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连发见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这么吊死在红轿中吓得连连后退,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扯住新娘父亲的衣领,怒声叱喝道:“陈老头!你闺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吊死在红轿中,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你们逼迫她的!”
新娘父亲回身看向满脸怒火的胡连发,被其狰狞面部吓得浑身颤抖,连忙解释道:“姑爷,我们陈家数代贫农,好不容易攀上你这高枝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订婚之前我和她娘就问过她的意见,她愿意嫁给你,要真有想死的心岂会等到今天。”
“那你闺女怎么会吊死在红轿中,现在喜事成了丧事,你让我怎么跟这些参加婚礼的宾客交代,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胡连发说完用力一甩,新娘父亲登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新娘子身死轿中的确有些不正常,如果她不同意嫁给胡连发直接告诉她父母就行,何必非要以死明志,想到此处我隐约觉得此事跟先前弥漫在轿顶的阴煞之气有关,若是没有邪祟不可能有阴煞之气,看样子很有可能是邪祟害了这新娘,不过新娘年纪轻轻几乎不可能招惹上什么仇家,怎么会被杀死在红轿中呢?
一时间我脑海中思绪杂乱,想不出任何头绪,无奈之下只得继续朝着红轿方向看去,此时的胡连发已经是气急败坏,本来好好的婚礼如今却死了人,而且还是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这让他怎么能够心中释然。
“胡哥,咱们这婚礼怎么办,宾客还都等着呢。”一名消瘦男子行至胡连发身边低声问道,胡连发听后瞥了他一眼,抬手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他娘的新娘都死了你说这婚礼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让我跟这个死人成婚吗,赶紧把这些村民和宾客全部撵走!”
无端被扇了一巴掌的青年一边揉着脸一边劝说村民和宾客离开,虽说这些村民想留下继续看热闹,无奈主家驱赶他们也不好再逗留,毕竟这是胡家和陈家的家事,而且胡连发现在气上心头,如果要是赖着不走说不定惹怒胡连发还会受到牵连,随后村民和宾客便赶紧离开,不多时胡家门前就只剩下送亲队伍和胡连发,至于我们几人则是站在胡家门口继续观望。
“姑爷,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啊,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你是不是……”
不等新娘父亲说完,胡连发冷嗤一声打断道:“是不是什么?你们难道还想让我赔偿吗,我他妈跟你闺女只见过几面,手没牵过嘴也没亲过,如今成婚当天她死在了轿子里,你们觉得这事赖我吗,赶紧给我抬着轿子滚蛋,这件事情你们就算是告到官府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女儿又不是我杀的,赶紧走!”
胡连发说完之后便气呼呼的转身进去院落,随后将院门紧锁,新娘父亲见状连忙行至门前,不断用力敲击大门,口中还骂着难听的话,过了数秒后院门突然敞开,紧接着一把锋利的菜刀从中劈落下来,胡连发手持菜刀看着新娘父亲怒声吼道:“赶紧给老子滚,今天真他妈晦气,你们要是再赖在老子门前不走我就劈了你们!”
说话间胡连发不断挥舞着手中菜刀,情绪十分激动,新娘父亲担心他真会拿刀砍人,于是只得退回到红轿前,而胡连发则是再次把大门关上,不多时院中便再无声响。
“叔,现在可怎么办啊,俺家婶子还不知道这个事呢,你说咱们要是把我姐的尸体带回去俺婶子还不疯了啊。”一名青年泪眼模糊的看着新娘父亲说道。
新娘父亲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叹口气道:“可不能让你婶子知道,她从小就疼蕙兰,要是知道蕙兰死了她肯定接受不了,你婶子心脏不好,要是急火攻心说不定也会出意外,这件事我看先缓缓,咱们找个地方先把你姐埋起来,回去之后就说人已经给胡家送下了,至于你婶子那边等过段时间再告诉她。”
“不行啊叔,咱们村和平窑村离着就两三里地,这边放个屁那边都能闻着味,等咱们回去消息估计早就传过去了。”青年看着新娘父亲急切说道。
新娘父亲听后沉默片刻,继而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带着小三和愣子赶紧往村里跑,然后把咱们村的三个出口全部堵上,只要有人回来你就拦住他们,一定要嘱咐这件事情别乱说,谁要是乱说我陈庆虎肯定饶不了他!”
青年听后立即带着另外两人快步朝着远处跑去,随后陈庆虎无奈的叹口长气,便准备让轿夫抬着新娘折返回去,眼见送亲队伍要离开,我连忙上前追了上去。
“大叔请留步,这间事情恐怕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你们的女儿或许不是自杀!”我行至陈庆虎身后沉声道。
此言一出陈庆虎回头看了我一眼,怒声道:“哪来的黄毛小子,赶紧给我滚蛋,老子没空跟你在这里瞎扯淡,上轿前我闺女还好好的,路上又不曾有人钻进轿子,她不是自杀又能是什么!”
闻言我看了一眼轿帘后方的新娘,继而说道:“大叔,如果您女儿只是单纯的吊死我不会说什么,可现在她的身体捆绑的如同一座撞钟般,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就凭她自己怎么可能会捆绑成这样,再说她要真想自杀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用剪刀或者匕首不就能自杀吗,干嘛非要大动干戈?”
陈庆虎听我说完之后再次观察了一下自己女儿的死状,随后面露狐疑之色,问道:“那你说我女儿到底是被谁杀得,我们老陈家可是本分之人,从来没跟什么人结过仇怨,她怎么会被人害死?”
“凶手是谁暂时我还不知道,不过我肯定能够帮你们查明真相,我也希望你暂且不要将尸体掩埋,因为如果要是埋了尸体很有可能会发生祸患。”我看着陈庆虎沉声道。
“什么祸患?”陈庆虎反问道。
“如果你闺女是自杀那还好说,可如果是她杀的话心中必然有怨气,再者她是穿着红色衣服死的,死后若有怨气必然会化作厉鬼,你们若是将其埋了她很有可能还会现世,到时候不仅村落百姓有危险,你们陈家人恐怕也会有危险。”我看着陈庆虎语重心长道。
“你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吧,竟然敢咒我妹妹化成厉鬼,我看你小子才想化成厉鬼!”我话音刚落一名青年从路边捡起一块巴掌般大小的石头就朝着我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教训我一顿。琇書蛧
“乐山!你先别动手,他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听老一辈讲人若是穿着红衣服死的确是不吉利,很有可能会变成厉鬼。”说完陈庆虎转头看向我,问道:“小兄弟,那依你看该怎么办,难不成要直接火化?”
“按道理说是应该直接火化,可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如果要是直接火化岂不是毁了证据,我这里现在有一道符咒,你将你女儿带回去之后让她平躺在桃木板上,再将这道符咒贴在她的额头位置,如此一来即便是她化作厉鬼也不会害人,不过有一点你们要切记,在我没有去找你们之前千万不要将她额头上的符咒揭下来,如若不然你们会有大麻烦!”说完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递到陈庆虎面前。
陈庆虎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符咒,惊诧道:“你是道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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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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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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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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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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