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神看向任青藤,摇头苦笑:“我只是不明白潭望岳为何要寻找玉棺,更不明白这其间隐秘。”
此刻虽说玉棺中的三角玉牌正在我身上,但我断然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是非堂成员外的其他人。
一是我不知道潭望岳要寻找的玉棺到底是不是龙心山中那一口。
二是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很有可能会遭到黑衣人的抢夺。
黑衣人的实力远在我们几人之上,即便拼尽全力亦不是敌手,所以见过玉棺的事情绝不能说,三角玉牌在我身上的事情更不能泄露半点。
任青藤见我摇头默认,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水,继而说道:“镇林,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今日为何要让你们来无相馆一坐。”
“任门主的心思镇林自然明白,你是想让我调查潭望岳,搞清楚玉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看着任青藤回应道。
任青藤微微点头,沉声道:“没错,虽说我不知道玉棺之中到底有什么,对潭望岳又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现在天京术道皆在潭望岳手中,而潭望岳的身份又不得而知,我担心再这么下去整个天京术道会有危险,说不定还会牵连无辜的百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查明潭望岳的身份,并且找到这口玉棺,如此一来真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应对。”
秦啸虎见任青藤将重担压在我们身上,放下手中橙子冷笑道:“任门主,你说的倒是轻巧,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情压到了我们头上,目前是非堂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我们哪有闲工夫去调查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您老既然如此上心何不亲自调查一番?”
“啸虎,不得对任门主如此无礼!”我转头瞪了一眼秦啸虎。
秦啸虎刚想开口,这时任青藤道:“啸虎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的确有些不公平,可现在整个天京术道门派都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他们只顾得到功名利禄,却不去想这其间的阴谋,因此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们。”
“再者老夫年事已高,门中弟子又不争气,即便是调查出结果也无力与望岳楼抗衡,所以这才出此下策。”
任青藤言语真挚,没有丝毫隐瞒遮掩,看样子他是真的在为天京术道和天京百姓着想。
反正明日我也要去望岳楼走一趟,不妨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其中隐秘,再者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黑衣人有关,如果真能查出什么线索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处我看着任青藤道:“任门主,这件事情就包在我们是非堂身上,明日我就去望岳楼打探虚实,如果要是有结果到时候一定告诉你。”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就不在此多打扰,告辞。”
说着我便要起身离开,任青藤见我要走连忙起身将我拉拽住:“镇林,今晚你不仅惹了四门门主,而且还惹了望岳楼,你这么回去难道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玄指门不过只是一群坑蒙拐骗之众,今晚你将他们重创想必他们也不敢再对你下手,可其他三位门主和望岳楼可不是好惹的,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几位虽说本领不弱,可万一他们下黑手怎么办,依我看你们今晚就留在无相馆住一晚,等明日天亮之后再行离开。”
“任门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是踏入江湖就不可能有风平浪静的时候,这对我们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考验,您放心就好,我们心中有数。”我看着任青藤神情坚定道。
任青藤见我执意如此只得不再劝说,随后将我们一直送到无相馆门外才算作罢。
离开无相馆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左右,此时街道上十分空旷,即将入秋的天气更显得有些荒凉,街道上的落叶随风席卷,更增添几分凄清之感。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就隐约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们,我故意停下脚步弯腰系鞋带。
趁着弯腰的时候我用余光朝着后面一扫,果然有两名男子正站在距离我们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
此时二人依靠在围栏边聊天,他们虽说没有面向我们,但余光却可以看清我们的位置,如此看来这两人必然在跟踪我们。
“后面有两贴膏药,估计是赵天霸等人派出来的,等会儿快到是非堂胡同的时候啸虎留下,把这两贴膏药撕下来,别伤了性命,给他们点教训就行。”我目视前方低声道。
见秦啸虎点头后我们继续前行,行至路口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着是非堂驶去,刚上车我就通过后视镜朝后方看去,先前跟踪我们的两名男子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就跟在我们车后大概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夜晚马路上空旷无人,没过多久我们便进入是非堂所在的胡同。
刚走进胡同没两步秦啸虎便躲在了旁边的屋檐下,此处正好背光,就算是有人跟进来也看不到秦啸虎的位置。
我们三人则是继续前行,当我们走出约莫四五十步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阵惨叫声。
回头看去,秦啸虎正在修理跟踪我们的男子,数下之后两名男子便被秦啸虎打跑,临走的时候秦啸虎还各自踹了他们一脚。
“哥,那两个人被我打跑了,跑的时候其中一人袖子里面掉出一把匕首,看样子应该是千屠堂的弟子。”说话间秦啸虎将匕首递到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匕首末端连着铁链,铁链末端还连带着一块带血的人皮,跟沈炼之前藏匿匕首的方法一模一样,看样子的确是千屠堂的人。
“啸虎,你这下手可够狠的,怎么连皮都撕下来了?”孟灵汐看着秦啸虎笑道。
秦啸虎闻言一脸委屈,说这可怪不得他,跟踪的千屠堂弟子见他出现后立即甩出了匕首,秦啸虎直接一把握住匕首柄部,当时他也不知道后面还带着铁链,刚将手撤回就听到刺啦一声,后来他才知道这铁链连着肉皮。
“这笔账暂且记下,到时候统统还回去。”说完我将手中匕首朝着远处一抛,随后朝着是非堂走去。
回到是非堂后我们几人坐在厅堂中休息,我转头朝着院外看了一眼,随即看向孟灵汐道:“灵汐姐,现在已经凌晨时分,若此刻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还能办到吗?”
“能,我们这一行二十四小时轮转从不停歇,说吧什么事?”孟灵汐看着我沉声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潭望岳的身份,明日我就要前往望岳楼,我必须心中有底才行,只是时间有些紧迫,明日上午十点我会到达望岳楼,从现在到明日九点之前你必须查出来,能行吗?”我开口问道。m.χIùmЬ.CǒM
之所以事情如此紧迫是因为潭望岳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如果他是缚灵司的人倒是没什么事,可现在缚灵司派来的人很有可能已经身死,而潭望岳只是一个替代品,这就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我必须要将他的真实身份摸清楚才行,如若不然我们很有可能会吃亏。
“我尽全力调查此事,等会儿我就离开是非堂,明日一早便回来汇报。”孟灵汐神情坚定道。
我叮嘱孟灵汐小心后便将她送出是非堂,随后我回到屋中,此时秦啸虎和沈雨晴默不作声坐在桌前,两双眼睛却齐齐盯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东西。”我看着二人打趣道。
“明日我跟你一起去望岳楼吧,虽说潭望岳只是冒牌货,可目前咱们谁都不知道他本领如何,我跟着你说不定能够帮上什么忙,至于啸虎则留在是非堂镇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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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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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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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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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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