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高举着火把,站在沙滩上看着那诡异的大船,那风灯早破的不成样子了,怎么可能还会亮?
长夜说的没错。
这的确是一条鬼船,具体的来说,应该是一艘遇难的渔船,从爬满青苔的船体来看,恐怕已经有些年头了。
九叔说:“绿雷,你和假爷、让妆去守着篝火和木排,防止被人破坏,”他说着看了一眼长夜:“要不,你去留下吧?”
长夜点点头,带着绿雷几人回去了。
我看到这破败的鬼船就害怕,这种来自大海的未知船只,不知道来自何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到处透着死亡的气息,让人看了就恐惧。
可是,九叔没有要我离开的意思,那我就只能先等着了。
九叔说:“我俩上去看看吧!”
我对九叔说:“这大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贸然上去,恐怕不安全。”
九叔笑道:“一辆破船而已,就像是下斗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别疑神疑鬼了。”
我们的装备因为风暴雨,全葬身海底了,这火把也烧不了多久,我和九叔涉水上了船,船体非常的湿滑,木头早已腐烂,用指甲掐一下,就会掉下来一大块,偷着弄弄的腥臭气息,大船总共分为上下两层,带上底舱的话,有三层,我和九叔进入了船舱的一层,这里有不少的房间,进入第一个房间之后,只见地上有几句白骨,两大两小,从骨架判断,应该是一名女人,一名男人,以及两个孩子,看不到骨骼的破坏,应该不是重伤而死的,而且骨头发白,看着也不像是中毒。
我和九叔一连走了好几个房间,几乎每个房间,都有白骨,船尾房间里的骨骼扭曲到了极点,似乎这名死者在生前遭遇了极为恐怖的东西,至于这些人为何神秘死亡,恐怕将永远变成一个谜题。
我们进入了底舱,里面非常的潮湿,但并没有破损,不然这艘鬼船恐怕早就沉没了。
船舱中除了大量的渔具,还有不少黑色的大缸,九叔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里面装过炸药。”
我嗅了嗅鼻子,的确有一丝火药的气息,问九叔是不是渔民用炸药制作雷管炸鱼?
九叔说:“炸鱼,哪里用的了这么多炸药,一不小心,恐怕渔船都会被炸成碎末。”
我想了一下说:“难道是用来打仗的?”
九叔道:“这种可能倒是有几分,这艘船说不定并非是渔船,而是一艘海战的撞击船,有可能是抗战时候遗留下来的产物,不过船上似乎并没有任何军人的迹象,而且还有女人和孩子,这太难解释了。”
我们离开了底舱,快速登上了船舱的二层,这里只有几个房间,看了一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种空无的感觉,似乎比尸骸还诡异,我和九叔快速到了一层的走廊,现在,还有船首的船长室没有检查过。
很快,我们来到了船长室的门口,我用力推了一下门,门后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顶着门,九叔道:“怎么,打不开吗?”
我对他说道:“房门似乎用重物顶着。”
九叔用力推去,没想到房门瞬间就开了,而且啪的一下撞在了木墙之上,我和九叔对视了一眼,他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了!”
我的火把已经熄灭,九叔打着火把刚进入船长室,突然从上面落下一个什么东西,瞬间熄灭了他的火把,随即九叔发出了一声惨叫,与什么东西厮打在了一起。
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手里紧握着镰斧,里面黑咕隆咚的,只听九叔喊道:“枚子,快给狗东西几斧子。”
两眼一抹黑,我哪敢乱砍?
很快,一个黑影从船长室中飞了出来,我正要抡斧子,只听九叔道:“别,是我!”
船长室的窗户发出嘭的一声,随即有什么东西跳了出去,然后传来‘扑通’一下落水声,我急忙扶起了九叔,用打火机再次点亮了火把,只见九叔满脸是血,他的手臂也受了伤,我急忙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问道:“是什么东西?”
九叔捂着胳膊说:“没看清,不过从体质来看,应该是女人,不过浑身冰凉,尖牙利齿的,差点儿就着了她的道。”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想起之前的白影,更加害怕了,对九叔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那复苏的血眠者了,没想到她竟然阴魂不散,缠上我们了。”
九叔说:“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真是不应该啊,悔不该将那血眠尸带出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劝他放宽心一些,现在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我和九叔将船长室看了一遍。
这里并没有尸骸。
船长去了哪里?
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块金币,翻过来一看,上面有一个人头,从形象来看,扎着头巾,似乎是老外,九叔看后说道:“这是海匪的金币。”
至此,我们再无发现任何线索,这海匪的金币,我也没见去捡,免得有什么冤魂恶鬼找来。
我和九叔回到营地的时候,长夜他们正在说话,绿雷见九叔受伤,急忙问:“这是怎么搞的?”
我将经历说了一遍。
长夜说:“她肯定还会来。”
天亮的时候,我们准备出海,几人抬着木筏来到海边的时候,发现鬼船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涨潮之后被海水带走了,也好,免得看着让人心烦。
我们最后一次检查了木筏,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全员登了上去。
木筏的承载力很强,我们几个人,完全没问题,只要不遇到风暴,就不怕会倾覆。
有海图的指引,我们不怕迷失方向,木筏离开海角岛往正东航行了有七十海里左右,出现了无数露出海面的礁石,根据老族长的提示,龙涎藻生长的鲸落,就在礁石区东偏南一海里,看到那黑色的礁石,我们也看到了希望,礁石上不时有海鸥飞起和落下,似乎对来人感到非常好奇,不时的飞过来在我们的头顶盘旋。xǐυmь.℃òm
天很蓝,风平浪静,不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划桨了,在落日前,必须进入鲸落之中。
假爷不断估测着距离,快接近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假爷说道:“鲸落就在这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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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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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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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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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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