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崖鬼族!”我在心中重复了一遍七叔祖的话,嘴巴里苦涩得要命。难不成这小丑一样,生活在铜罐子里的海豹人是七叔祖口中的青木崖鬼族?如果真的是一个鬼族,那我还不被它们纠缠一生。
隔着铁丝网,我看到刘富晨他们一村的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看摆在他们面前的六个铜罐子和牧子、刘富晨手里的那个,眼神闪烁不定。
我杀人了?不,我只是自当防卫。我在自我安慰着。牧子他们也把罐子甩了,扶着我说:“昊子,没事的。”
我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呆滞地目光转向七叔祖,他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村里人,开口说:“大家都回去吧,没事的。留几个年轻人把那怪物埋了。”我看得出来七叔祖是强做镇定。
那些人推推搡搡不想走。七叔祖眉头一皱,挥动手中磨得圆润光亮的拐杖沉声道:“你们是不想走是吧?”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七叔祖真的很有威严。
那些人看见了七叔祖的表情,灰头土脸地走了,火烧崖入口处也就只剩下了刘富晨,牧子,涵子,我,李凯,七叔祖还有两个李凯的玩伴。其余的人都走了,小丫被吓得不轻,被人带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牧子他们扶着我到了七叔祖身边,他让李凯和他的两个同伴处理一下那具尸体。带着我们四个人在一棵大松树下坐了下来。
他拿出烟杆,装上烟草,开始吞云吐雾。我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慰籍,可是我在他老人家身上看到的却是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牧子和涵子知道我是白族人,听得懂七叔祖说的话。让我告诉他们七叔祖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按住胸口,缓了几口气后告诉他们七叔祖应该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
“青木崖鬼族是什么狗屁?”牧子看向刘富晨,问到。刘富晨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他也没听过。
涵子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身上的脑浆和血他都没在意,或许他也和小丫一样被吓得不轻。
七叔祖灭了手里的烟袋,看着我,认真地说:“青木崖在火烧崖里。”
以前火烧崖中有一座独立而又高耸的长宽高都在几十丈以上的长方体大青石,上面呈现弧形,四周长满了灌木,四季常青,弧形的顶部寸草不生,露出光秃秃的红土。而青木崖指的就是这块大青石。很多年轻人都以为那是传说中的古墓。但听老一辈的人们说那不是古墓,它叫青木崖,是鬼族的家。
青木崖鬼族的传说在这一带流传很广,只不过到了上世纪文革以后就很少有人去关注这个所谓的鬼族,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了。
相传鬼族是一个矮人族,它们行动迅捷,善于爬树,隐匿,人数不是很多,生活在青木崖,吃生肉,当然也包括人肉。
“鬼族和人类完全不一样,它们全身长毛,一张脸始终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和七个铜罐子上的差不多一个样。听老人们说它们喜欢抓人当宠物尤其是做成海豹人。我小时候村里莫名其妙失踪了很多人,老人们不让我们乱跑。说是如果乱跑被青木崖鬼族抓走就会被砍手砍脚,然后放在铜罐子里当宠物养着,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吃点。当时我没信,可刚才……”
七叔祖说铁丝网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每过几年换一次,免得家畜和人误入火烧崖。
我想着七叔祖的话,脑海中有似曾相识画面。尤其是那个断了四肢的海豹人,我记得我小时候在村里似乎见过这样的人,他当时的眼神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难以抹去。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点。”七叔祖一口气说了很多,“铜罐子的事听我爸说是他爷爷那一辈里有个人活着回来了,但是没了四肢,铜罐子的事就是他说的。”
我笑了……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天晚上没电的时候,大舅妈来我家,不知道怎么的,爸爸妈妈和大舅妈话题就扯到了老故事和传说上去了。
当时我在场,我们围在火堆边,火光下大舅妈讲述了一个个老故事和传说其中就包括海豹人。
她说他有个哥哥小时候很调皮每天都自己跑去山上玩,有一天就一去不复还了。家人找了大半年都没找见,以为他被大狗熊吃了。几年后村里有一家人建房需要石料,去后山放炮挖石头,放了一炮后就从山里滚出来一个铜罐子,大舅妈的哥哥就在里面……还没有死。那家人认得那是大舅妈的哥哥,就把他送了回去。从那以后鬼族的事也在大舅妈他们那儿传播开来。
小时候村里莫名的失踪过很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找见,我想他们一定是被鬼族给抓了去,做成海豹人当宠物养了。
我站了起来,看着七叔祖说:“七叔祖,我想马上去火烧崖。”
牧子他们也点了点头加入了我。刘富晨也说去看个究竟,死了也就死了,看到鬼族就死而无憾了。
“我也要去的。只不过我们需要准备点东西啊。”七叔祖站了起来,看到李凯他们过来后,说,“后山不仅有青木崖还有狗熊,狼,不准备准备进去就真的没可能出来了。”
“你们三个是不是傻,拿着这种恶心的东西干嘛,还不给我扔了。”七叔祖刚才似乎没看见李凯他们手里的铜罐子,现在才看到,用拐杖指着他们的大骂。
他们三个怯怯地把七个铜罐子从山上滚到了山谷里不见了。看到铜罐子我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负罪感,满脑子都是被我一石头给打死的海豹人的模样。
“你不要有负罪感。”七叔祖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后说,“他死了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你应该看到了他身体上的那一层层东西了,那是鬼族添加的辅料,他的身体在那种材料中会慢慢地被腌熟了,最后被鬼族当做大餐给吃掉。”
负罪感瞬间全没了,但有种想吐的感觉,牧子他们也在一边干呕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刘富晨他们家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一口也没吃。只是喝了几杯鹤庆大麦酒,压了压惊。
“哥,你说鬼族和那个我们见到的女孩有没有关系?”吃完饭,涵子忽然问我。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那天路上我们看到啃人手的小女孩,再想想鬼族,我就很难再把他们分开。
那小女孩清澈的目光和干净的脸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我有点心悸……那外表下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晚上七叔祖把我们和刘富晨都叫到了他家去。在那里我见到了达叔,刘富晨的三叔,他们都认识我。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东西。”三叔打开了一个匣子说。
昏暗的灯光下,匣子里的东西一清二楚。
四把九二手枪,弹匣子弹至少也有五百多发,还有十几个手雷,七把五六三棱/刺。
“这……”我们都很惊讶。
“我也不瞒你们,这些东西是我以前在中缅边界跑的那几年的东西。”三叔从匣子里拿了一把五六手枪。玩枪动作娴熟流畅,一看就是行家。“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二哥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七叔祖说:“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刘三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只要他愿意弄个火箭筒回来都不是问题。”
七叔祖一身运动装,拐杖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挺着腰,很精神,完全看不出是迟暮之年。七叔祖让我们坐了下来,他手别在背后,一副老大的模样。我想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干黑社会的,不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气场怎么还那么强。
“废话咱们不多说。这次我们见到青木崖鬼族的人宠,有着事情已经可以解释清楚了。我们的一个目的就是炸了青木崖,把鬼族赶尽杀绝。奶奶的,村里人绝对不能白死。”七叔祖完完全全地变了模样,变得我不再认识,但我喜欢他现在这样,有一股年轻人的闯劲和干劲。
“还有一个目的。”七叔祖看向我,“前几天我在青木崖看到了和萧涵,秦昊一模一样的人,但我知道那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火烧崖的人。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他,弄清所有的谜题。”
我们说了很多,把该注意的问题都说了。我们散会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村里很多人家已经睡去。我们离开七叔祖家,走向刘富晨家的路上,我问三叔:“三叔,七叔祖以前是做什么的?”
三叔做什么自然不用问了。肯定是当兵,只不过是不太合法的兵而已。但七叔祖酒没让我猜透。
我们四个人围着达叔和三叔问七叔祖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但他们两个嘴巴里像是塞了屎一样,一句话不说。
“滚回去睡觉就是了。那些事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达叔脸色很难看,一本正经地吼,吓得我们不敢继续问。
我们回到刘富晨家,随便洗漱一翻就先后上床睡了,折腾了一天,着实把我给累坏了,眼睛闭上不久就深深地睡着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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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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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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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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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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