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盐商家中的奇珍异宝堪比皇宫内库,里面的银子垒成一座座山,抵得上大秦数年税收。”燕洵眯起眼睛打量镜枫夜,“不错、不错。”
广袖长袍,腰上配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缀着羊脂玉玉坠,端的是风流倜傥又英武不凡。
脸上的龙鳞痕迹更是天威赫赫,镜枫夜抿着嘴站着不动,便气势惊人。
“大人。”镜枫夜扯了下腰上巴掌宽的玉带,“有点勒。”
“我看看。”燕洵赶忙伸手捏了捏,玉带很宽松,倒是镜枫夜腰很窄,勒进去显得腰十分细,肩膀又宽,真是翩翩佳公子。
镜枫夜双手往上提了提衣裳,别扭道:“里面紧。”
“不会吧?”燕洵不信,伸手摸了下。
这件衣裳是燕洵看中,专门找裁缝缝的,里里外外都很合适。燕洵上下一模,到腰下面的时候,忽然碰到硬邦邦跟剑柄似的东西,燕洵一愣,忽的反应过来是什么,顿时面色敷上一层薄红。
使劲用手戳了下,那东西竟然还跳了下,燕洵无奈道:“收回去、收回去,你这样穿什么衣裳都不合适!”
“大人……”镜枫夜扭了下,整个人都很扭捏,“收不回去。”
“收不回去别跟我一起出门。”燕洵板着脸。
过了会儿,见着镜枫夜站着不动,低着头,塌着肩膀,燕洵叹了口气,“我帮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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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号酒楼,靠窗的地方,早早的坐了一桌人。
燕洵和镜枫夜随后进门,往里头打眼一看,脸上便忍不住笑意。
里头的盐商都赶忙站起来,甭管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虚情假意的,反正燕洵才是盐署的署长,盐的方面,他说了算。
“燕大人,久仰、久仰。”
“各位不必客气,请坐。”燕洵没客气,直接去主位上坐下,镜枫夜站在他身后。
眼前的大盐商,个个肥头大耳,肚子鼓起来仿佛怀胎十月,脸上能刮下一缸油,小眼珠子十分精明的滴溜溜的转,个个心思都不简单。
“来吃菜、吃菜。”燕洵没把自己当外人,第一个拿起筷子。
满桌的山珍海味,有些个奇珍异兽燕洵都没见过,也有小臂长的海鱼,显然这些盐商不缺钱,且手段通天。
燕洵没吃肉,只吃了口青菜。
“燕大人。”仝寿没拿筷子,冲着燕洵一拱手,立刻开始抹眼泪,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燕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小盐商也就是面上看着风光,其实这么些日子一粒盐都卖不出去,手底下的汉子们都吃不起饭了。”
“是啊,我们就靠百姓买点盐,这才能养活手下,不然往后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燕大人,你说往后我们的盐还能不能卖得出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哭穷一边看着燕洵的脸色。仝寿那双小眼睛恨不得长在燕洵脸上,这么好看的哥儿,他这还是头一回见到。
镜枫夜眼瞅着这些个盐商对燕洵没多少尊重,尤其是一个个眼底都藏着一丝龌龊,便寒着脸瞪着他们,重重地咳嗽一声。
“没事。”燕洵脸上露出极为温和的笑容,柔声道,“咱们今天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嘛。不过也不能只说话不吃东西不是?来,吃菜、吃菜。”
仝寿一愣,显然没想到燕洵竟然不吃软,一拳打过去,打在棉花上了。
他跟其他人对视一眼,便心一横,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道:“燕大人,那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制盐、运盐,谁手底下不都有千八百的人,这些人一天得吃三顿饭,盐卖不出去,他们就吃不起饭。燕大人,你给个法子吧……”
“我能给什么法子?”燕洵疑惑,“难不成我还能逼着老百姓去找你们买盐?我要是有这个本事,那我怎么不上天呢?”
他还真就有这个本事,现在老百姓都去商场买盐,就连离京城极远的人家都日夜兼程的来。
见燕洵硬的也不吃,仝寿冷下脸,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顿时从外头跑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燕洵。
仝寿冲着燕洵拱手,道:“燕大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老老实实做生意,从不招谁惹谁。燕大人若是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
桌上的菜很美味,燕洵又吃了几口,方才啪啪啪鼓掌,笑眯眯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得了天子的授意?”
“哼。”仝寿冷哼,神情变得轻蔑,抬手冲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燕洵就知道了,就说这些人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且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带进来这些人,毕竟是京城,大秦最繁华,治安也最好的地方。
“你们想干什么?”燕洵抿了抿嘴,忽然露出害怕的表情。
“只要燕大人往后不卖盐,且把商场的盐铺给我们,往后我们还是盐官,认燕大人您这个署长。”仝寿冲着燕洵拱手。
燕洵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声音拔高道:“我的盐更好,百姓吃了对身体有好处,凭什么不能卖?谁给你们的权利,来管我这个署长!”
“燕大人,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仝寿皮笑肉不笑道,“毕竟手底下那么多兄弟都得吃饭,要是往后没了生意,那么多兄弟都得喝西北风,万一到时候落草为寇,这可不是燕大人能担得起的责任。”
几个满身肥油的盐商一改刚开始卖惨的模样,个个嚣张不已,仿佛燕洵已经是掌中麻雀,笼中金丝雀。
仝寿搓了搓手,他看着燕洵那张俊美无铸的脸,总是心猿意马,且快要忍不住了。
“我要是不点头呢?”燕洵低头,敛去眼中的冷笑。
“那就由不得燕大人了,今天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得把事儿办成,要不到时候燕大人缺了腿缺了胳膊的,也不好看不是?”仝寿说话的时候,看着燕洵,一脸的心疼。
“你们不怕我身边的人?”燕洵指了指镜枫夜。
镜枫夜赶忙抬头挺胸,单手放在剑柄上,他力气很大,哪怕是没有多少技巧,也能轻易对付这一圈的人,能够保护好燕洵!
“妖怪?”仝寿当然怕,“不过,妖怪犯法,与民同罪,这话燕大人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燕洵沉下脸。
仝寿哈哈大笑,“那燕大人知道不知道,我们若是犯了律法,要么交银子,要么替罪,要么闭门思过,法子多得是。你说这妖怪今天要是伤了人,大秦百姓若是知道了,会怎么说?”
会等着看那个妖怪被惩罚,否则那句‘妖怪犯法,与民同罪’的话就是个笑话。
这就是燕洵的软肋,他一直做的,都跟任何人不一样,他的坚持也跟任何人不一样。
拳头慢慢攥紧,燕洵冷眼看着这些以为胜券在握的盐商。
“燕大人若是再不点头,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仝寿说着,忽然道,“动手!”
汉子们便想扑上来。
“哼。”燕洵猛的站起来,“镜枫夜,你站着别动,我来动手。”说着,燕洵拿出一把小巧的只有巴掌大的槍,对准仝寿便是一槍。
‘轰’!
伴随着巨大的声音,眼前火光闪过,众人都是一惊。
仝寿脸上露出笑容,哈哈大笑道:“燕大人啊燕大人,你拿着这个小玩意想干什么?声音倒是不小,这只是小孩子的玩物吧?”
冲上前的汉子们迟疑一下,都齐齐后退一步,根本不敢上前。
旁边夏流见仝寿还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满头大汗的提醒道:“仝寿,你身上……破了一个洞,正在流血呢。”
“什……”仝寿不信,一低头,就看到自个儿胸口果真有个洞,血哗啦哗啦的往外面流,地上已经流了不少血,偏偏他似乎没感觉到疼。
燕洵对着槍口吹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我这小玩意,就是孩子的玩物。大家都坐,咱们继续讨论,今儿个总得把这事儿弄清楚。”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仝寿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看着燕洵的眼神就像看魔鬼。
他们计划许久,且派人进宫通了气,得到那边的保证这才开始谋划,带来的手下都有些修为,哪怕是镜枫夜动手也不见得会落下风。xǐυmь.℃òm
今天的计划万无一失,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谁都没想到,燕洵不但带了妖怪,还拿了那个小巧的古怪的玩意,只是微微一抬手,仝寿身上就多了个洞,要不是心没破,他现在早没命了。
“放心,他死不了。还谈不谈?等谈完了,我还能找人给他医治,不会出人命的,放心吧……”燕洵晃了晃手中的槍,冲着众人露出笑容,“不过到底是身上开了个洞,时辰久了,就算能救活,怕是这位仝寿大人,也得变成傻子。”
“谈!谈!”夏流赶忙上前拱手。
汉子们全部退下,夏流领着众盐商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燕洵。
“我的盐呢……必须得卖。”燕洵道。
“是是是!”夏流赶忙点头。
燕洵把槍放到桌子上,又说:“你们的盐可以卖给我,我手底下的作坊要用一些盐,至于价钱么……低于我现在卖的盐价。你们手底下的人要吃饭穿衣,这我都知道,你们养活不了,可以都送去河那边,只要不是三岁小儿、百岁老人,我那边都能安排。”
众人脸上都冒出冷汗,燕洵的话很清楚,他们的盐只能卖给他,而且手下还要削减。
没了手下,实力也会减弱,到时候岂不是被燕洵兵不刃血的拿下了。
扭头看看躺在地上的仝寿,大家又擦了把脸上的汗,这已经见血了,还是燕洵亲自动的手。
眼前这个貌美的哥儿,跟传言中完全不一样。传言中燕大人为人和善,最乐意帮助百姓,是最好的官,还有人说燕大人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你们要是不同意呢,也成。”燕洵干脆道,“盐井便直接给我吧。”
“这……”夏流脸上的冷汗冒得更厉害。
他终于恍惚间想起来,其实还有个传闻,据说海边的嗜血鱼妖是因为燕洵才能那么轻易的守住海岸线。可又有传言,说燕洵和杨叔宁不合,见面都会大打出手,且杨叔宁还欠了燕洵不少银子……
夏流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撇着燕洵手边那个古怪的铁疙瘩,恍然间有些明白了,似乎第一种说法才是真的。
“明儿个,你们来鸿胪寺一趟吧,我今儿个没空。”燕洵说着站起来。
“是、是!”夏流弓着腰,低着头,跟在燕洵身后。
忽然,躺在地上的仝寿抓住夏流的脚踝,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把他带上。”燕洵道。
夏流赶忙答应着,叫人抬着仝寿,悄悄跟在后面。
燕洵亲自带着仝寿去了保育堂医馆,交给霍老,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霍老气得吹胡子,“都是什么玩意。麻沸散用完了,把他绑起来,绑结实点,嘴巴塞住,我要动手术!”
气得霍老没给仝寿用麻沸散,让所有的徒弟来把仝寿按住,硬生生的动了手术。
燕洵还惦记着小幼崽们,又赶忙去商场。
今日本是早就定好的日子,幼崽们要邀请自己的朋友来商场玩。
好些日子以前,小幼崽们见京城总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书生结伴游玩,也有一些模样好看的姐儿结伴出城,更能偶尔看到一些明明刚认识没多久,却已经玩到一起去的小孩儿玩,他们有的假扮战兔幼崽,有的假扮妖怪,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也有朋友,不如邀请他们来玩。”燕洵笑着提议。
听到‘朋友’两个字,小幼崽们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也有朋友的,他们真的有朋友。
“周瑞挚是我们的弟弟,一定要邀请。”花树幼崽第一个说,“他最近课业都不算难,应该能找夫子请假。”
燕洵想了想,又提议,“不如这样,你们来邀请孩子,等过几天,我来邀请大人,怎么样?”
“这样就能玩两天了。”蛇身幼崽眼睛亮晶晶的,“咱们就按照大人说的来吧。”
小幼崽们都没有异议,便凑到一起商量应该邀请谁、邀请谁。
为此,幼崽们还拿出卡片,在上面画了属于自个儿的矮胖形象,再郑重地写上被邀请人的名字,然后一张一张的送出去。
小石头也得了请帖,他一路飞奔着跑回家。
上楼的台阶他一下子能迈好几个,几步就窜回家里了,“爹,幼崽们给我发了请帖,让我去商场玩。”
请帖上的字其实小石头有一些不认识,但是好在有拼音,他认识拼音,能读出来。
“是好事!”小石头爹柔声道,“是什么时候?我看看你这身新衣裳能撵上不……”
“还有些日子哩。”小石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请帖说。
“那能撵上。”小石头爹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晚上点了油灯,早早的把新衣裳给小石头缝好,等那天让他穿上。
小石头穿着新衣裳,坐着马车,穿过丹心桥,来了京城。
京城他来过,不过那几次都是有事儿,旁的地方小石头都没看到过。这回小石头趴在车厢窗口前看着外面,一路到了商场。
“欢迎!”黑白幼崽站在马车前面迎接小石头。
小石头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眼前巨大的商场,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哩。
很快人到齐了,都是小孩儿,大人只能远远地跟着,不能参与。
孩子们都好奇地紧,跟着幼崽们进了商场,直奔二楼。
旋转着的高低木马,当中有巨大的齿轮,远处几个汉子转动链条,木马便高高低低的起伏。和真正的马不一样,且木马只会转圈,饶是如此,也还是很新奇。
小石头发现自个儿是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便主动帮着大家,主动站在最后面。
“那个碗转圈的,要两个人,你跟我一起吗?”周瑞挚主动走过来,很神气的问小石头。他穿得极好,哪怕是小石头身上穿的是新衣裳,也能一眼看出来两个人不一样。
“能行吗?”小石头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豆腐作坊的小头头,也很厉害的,便鼓起勇气。
“当然行。”周瑞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石头往那边走,还小声絮叨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跟那些幼崽们猜拳,因为你一定会输!而且那些幼崽根本不讲理的,明明我年纪大一些,结果成了弟弟。大人也不讲理,会出馊主意。”
这回周瑞挚原本美滋滋的来,想好好在商场里玩一玩。
结果幼崽们见到他,都喊弟弟,还让他喊哥哥。
作为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这怎么行!周瑞挚不想喊,可愿赌服输……但是喊了之后,周瑞挚还是觉得别扭,便干脆过来找小石头玩。
两个人聊了几句,竟然意外的投缘,小石头不再拘谨,说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这里好玩的东西当真是很多很多,还有滑梯,明明只是爬到上面,然后再滑下来,看着无聊又简单,但是当自个儿那么做的时候,却仿佛拥有魔力一样,玩了还想玩。
“好了,到吃饭的时辰了,大家一起去吃饭。”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大声说,“现在先来点名,一个都不能少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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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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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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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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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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