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小时,这家拳馆就被严格控制,其中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有林霄帮忙紧急治疗,陈大有的情况并不像之前那样凄惨了,而楚江和其他受伤的散打队员就没有那么好运,抬上救护车的时候,都有些神志不清,极度颓靡。Χiυmъ.cοΜ
剩下的人则是严加控防,被带至警署调查。
可奇怪的是,有一辆救护车中途改道,放弃向医院行驶,而是紧随在警车之后,那一闪一灭的蓝色背灯,让坐在前方警车的钟灵莫名不安。
“不对劲。”
钟灵小心的拽了拽林霄,“那是楚江乘坐的救护车吧,他怎么不是去医院?”
不等林霄说话,副驾驶的警官回过头来:“还有心思管别人,先顾好你们自己吧,得罪了楚江这样的人物,真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你是那个……”
钟灵小口微张,惊呼出来。
正是搜集到陈大有火机,却又拒不承认的那名警官!
眼中划过几丝尴尬,那警官当即转过视线。
“有些事,我也是无可奈何,楚家的律师已经在警署候着了,你们要自救的话,趁现在!”
钟灵一怔,顿时明白了这警官的意思。
飞快地拿出手机,钟灵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片刻,她又想起来什么,找林霄一伸手:“把你手机也给我。”
“我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林霄有些好笑,“还是你认为,我老师秦院长能跟警署递上话?”
懒得与他打趣,钟灵强行从他口袋扒出手机,从中找到了苏小小的号码。
不久,他们终于来到警署。
一辆奔驰停在大门外面,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靠着车身,众人甫一下车,他便第一时间迎接上来。
“楚少。”
“是谁把您伤成这样子的,楚先生若是知道了,一定要大发雷霆!”
此时的楚江,包的满脸绷带,像是顶着一颗粽子,双手还粘着凝固的血痂,看的西装男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楚江恢复了些许神采,怒视林霄方向,口吻低沉:“陆律师,殴打致人重伤,对他人污蔑诽谤,应该判什么罪?”
“三年起步,最长能有十年刑期。”
陆律师刻意提高音量,“再加上诽谤的话,情况就比较复杂了,以楚少您的社会地位,至少要判他个十五二十年!”
两人视线如针,林霄倒没什么,钟灵却忍不住打个寒颤。
海云市,某座军区大院。
这里的建筑十分复古,红砖旧瓦,草木繁盛,与外界那些钢铁浇铸的摩天楼宇截然不同,但不知为何,这些建筑天然带着一种庄重与威严。
苏小小如穿花蝴蝶般奔跑在大院之中,当她来到最中心区域的一栋别墅,赫然见到几名护士,进出匆忙,气氛凝重。
“父亲!”
心情猛地一沉,苏小小加快脚步。
果然,父亲苏剑雄正躺在床畔昏睡,分明是盛夏时节,却捂上了厚厚的棉被,即便如此,他仍是止不住的颤抖,像是经历着一场严冬。
一位老者正把手搭脉,查看着他的情况。
“何爷爷,我爸他怎么样了?”
苏小小紧张上前,小声问了一句。
又过了片刻,老者才把那只手放回棉被,轻声叹息:“不容乐观啊,如果我记得不错,老苏上次发病是在一周前吧,不但频率变高了,症状也要更严峻些,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
苏小小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她结结巴巴的问:“您的五附子汤也不能奏效吗?”
“那汤剂不能再用了。”
老者遗憾摇头,“附子药性强猛,五附子汤更是极大程度提高了附子的用药比重,若是一个疗程无法生效,就不能再用下去了,否则对于老苏来说,只是有害无益!”
苏小小的呼吸更紧实几分。
这老者名叫何元御,在一众军医里面最是德高望重,用药果决,雷厉风行,尤其是一剂五附子汤,不知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
可连何爷爷都束手无策的话……
“小小,我听说你在中心医院做实习生。”
帮忙掖了下被角,何元御低声道,“跟医院请个假,这段时间多回来陪陪老苏吧,要是为难,我可以找一找医院的熟人。”
一提到中心医院,苏小小脑海中顿时劈过一道闪电。
从包包中拿出三枚银针,苏小小眼眸微亮:“今天我老师教了一式针法给我,也许能帮上忙。”
“老师?”
何元御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郭怀义吧,他的确有点本事,但很可惜,他也救不了老苏,小小你就别做这些徒劳之事了。”
“不是郭老。”
苏小小认真纠正,“是带我的主治医师,林霄。”
思忖片刻,何元御摇了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等等,只是个主治吗,那能有多少真本事?”
在他们这种老泰斗的眼里,主治医师的位置,基本与小学生无异。
苏小小想要辩解,但看着父亲不断寒颤,顿时又心疼起来。
“何爷爷,让我试一下吧。”
“你!”
何元御气的直摇头,“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老苏现在的身体状况,哪里还扛得住针灸,再说你懂的行针走穴么,万一扎出个好歹来,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听见屋内有训斥声,外面的护士也赶进来,拥在苏小小身边帮忙劝解。
可他们说的越多,苏小小反而越发坚定。
挣脱开护士们,苏小小拿出了那三支银针。
“老师跟我说过,如果连银针都不敢拿,还算什么中医。”
“什么?”
何元御眼瞳一震,而不等他回过神,苏小小便掀开棉被,一针刺了下去。
出针的手法十分生疏,但有林霄的训练在前,胆气倒是不缺,这一针不偏不倚,刚好刺在中府穴的位置。
“快,快拦住她!”
护士们全都慌了,清一色围拢上来。
然而,苏小小已经出了第二针。
这次是神藏穴。
针一入穴,神异的一幕陡然出现。
原本颤栗不止的苏剑雄,竟奇迹般安抚下来,就连冻成紫青色的嘴唇,也比刚才多了少许的红润。
“小小,你别胡闹了,连何老都束手无策,你怎么……”
“都让开!”
何元御一声喝止,把所有护士拨到一旁,双目死死的盯着那两枚银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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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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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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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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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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