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轻轻,带着无尽的沧桑,仿佛自岁月起始处而来。
与我一样的容颜,带着岁月抹不去的坚毅,一双眸眼深邃如星河:“你,不应该来的,这里不是你的战场。”
“敌人是谁?”我没有回应他的话,也不惊讶他与我一模一样,只是有些不理解他为何还在这一纪元,我扭头看向那模糊的身影,轻声问到,腿骨上的鲲鹏印记苏醒,手中鬼器铮铮响起。
远方,岁月尽头而来的身影,浑身弥漫着无敌的气息,压着万古岁月,踏着万古诸天,一步一苍天,一步一轮回,带着血海尸山而来。
他或许就是纪元覆灭的罪魁祸首,只是我不确定。他给我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仿佛曾经关系很近,只是岁月久远,才导致的疏远与陌生。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该来的。”他苦笑着,扫了一眼自岁月尽头而来的身影。
“果然是那一纪元。”奇丕脸色有些激动,弯腰抓起一把血染的泥土,充斥着黑暗的眸子中流淌着茫茫,他望着血海中无数林丽的脊柱,淡淡地道,“那群老妖怪果然没说谎,这一纪元真的存在。”
“徒儿,你,终究是没有踏出轮回。”一代虚空行者面色不变,一脸的淡然,从容地望着无尽地血海尸山,“这,轮回,没那么容易踏,你还是放弃吧,只要你回来,你依旧是我的徒儿,我会带着你踏着虚空,走遍这茫茫星宇,从此这星宇便无人敢欺你,为师只要活着一天,天大地大任你走。”
他的话,我听不懂,不远处的本体秦昊也是一脸的茫然,手中握着的长剑在发出一阵阵低吟,仿佛在抗拒。
乱古,彝族大帝,太阳女神螺,鲲,医生,涵子,中央鬼帝嵇康一行人不知何时离开了地面,踏着虚空,沉浮在月球旁,与对即将成仙的白峰虎视眈眈的黑暗生灵对峙着。
曾与我在这一纪元并肩作战的女子带着那两个一紫一白的两道模糊身影在我身边,共同面对着青年,脸上满是复杂。
“我们早已经不再是师徒。”身后悬浮在地球的青年,抬眸看向一代虚空行者,话语轻轻,一股见所未见的悲凉笼罩了这一纪元,直接盖过了血海中冲天而起的怨气。xǐυmь.℃òm
一代虚空行者轻笑,有些苦涩,像是一位年迈的父亲,被孩子误解那般:“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废话够了的话,到我了。”自岁月尽头而来的那道身影,沉浮在血海之上,脚下是无尽的带着头颅的脊椎,它们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在血海中涌动着。
“你,是谁,为何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我看着他,那种熟悉一阵又一阵,只是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状若癫狂:“我是谁?哈哈哈哈,你竟然问我是谁?你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老头,你告诉他,我是谁?他竟然有脸问我我是是谁?”他看向一代虚空行者,一点尊敬也没有。
“你跟他,一样,都想杀我。”一代虚空行者,本体秦昊的老师,眼神中带着凄然望着我,“来吧,咱们师徒,酣畅淋漓地一战吧。”
“我知道你是谁了。”忽然与我曾在这一纪元并肩作战的女子,看向那浑身弥漫着无敌气息的身影,淡淡开口。
“你,竟然把自己留在了这一纪元。”她看向我,眼泪从她眼眶中流出,划过精致的脸颊落在了地上。
她哭着,眼中幻化万千,仿佛将世间的一切穷尽。
她眼中光芒骤起,一道道消逝的时光映照在了我们眼前。
草木枯黄,血染四野的大地上,一个少年,独立在夕阳下,身影被将落的太阳余晖拖得老长老长。
他右手中抓着一节断裂的脊椎,呈现银白色,斑斑血迹,诉说着结束了的战斗的凄烈。
左手,在战斗中失去,躺在他脚旁,生机消失殆尽,干枯如柴。
身后是一眼无尽的淡紫色的长空,无尽赤色星球浮现,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显得格外显眼,她随着他的呼吸在大陆上空沉浮着。
茫茫大陆,除了他,已然没有了再活着的人,他成了这亿万里大地上唯一的人。曾经与他并肩战斗的女子也已经消失在了最后一战中。
他缓缓转身,看着身后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脸上挂着凄然。
那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是他自己,都是克隆而出的他。
为了拯救那一纪元,他在蔚蓝星球上不断克隆着自己,投入到无休止的战斗中,直到纪元覆灭,战争终止。
他为那一纪元的生灵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但终究没有阻止,甚至是没有延缓纪元覆灭的进程哪怕是一丝一毫。
大陆苍茫,血海漫过了山河,涌起的血浪拍打在他脚下的海岸上,拍打着钉死在海埂上的一具具尸体,被退却的海浪卷走,消失,不留点滴痕迹。
那些被一根根漆黑如墨的长枪,钉死在海埂上的,都是他自己,一群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克隆体,年纪都不超过十二岁……除了他,所有的克隆体全部战死,包括他的本体也在最后一战中战死。
他,不过是一具克隆体罢了,一个只为战斗而生的克隆体。
他不知道他战斗了多久,只记得从诞生起就一直战斗,与一群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夕阳落尽,夜色渐浓,天空中,无数星辰沉浮,他紧握着那一节断裂的脊椎,抬眸看向蔚蓝色的星球:“他,战死了,这是他剩下的唯一的尸骨。”
“我知道。”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属于地球。
“从此,你便是他。”
“不,从来,我都是我。”
“那你回来吧。”地球声音很轻,“我们该启程了。”
“我,很累。”他开口,一行血泪自眼角滑落,滴在脚下血色大地上。
我感同身受,深深的疲倦向我袭来,好想直接躺下,什么也不去想。
“我知道,你很累,不过也要启程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地球声音轻轻,抚慰着他疲倦的心灵。
又是一滴血,从他嘴角滑落,随着风落进了血色的海洋里。
之后,他踏着虚空,一步一步走进地球,最后与地球一同消失在了沉沉夜幕中。
那一纪元,彻底地死寂。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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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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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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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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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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