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后空荡荡的机场我心中五味杂陈,若非逼不得已这姑娘又岂会甘愿化作厉鬼害人,无非只是仇不能报怨不能平罢了。
看来日后再想对阴魂邪祟动手也要先询问其中缘由,阴魂若心存良善也不必非要赶尽杀绝魂飞魄散,超度往生也是另外一种解脱办法。
矗立原地片刻后我便转身跟随向空城等人朝着机场外走去。
刚走出机场我便看到人群中有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举着四方形牌子不断挥舞,牌子上方还写着我的名字。
此人我并不认识,正疑惑之际刚关闭飞行模式的手机便收到一条来自于孟灵汐的短信。
短信上孟灵汐说他已经通知了斥候堂弟子前来接应,毕竟我们并非甘肃本地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有个当地人做向导比较方便一些。
我给孟灵汐回复短信道声谢后便朝着那名举着牌子的斥候堂弟子走去。
行至身前交谈几句后得知此人名叫段磊,是甘肃斥候堂分部弟子。
早些年前曾去过天京,因此与孟灵汐相识,他是甘南藏区自治州本地人,从小在此长大,因此对这里比较熟悉。
“前些日子听说孟姐加入了是非堂,我原以为孟姐上峰会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没想到顾兄弟竟然如此年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段磊一边说着一边带我们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段大哥过奖了,灵汐姐能够加入是非堂也是我们的福分,对了,平窑村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还有斥候堂弟子看守吗?”我看着段磊问道,毕竟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胡连发,如果要是胡连发趁机离开平窑村,那么要想再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目前斥候堂的陈昌飞正在平窑村外镇守,你们说的那个胡连发肯定还在村里,不过有件事情我不明白,据我们调查胡连发不过是平窑村的一个普通农民,你们为何如此大动干戈,非要不远千里来此处找他?”段磊说着打开车门请我们几人进入车中。
见我们几人坐稳后段磊发动汽车朝着远处驶去,我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解释道:“胡连发虽说是个农民,但却有三条人命与他有关,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调查此事,不过据我推断胡连发应该只是枪手,真正的幕后指使另有其人,如今灵汐姐没有跟随我们一同来此,若有需要到时候还要麻烦段大哥帮忙。”
“放心,当初我去天京的时候孟姐没少照顾我,而且你们来之前孟姐也给我打过电话,让我这几日先陪同你们一起办事,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行,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尽全力相助。”段磊看着我神情坚定道。
道谢之后我便依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据段磊所言平窑村距离机场大概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估计等我们到达平窑村已经是晚上,所以趁这个机会赶紧补充下体力,以免到时候精力不够。
车行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汽车便下了公路,路途开始变得颠簸,我被颠簸的道路晃醒。
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昏暗,四周看不到任何光影,只能看到起伏不定的土山不断往车后飞驰而去,漫天黄沙卷起,当真有些凄凉之感。
沈雨晴或许是因为疲累此刻还依靠在车座上睡觉,向空城夫妻二人则是在玩着手机。
至于向南拿着摄像机不断向车外拍照,脸上显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神情。
“段大哥,现在咱们距离平窑村还有多远啊?”我看着驾驶室中的段磊问道。
“还有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车程,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估计七点咱们就能够到达平窑村。”段磊一边说着一边目视前方,此时我们眼前已经没有路,全部都是黄沙石子,若是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会翻车,所以段磊开的十分小心。
我害怕段磊分心,于是就没有过多询问,刚准备继续眯一会儿,这时向南突然放下手中摄像机看向段磊:“停车,我想下去方便一下。”
段磊听后并未踩下刹车,而是一边继续行驶一边说道:“向兄弟,这个地方可没办法停车,这里是茫茫戈壁,虽说寸草不生但却有不少野兽出没,尤其是这里生活着一群西北狼,这些西北狼可是食肉性动物,不怕人而且十分凶残,数年前曾有一辆旅游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停下方便,结果一车十几个人全部被西北狼给吃了,最后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十几具白骨,所以咱们还是继续往前开吧,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开出这片戈壁,到那时我再让你下去放水。”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再等半个小时我裤子就湿了。”向南说话之时面色凝重,身形躬成虾状,而他的双手则是捂着小腹位置,从他抖动的身形来看确实憋得不轻,若是再等半个小时估计就憋出毛病来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真会给别人找麻烦,拿着去尿!”
向空城说着从副驾驶扔过来一个矿泉水瓶子,向南接住后朝着瓶口看了一眼,无奈道:“爸,这瓶口直径也太细了,这不全洒出来了,而且这后面还坐着个姑娘,你让我怎么尿啊。”
向南倒并非是没事找事,要这件事摊在我头上估计我也没辙,毕竟跟沈雨晴挨得实在是太近。
她要是个男的还好说,一个姑娘家坐在身边怎么可能尿的出来,就算是尿出来那日后还怎么能够抬得起头来。
想到此处我看着段磊说道:“段大哥,我也想去方便一下,这样你把汽车停下,我陪着向兄弟去方便,有我在不会让他出事,再者我觉得也不会这么寸,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能碰上西北狼。”
段磊听到这话回头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后点头道:“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车停下,不过你们两个一定要注意安全,对了,把这个带上以防万一。”
说着段磊弯腰从汽车仪表台下方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我接过匕首后道声谢便跟着向南下了车。
刚打开车门一阵呼啸不觉的风声便刮了过来,紧接着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根据这黄沙的密集程度我估计只要一张嘴就会被灌一口沙子。
下车后我们二人快步跑到距离汽车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开始方便,我刚放完水准备转身回去,这时向南突然叫住了我:“你看那边石头旁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还动呢?”
闻言我探头朝着向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距离我们数十米开外的石头旁好像猫着一个白灰色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加之视线不好并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过极有可能是个活物。
“别管这么多了,咱们赶紧回车上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着向南说道。
“我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玩意。”说话间向南弯腰捡起地上的土块便朝着远处扔了过去,此时我想阻拦已然是来不及,还未等土块落地,原本趴伏在地上的白灰色东西突然腾地一声飞扑出来,我定睛一看心头一震,竟然是一匹白灰色的西北狼!
先前据段磊所言西北狼也被称作夜月狼,一般在夜晚有月亮的时候才会出来觅食,所以叫这个名字。
这种狼与寻常山里见到的狼不太一样,它们的体型要更大一些,而且奔跑起来极为迅速,几乎是普通狼的两倍。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种狼的獠牙很长,一般的狼牙在五六公分左右,可西北狼的獠牙却能够达到七八公分长短。
如果要是咬到腹部基本上能够直接穿破皮下脂肪咬到内脏,因此极度危险。ωωω.χΙυΜЬ.Cǒm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我看着吓呆在原地的向南高声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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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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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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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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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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