,是人之气运的一种体现,人在气运低的时候便会生成这种阴云煞,一旦煞气浓重便会有血光之灾发生。
如今楚欣额头黑气越来越重,想必她不久就会有血光之灾,只不过我现在尚未开启鬼眼,所以除了阴云煞之外还看不到她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韩平阳的威胁我不屑一顾,转过身去咬破指尖,待精血渗出后直接涂抹在自己双眉位置,随后开启鬼眼。
鬼眼顾名思义就是能够用眼睛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我跟随沈御楼学习数年时间,仅开启鬼眼的法门他就教授过我不下十种。
柳叶沾无根水、柚子叶封眉、吞食乌鸦眼睛等等,目前我身处教室,无法就地取材,所以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来开启鬼眼。
鬼眼一开周围的空气立即变得混沌起来,我转身朝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顿时心头一震,此时在楚欣旁边的副驾驶上正坐着一道黑影。
黑影混沌无相,看不出五官,不过从身形四肢来判断应该是人形,看样子楚欣已经被脏东西给跟上了,而这血光之灾必然就与副驾驶上的黑影有关。
平日里我虽说与楚欣很少交流,也没什么过多交集,但毕竟同窗三载,如今她身陷险境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想到此处我立即看着韩平阳急切道:“赶紧打字幕,让楚欣靠边停车,快点!”
韩平阳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瞟了我一眼,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让楚欣靠边停车,她凭什么听你的?”
“你快点!现在楚欣有性命之忧,你要是再不提醒她肯定会让你后悔!”我看着韩平阳叱喝道。
“顾镇林,别以为你没事抱着几本古书就成了大仙儿,楚欣人家开的好好的干什么要让她靠边停车,你小子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吧?”韩平阳冷眼质问道。
此时那名黑影蠢蠢欲动,双手已经准备朝着楚欣抓去。
见情况如此紧迫我也没工夫再跟韩平阳解释,电光火石间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连忙摁动键盘打下靠边停车四个字。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准备发送的时候一道黑影轰然落下,紧接着手机坠落在地,屏幕登时摔得粉碎,直播画面也瞬间切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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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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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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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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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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