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梅西能控制声音,而**幼崽能控制电磁波,声音也是波的一种,于是两只幼崽合伙研究很久,又找黑白幼崽和火焰幼崽帮忙,造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铁锅模样的仪器。
这回来边城,**幼崽把这个仪器也带上了,借助这个仪器,他能听到很远很远地方的声音。
而自从燕洵去了妖国境内,幼崽们就自发的轮番守着仪器,时时刻刻捕捉远处的声响。
所以当燕洵和镜枫夜被挡在小门外面的时候,**幼崽就已经听到了!他没有惊慌,而是用只有幼崽们之间能听到的声音喊其他幼崽们汇合。
战兔幼崽就是听到这个动静才决定出来,他骑上小铁驴,飞快地跑向火车站,跟大家汇合。
“大人被关在外城墙小门外面,不知道什么原因。铁爪鬣狗妖随时都会出现,咱们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一个人去。”战兔幼崽道,“你们留下来,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
“恩。现在边城暗流涌动,我们不能乱给人看了笑话去。你去的时候注意保护大人,尽量不要弄伤其他人。”
“我知道。”战兔幼崽点头。
他再次骑上小铁驴,蹬得飞快,顺着水泥路一路跑。
路上的人看到战兔幼崽都没有觉得稀奇,因为幼崽们经常去外城墙那边做研究,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而现在绿棉花也早已不是秘密,所有人都支持燕洵的做法,也支持幼崽们。
小铁驴一直跑到外城墙,然后缓缓停下。
守着小门的道兵严阵以待,当看到只有一个小幼崽来,而且还空着手,身上也不像是藏着槍的时候,就有些微的放松。
“我家大人回来,请问你们为什么不开门?”战兔幼崽问,“是有什么不能开门的理由吗?”
黄庭守着小门,几个道兵挡在他前面,所有人都没说话。
就在此时,城墙上有道兵高喊,“铁爪鬣狗妖来了!”
“请问你们为什么不开小门?”战兔幼崽问,“我家大人回来,这一点你们任何人都不要否认。现在能跟我说说不开门的理由吗?”
他很有条理,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黄庭盯着战兔幼崽看了会儿,忽然道:“现在铁爪鬣狗妖来了,所以不能开门。”
“恩,现在确实不能随便开小门。”战兔幼崽点头,“不过在铁爪鬣狗妖来之前你们没有开小门,这一点我很确定。你们故意把我家大人关在外面,不管原因是什么,我都要弄清楚。”
厚重的城墙外面响起‘砰砰砰’的槍响声。
黄庭躲在道兵身后,前面的道兵也都戒备起来。
再怎么说,眼前的也是妖怪,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战兔幼崽仿佛没察觉到这些道兵的戒备,“等我家大人回来弄清楚这件事。”
“现在小门不能开,他如何能回来?”黄庭稍微放松,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我看你还是老实等着吧,小门我是不能开的,不能致边城安危于不顾。”
“是呢,一切都要以边城安危为准。”战兔幼崽点头。
他把小铁驴推到路边停好,然后上了台阶,一步一步上了城墙。
黄庭还是很得意,城墙那么高,幼崽就算上了城墙,肯定也无能为力。
大家都得等,等铁爪鬣狗妖撤退才能开门,里面的人才能出去,外面的人如果还活着……就能进来了。
黄庭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太好了,简直天衣无缝,到时候谁会相信那些幼崽们说的话?只要他说燕洵运气不好,正好撵上铁爪鬣狗妖攻城,谁会怀疑?
真要怪,也只能怪燕洵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
战兔幼崽上了城墙,他个头小小的,还不到道兵大腿高。
“你咋上来了?”道兵过了会儿才发现他,见是不认识的妖怪幼崽,倒是没生气,也没有戒备,反而问,“燕大人让你上来的?”
杨琼看了眼战兔幼崽们,皱眉道:“怎么回事?铁爪鬣狗妖虽然凶狠,但绝对不能攻上来……”
战兔幼崽把外套脱下来,仔仔细细的放到一边,原地活动了下身体。
城墙下面的铁爪鬣狗妖十分凶狠,前仆后继的往上窜,偶尔会有登上城墙的,不过会被立即击杀。
“我下去帮我家大人。”战兔幼崽道,“等会儿铁爪鬣狗妖退下,麻烦杨将军扔下来吊篮,把我家大人吊上去。”
说完,战兔幼崽便跑起来,踩着陡峭的城墙往下跑,如履平地。
铁爪鬣狗妖愈发的凶残,牙齿锋利,眼珠子泛红,猛然看到战兔幼崽冲下来,都下意识咬过去,然后被战兔幼崽踢下来,重重地砸到地上,一动不动,直接死了。
战兔幼崽顺着城墙往下跑,鞋子沾了铁爪鬣狗妖的血,在城墙上流血一串鞋印。
他神情平静地落到地上,拽住铁爪鬣狗妖便扔到远处。
飞出去的铁爪鬣狗妖重重地摔到地上,地上飞起大片大片的尘土。
战兔幼崽现在还不是大妖怪,他还是没长大的幼崽呢,但是对付这些铁爪鬣狗妖却轻而易举。他一脸平静,一个个耐性的把铁爪鬣狗妖扔出去。
他身上的气势并不是特别强,但很快铁爪鬣狗妖就怕了,开始后退。
他的气势跟大妖不一样,但就是这样才让铁爪鬣狗妖惊恐。如果他将来成长为大妖怪,那他得多恐怖?
气势上的压制让铁爪鬣狗妖迅速退却,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战兔幼崽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往小门那边走。
燕洵一直看着这边,他见战兔幼崽走来,脸上露出笑容。
镜枫夜其实也很强,但是他要保护燕洵,便畏首畏尾不敢离开周围,甚至还要护着他们带着的东西,就更不敢有大动作了。
“大人。”战兔幼崽扑过来。
“很好。”燕洵笑着摸了摸战兔幼崽的脑袋。
城墙上的道兵目瞪口呆。
他们都见识过大将军出手,那种遮天蔽日的磅礴力量,大概是普通道兵一辈子都撵不上的。但战兔幼崽……
他让城墙上所有的道兵都控制不住的心悸。
这还只是幼崽而已,就相当于普通小孩。
燕洵牵着战兔幼崽走出来,冲着城墙上挥手。
道兵们看到忽然出现的燕洵,都是一愣,随即心中控制不住的愤怒和恐慌。
杨琼一看,又惊又怒,赶忙让道兵把篮子放下来。以前道兵们需要下城墙杀铁爪鬣狗妖,通过小门不方便,就用这种篮子吊上去。
后来燕洵还给安装了钢筋三脚架,安装了滑轮,用的也不再是粗糙的麻绳,而是钢丝绳。
燕洵牵着战兔幼崽进了篮子,后面镜枫夜赶忙跟上,大家一点一点上升,最终到了城墙上。
“多谢这位幼崽帮忙。”杨琼来来回回看了眼燕洵和战兔幼崽,忽然冲着战兔幼崽拱手。
战兔幼崽赶忙也拱手。
“燕大人?”杨琼心中怒火滔天,他已经想到守着小门的黄庭,只是黄庭周围的道兵都是他的心腹,现在看来明显已经叛变了。
燕洵淡淡道:“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他是我保育堂的幼崽,这次帮忙杀铁爪鬣狗妖也完全是为了我。一没有触犯大秦律法;二没有妖言惑众;三没有烧杀掳掠,谁要是拿他做文章,便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不信的大可以试试,我保管他往后做不成人,鬼也做不成。”
“大人,我做错了吗?”战兔幼崽眼巴巴的问。
燕洵摇头,“你没做错,但总会有人为了利益昧着良心说你做错了,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哦。”战兔幼崽点头。
他胸腔里跳动的是妖怪的心,不是人心。
城墙上的道兵哑口无言,又觉得羞愧,眼睁睁看着燕洵牵着战兔幼崽的手一步一步下了城墙,到了小门外面。
小门还是关着,只有几个道兵守着,黄庭不见了。
燕洵随意看了眼,转身就走。
火车站外面,幼崽们早早翘首以盼,他们听到了燕洵安全的声音,但还是很着急。
燕洵出去那么多天,有点瘦,精神很好,面容更加俊美。
“我得先歇息歇息再说。”燕洵说着,赶忙洗漱,爬到炕上睡觉。琇書網
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外面的消息风一样传开。
“燕大人去妖国再回来,小门没给开,还是有一只幼崽跑出去帮忙杀铁爪鬣狗妖才把燕大人救回来。”
“谁这么丧良心,燕大人做什么坏事了吗?守门的将军怎么那么坏?”
“那个小幼崽我知道,好像大家私底下叫他战兔,很厉害。”
“那个妖怪幼崽是不是太厉害了?万一有哪天对付咱们怎么办?”有人担忧地说了句。
瞬间听到这话的秦周才就爆了,火冒三丈道,“人家幼崽吃你家大米了吗?跟你有仇怨吗?他是触犯大秦律法了还是烧杀掳掠还是妖言惑众了?你吃着人家带来的粮食,用着人家带来的汤药,穿着人家缝的衣裳,竟然还要说人家坏。”
“当真是端起碗喊娘,放下碗骂娘,你这样的这辈子也就是个最底层的道兵,你要是能成为伙夫长、百夫长、千夫长,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秦周才觉得自己要是早知道消息,他肯定也要冲上城墙帮忙,就算自己帮不了忙,也得去找大哥秦穗去帮忙。
把燕大人关在外面,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们这些从京城坐了火车来探亲的人全都拧成一股绳,燕大人那就是他们的恩人,一生清清白白,半点坏事都没做,谁能被关在外面,唯独燕大人不能被关在外面。
战兔幼崽做了他们所有人都想做的事,一点错都没有!
秦穗出来找家人吃饭,莫大娘便道:“那个守门的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秦哪条律法规定能把燕大人关在外面了?”
“就是,于情于理燕大人也不能被关在外面,按照律法更不应该了。”秦老汉不解道,“边城大营不是一直都很好……”
“爹娘你们甭担心,燕大人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秦穗赶忙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而且有些机密,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秦周才赶忙道,“我明白。”
边城暗流涌动,并且逐渐翻滚到明面上。
当黄庭知道燕洵成功登上城墙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坏了,赶忙找了个借口跑走,躲了起来。
如今边城田地多,棉花地、桑树地都葱葱郁郁的,往里面一躲别想找到他人。
原本他以为战兔幼崽自己跑出去杀铁爪鬣狗妖,肯定会有人忌惮他的实力,亦或是终于找到借口对幼崽们下手,肯定会有人说闲话试探一下大家的态度,然后当有一部分人忌惮幼崽们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趁机出手,扳倒燕洵。
只是没想到在所有人都没说话以前,燕洵先给这件事定了性,并且表明了态度:谁要是针对战兔幼崽,他会不留余地的报复回去。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燕洵的手段,但黄庭身为裘保心腹,当初在京城可是掌握了不少秘密。
天下文人争相追捧的宋飞凉,家中势力庞大的曹三,朝中地位比内阁大学士还高的周光,吏部侍□□,户部握着账本和钱袋子的十三皇子,还有工部平步青云的司平……
林林总总加起来,让黄庭每每想起来都要惊出一身冷汗,以燕洵的手段,当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当初关小门就是背水一战,只要燕洵出事,他们就能借题发挥,然而燕洵没出事,黄庭觉得他们的人就算借题发挥,也仿佛是隔靴搔痒,半点用都没有,反而被群起而攻之。
**
屋里,燕洵躺在炕上。
尽管外面很热,但水泥楼墙壁厚,日头照不进来,里面还是很阴凉。
燕洵身下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盖着薄薄的棉被,枕着柔软的枕头。
镜枫夜守在旁边,幼崽们来去都静悄悄,争取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
当燕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我睡了多久?”燕洵爬起来,感觉肚子很饿。
镜枫夜赶忙端来热水,拿了帕子。等燕洵洗漱完,又端来熬了许久的粥,小碗盛着,看样子早就准备好,就等着燕洵醒来好一下子端过来。
幼崽们呼啦啦跑进来,趴在炕边上仰着脸看燕洵。
粥熬地软糯可口,里面放了肉丝,有些微的咸味,是燕洵最喜欢的口味。一边喝着粥,燕洵一边问:“这几日情况如何?”
镜枫夜赶忙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裘保还在养马?”燕洵诧异。
黄庭躲了起来,范江玩了一天才躲起来,他的营帐中被杨叔宁亲自带兵搜,找出几封信,足以证明他和京城有联系,且信中的内容能够证明,当初京城散步谣言的根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恩,裘将军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镜枫夜道。
“既然他说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燕洵道,“我要去大营那边。范江和黄庭还是要早点抓住,让作坊那边提高警惕……”
“恩!”战兔幼崽赶忙点头。
作坊周围都有围墙,如今战兔幼崽带着汉子们把铁丝网竖到上面,且晚上也会点油灯,安排了边城一些有修为的退役道兵值守。
边城大营风声鹤唳。
从燕洵回来,被关在门外,再到战兔幼崽去外城墙,又跟着燕洵一起回来,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功夫,而等燕洵回火车站歇息,又过去半个时辰,这时候杨叔宁才知道出了事。
他大发雷霆,领着亲兵进行了一遍清理,光明正大的派兵守着裘保,且整个边城大营都开始戒严。
燕洵在前,镜枫夜在后,进了边城大营。
营帐中,杨叔宁依旧火冒三丈。
以前边城荒凉,城里就那么一点破房子,一眼看上去就能看遍,田地都是一片荒芜,想藏人,除非挖坑藏在地底;可现在田地里面都是棉花和桑树,想藏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到现在还没找到人,杨叔宁生气,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燕大人。”杨叔宁冲着燕洵拱手,沉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无事。”燕洵淡定拱手,“我准备回京城,把下一批名单给我。至于妖国境内的情况,暂且无需多谈。”
当初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够燕洵根据情况推测,那些妖怪生活在山坡内部,且应该不会轻易靠近大秦,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人看到过。
杨叔宁皱眉,随后又眉头舒展,挥了挥手。
亲兵立即激动的双手捧着一张名单送过来,燕洵拿起来看了看,收下。
当初安排黄庭守小门,这其中用意颇深,一方面是想试探黄庭,一方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铁爪鬣狗妖并不算很厉害的妖怪,如果黄庭在这段日子里做些什么,被发现了也能迅速打击,若是等以后妖国派来大妖入侵,黄庭是绝对没机会守小门的。
只是千算万算,没人算到事情会出在燕洵身上。
好在燕洵没出事,否则杨叔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幼崽们。
边城作坊里产出的棉布和丝绸全部运上火车,欢哥带着作坊里干活的人目送火车离开。
秦周才和爹娘也上了火车,还是原来那节车厢,原来那个座位。窗户外面的棉花田地逐渐远离,再也看不到了。
莫大娘默默地擦了擦眼睛,道:“等下半年咱们攒点钱再来一趟。”
“恩。”秦周才用力点头。
到了京城,秦周才和莫大娘、秦老汉坐上马车,从海边离开,顺着宽阔的水泥路回京城。
家里一直锁着门,院子里有许多落叶和灰尘,屋里也得仔细打扫。
“莫大娘,你们这是去哪了?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们一家出事了呢。”邻居听到动静,赶忙过来串门子。
“没出事、没出事,是天大的好事呢。”莫大娘神神秘秘道。
“啥好事?”
道兵家人省亲已经不是秘密,这次杨叔宁给的名单就是第二批人,比第一批人多了好几倍,除去京城人士,还有远方的人家,范围扩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么多人都知道此事,肯定不好再瞒着,于是燕洵便点了头,允许莫大娘回来以后可以跟旁人说起这个事儿来。
莫大娘压低了声音道:“我坐火车去看我那个当兵的儿子了,就在边城。”
“哈?不是说边城的日子很苦,还有传言说燕大人虐待这个虐待那个的,我是不相信燕大人虐待啥,但边城日子不是一直很苦……”
“那是以前,现在边城的日子一点都不苦。”莫大娘伸出胳膊,捏了下胳膊上的肉道,“我和老头子去了一趟,愣是胖了点,你说日子苦不苦?”
“那边城到底啥样?”
“模样啊,跟河那边的保育堂建设差不多,也有高楼,田地都方方正正的,都是水泥路,还有很大的作坊,听说里面都是机器。吃的一点都不差,那边的棉布比京城商场卖的都便宜……”
“啊,那日子肯定一点都不苦。”
同样的对话在别人家也都有发生。
当听说在边城贡献一定的年限,就算是年纪大了也有银钱补贴的时候,许多年纪大的老头老太都极为羡慕。
仔细想想,总感觉那样的边城才是正常的,道兵、他们的家人,都在边城贡献半辈子,等年纪大了给补贴才正常,眼睁睁看着那些老人饿死、冻死才是不正常的,非良善之人所为,非君子所为。
又听说边城的变化都是因为燕洵和幼崽们,大家又都忍不住感慨:多亏了燕洵和幼崽们,否则大家还是一代一代过同样的日子,半点变化都没有。
海边,燕洵和幼崽们汇合,因为燕洵准备在边城建个铁塔,需要很多钢筋,炼钢炉那边便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幼崽们呼啦啦围着燕洵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最后说到战兔幼崽。
“你做的很好,如果是我,那时候肯定也会那样做的。”
“谢谦书的外室圆姐儿死了。”宝宝道,“不过我们已经得到足够的线索,银两贪污案跟谢家、左相陆朝阳都脱不了干系。”
边城的黄庭和范江之所以对付燕洵,也不单单是传谣言那么简单。
“黄庭、范江跟兵部侍郎阮二有联系,吃了不少空饷。”宝宝打开自己的木柜,搬出一个账本,“阿爹,现在证据确凿,可以定阮二的罪,但是黄庭和范江还是证据不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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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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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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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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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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