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日晌午工部都飘出那股子香喷喷的鲜味儿,实在是难忍。
好在外头很快有了差不多的火锅,胡如便赶忙订了一份。
等到晌午,一个瘦巴巴的店小二拎着一个筐子跑来,胡如早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店小二指甲里都是泥,手上黑乎乎的,顿时就不太想伸手。
旁边送火锅的马车干干净净,还有一股子木头的清新味儿,上头下来的可不是店小二,而是身上有爵位的田非,接火锅的只是个小吏,此时却腰板儿挺直。
“今儿个有一份试吃,是红油豆干,分香味的和辣味的。”田非笑道,“小花拜师宴那天上桌的一种吃食,吃过的都说好。”
反正不要钱,只是试吃,每人一份,都没有拒绝的。
胡如自个儿拎着篮子回屋,开始煮火锅,味儿怎么折腾都不如隔壁屋里的火锅香。偏偏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大声说话。
“这个豆干十分好吃,明儿个问问能不能订一些。”
“这麻辣的味道极爽,不知用的什么料腌制的。”
“定然是燕大人的点子。”
平日里从不去厨房造饭的汉子们,这会子因着经常自个儿煮火锅吃,都开始讨论调味料了。胡如听着心里酸,愈发的觉得自个儿订的火锅越吃越难吃。
偏偏又拉不下面子订秦六的,只能板着脸等下班,偷偷摸摸买一份带回家,自个儿煮了吃,还要买一份臭豆腐,吃着爽!
其实就算胡如躲在家里吃臭豆腐,其实那味道也能飘很远,早就瞒不住了,只是旁人都没说而已。
这事儿传到燕洵耳朵里,他淡定道:“就是叫这些人明明心里想吃的不得了,还因为面子不敢明面上吃,只敢藏在家里吃。”
就像臭豆腐,寻常百姓,拿着大钱就去买了,吃热乎的;好面子的,叫下人偷摸着买了,躲在家中吃,也是极好的,反正银子都进了燕洵的口袋。
又过了些日子,柳哥儿身上的结痂都掉了,疤痕都没留。
花树幼崽郑重宣布:“柳哥儿,你以后再也不用打针抹药了。不过一个月后要再来给我看看,一般情况下不会复发的,除非……”
“恩,我知道了。”柳哥儿赶忙点头。
私底下的时候,花树幼崽和霍老都跟柳哥儿说过,这种病如何如何靠近才能传染。自从离开那个地方,柳哥儿就再没跟男人在一起过,他心中也是清明无比,更不想再受折磨,自然会避开这些接触。
“好孩子。”霍老摸了摸花树幼崽的脑袋,又欣慰的看着柳哥儿,“可要多谢谢大人。”
“晓得。”柳哥儿走过去,对着燕洵行礼,眼圈有些发红。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快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慢慢腐烂,身体发臭,到最后只有一个脑袋还好好的,身体全都烂了。
现在回想,那时候燕洵进屋看到他,大约就是柳哥儿的重生了。
等在门外的姜哲走进来,一脸窘迫。
他是个汉子,先前找霍老看病,也只是霍老一个人看了眼,结果到了保育堂医馆,得霍老和那几个徒弟,还有一只小幼崽一块儿看。
小幼崽看着粉粉嫩嫩的,姜哲总觉得应当是小哥儿,霍老的徒弟也有哥儿。
“你也别多想。”燕洵忽然道,“论模样,你跟镜枫夜比比看,论身段,你跟镜枫夜比比看?我看你力气还不如小石头大,我估摸着他们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再说了,在大夫眼中,你和哥儿、妇人啥的,啥区别都没有,只有能治好和治不好两种区别!”
“是的。”霍老也点头。
“你在我眼里,跟猪肉一样哩。”花树幼崽比划着说,“我平日里练习扎针就用猪肉,跟人差不太多。”
姜哲忽然就不纠结了。
燕洵说他模样不好看,身段也不好,他也觉得镜枫夜模样确实好看,力气大,更是器宇轩昂的。这又说着说着,他跟哥儿、妇人竟都一样了,再说几句,他竟是跟猪肉一样了。
这都跟猪肉差不多了,姜哲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干脆心一横,扒了算了。
“大人。”镜枫夜主动道。
“咱们出去。”燕洵赶忙说。
有了第一回,第二回就顺利多了,就连打针的时候,姜哲也是忍着,等前几天功夫过去,身体明显好转许多,姜哲便自个儿主动来医馆,用不着旁人催。
自从作坊挪过来,燕洵便收了许多豆子来,如今除了每天供应出去的豆腐,剩下的全都做成了豆干。
现在只有红油豆干卖的还算不错,寻常豆干还没找到销路,燕洵心中已经想到法子,但需要一个突破口。
“大人,歇息歇息吧。”镜枫夜端来热茶,发现燕洵这些日子虽然吃的跟平时差不多,但还是瘦了些,脸颊肉少了。
“恩。”燕洵喝了口茶,真觉得有些累,便上炕躺着。
一觉睡醒,燕洵睁开眼,看到镜枫夜坐在旁边,打开的木柜中,摆着许多小玩意。他正拿着一个木头模具仔细地擦着,里头是单独一枚鳞片,燕洵亲手刻的。
只是寻常的做肥皂的模具,哪怕是木料不错,现在看着也有些旧了,边角也有些圆,镜枫夜还爱不释手的。
从鸿胪寺搬出来,到桥那边,再到桥这边保育堂建设,这些个家当都带来了,镜枫夜是如此,小幼崽们也是如此。
大家歇息的屋里,还摆着大大的玻璃球,里面是十头幼崽和燕洵、镜枫夜模样的玻璃小人。
“大人醒了。”镜枫夜收起模具,很自然的关上柜子,一伸手又摸出一杯热茶。
燕洵心中有所感,自从搬出来以后,他有点得意,也有点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他步步为营,已经很不错,倒是真的可以稍微缓一缓。
“前几日小石头挖了棵桂花树送来,正好都开花了,咱们做点吃食去。”心里想着缓一缓,燕洵又忽然想到做吃食。
把小幼崽们都叫来,大家一块儿摘桂花。
这棵桂花原本生在密林中,那密林刚好和一座山连起来,把河这边给包了起来。
被撵过来的人不能过河,要是想走,要么翻山,要么穿过密林,可这么些年过来,也没听说谁能跑的了的。
最初听到的时候,燕洵总觉得那密林定然不简单,约莫是有道兵出手,摆了奇门遁甲阵,要不然再艰难的密林,只要豁出去,多的人跑不出去,一个两个的总得有吧,偏偏一个都没有。
这回燕洵造桥过来,那密林忽然就通透了似的,只是密林后面还是树林,且作坊需要人手,燕洵又杀了那些个心恶之人,竟是没有一个走的,都愿意留下来。
用小石头的话来说,“以前大人没来,也没有桥,我们都只能等死,现在有桥了,也有大人,我们的日子不比桥那边过得差哩。等过些日子我加把劲,指不定就有机会住进那个干干净净的水泥楼!”
那棵桂花也是奇怪,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长,从未开花。
自从燕洵来了以后,那棵桂花便长出花骨朵,被小石头带人挪过来,栽到保育堂建设楼前,当天便开了花,香飘十里。
燕洵起初以为是妖怪,特地找驻守的道兵打听。
那道兵也不是陌生人,正是曹献峰,他早注意到那棵桂花,道:“大人有福,此桂花不是妖怪,却有一丝灵性,花朵对人有不少益处。”
还有一点曹献峰没说,这桂花是为燕洵开的,除了他,旁人若是强行弄走,怕是桂花会瞬间枯萎。所以这般价值连城的桂花树,也只能种在燕洵身边,旁人只能干瞪眼看着。
“花骨朵先不要摘,把花儿摘了。”燕洵摘了第一朵花。
蛇身幼崽干脆盘旋着身体游到树上,使劲吸了吸鼻子说:“大人,这棵桂花好像愈发的香了。”
“真的!”燕洵也发现了,他还以为是错觉的。
曹献峰听着,心中暗道,果然那桂花树仅有的一丝灵性,也全都在燕洵身上,看他靠近,香味都愈发浓郁。
招呼着小幼崽们把盛开的桂花摘了大半,燕洵让蛇身幼崽弄了些水浇上,有亲自写了个牌子,用红绳绑着挂在树上,让人不要随便摘桂花。
那牌子这一挂,就挂了许多年,风吹不到,雨打不着。
“这点子糯米还是很久以前买的。”燕洵从陶罐里翻出糯米,一边水洗一边说,“饴糖都用了吧,还有蜂蜜也都拿出来。”
面粉用最细的,要先上锅蒸熟。
小幼崽们一起帮忙,最后做出来的桂花糕层层叠叠,香味扑鼻,甜软可口,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了。
做好的桂花糕有许多,燕洵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给周光、王真儿、裴钰儿、秦十三和秦六等人分,一个人分了两小块。
隔天周光前脚到,后脚王真儿和裴钰儿带着小哥儿们骑着铁驴也来了,就连秦十三都跟着来,见到燕洵就问,“大人,那桂花糕可还有?”
“你们都是来问桂花糕的?”燕洵看到这么多来人,愣了一下。
大家左右看看,还真的都是。
正巧楼前就是桂花树,都凑过去闻了闻,眼睛都是一亮。
“昨儿个确实做了不少桂花糕。”燕洵干咳一声道。做了许多,一半分出去,剩下的一半又拿出一点给孙元宝和小石头等人,再剩下的虽然还是很多,但因为太好吃,昨晚小幼崽们加上燕洵和镜枫夜,愣是全都吃了,一块都没剩下。
“我昨儿个算账到很晚,吃了桂花糕后,早晨十分精神。”秦十三伸出手给燕洵看,“昨儿个伤口都已经好了。”
“哎,老夫也是如此。贤弟啊,下回再做桂花糕,可得给我多送点。”周光赶忙道。
其他人也都赶忙点头。
燕洵赶紧答应着,心想下回再做桂花糕,那就切小一点,看上去应该就很多了。
歇息两天,燕洵还真想要一个主意。
不过这事儿得要一个中间牵线的人,杜芹生最为合适。
得知自个儿要跑腿的时候,杜芹生差点高兴的蹦起来,他整日里其实没多少事做,京城最近也没啥动静,他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回出门,燕洵没打算带小幼崽们,也没打算让镜枫夜一起。
上马车前,镜枫夜眼巴巴地看着燕洵,低声道:“大人,我也想去。”
这么大个汉子,露出这种表情,燕洵觉得有点儿好笑,便道:“你变个模样。”
封印的黄符很容易得,因着不封印实力,只是改变模样,寻常道兵就会化,消耗也能很快补充回来,不伤根基。
镜枫夜变成胖乎乎鼓着腮帮子的幼崽模样,再可怜巴巴地看着燕洵,大眼睛里仿佛还有水光,燕洵赶忙答应了。
京城最好的酒楼,燕洵牵着镜枫夜上楼,边看着包厢里杜芹生和一位面生的汉子已经等着了。
“你就是燕洵?”曹三上上下下打量燕洵,又看到他手上牵着的镜枫夜,顿时一脸的嫌弃,掩饰都不掩饰,“让他出去,我不见妖怪。”
杜芹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生怕燕洵生气,赶忙道:“大人,这就是曹三。”
“恩。”燕洵点头,带着镜枫夜坐上主座,“你是白身吧?见了朝廷命官要行礼。”
曹三顿时脸更臭,胡乱行礼,扭头看着窗户,也不落座。
“咱们不都说好了!”杜芹生赶忙凑过去小声道。
“没说好!”曹三脸色难看,他可以单独见燕洵,但是不能见妖怪。本以为他摆出这样的态度,燕洵肯定会觉得难堪,要面子,但偏偏燕洵没啥事似的,曹三就更难受。
燕洵把店小二叫进来点了菜,等包厢门关上,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曹家世代忠良,现在有军中名胜地位不错,当将军的,也有朝中重臣,家中还有女儿进宫当了娘娘,可谓是文臣武将,加上后宫占了个全,家大业大啊。”
“你有个大哥,早些年从军杀妖怪,不慎……”
“你便发誓……杀尽天底下的妖怪,否则绝不见妖怪,是么?”
“大人既然都清楚,又何必此时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曹三不卑不亢道,“我家中如何,与我何干?但也轮不到大人置喙。”
曹三容貌极为俊美,且武艺极好,此时面对着燕洵,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意味。
“哎。”燕洵叹了口气,又道,“你家中长辈是否经常叹气,愁眉苦脸?你可知历朝历代,世家发展超过皇家的,都有什么下场?”
“你……”曹三脸色一变。
前面几句话,曹三还能觉得燕洵都是找杜芹生打听的,可后面这些,自家人从未对外人表现过,燕洵竟然一说一个准。
可曹家现在已经入烈火烹油,当年曹三的哥哥是何等天才,寻常妖怪根本抵不过他一招,只是当初曹家便已功高震主,曹三的哥哥去战场就没想着回来,让曹家自断一臂,希望能保全曹家。
只是皇帝为了安抚曹家失去麒麟儿,纳了曹三的姐姐进宫为妃,面上荣宠曹家,实则曹家岌岌可危。
“我若说有法子,你现在还走不走?”燕洵慢悠悠道。
店小二亲自拎着一群人来上菜,都是顶顶好的。
因着上回燕洵在别家酒楼外面找病人,后来小花拜师,那家酒楼便出了名,如今酒楼掌柜看到燕洵来,真是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大人真有法子?”曹三心中还是犹豫,身体却很快坐下来。
“曹家上下,就是太正派,只知道忠君,却不知变通。”燕洵道。曹娘娘进宫后,不争不抢,运气还极好,皇帝只去了一夜就怀上了,孩子还顺利生了下来,现在在后宫顺风顺水,半点错处都没有。
燕洵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曹三显然听不惯。
“大人,这应当做何解?”曹三这次喊的大人,倒是发自内心的。
隔天,燕洵和镜枫夜坐在河边晒太阳。河边专门砌了个水泥板凳,垫着垫子坐,一点都不凉。
“看对岸果然吵起来了。”燕洵拿着望远镜,就看到徐良筝和另外一个白面书生吵的脸红脖子粗的,都挽起袖子,差点打起来。
“大人神机妙算。”镜枫夜道,“豆干一天功夫卖的差不多,往后不用愁了。”
“恩。”燕洵放下望远镜,低着头冥想。
阳光洒在燕洵脸上,莹白如玉,几乎看不到毛孔。镜枫夜看的很专注,忽然悄悄靠近些许,见燕洵没反应,便胆子大了些,再靠近一点。
这几日柳哥儿教那些人识字,还教小哥儿唱曲儿,极受欢迎,竟然又有柳哥儿和燕洵的事儿乱传。
要是他去做那些事,也成,但他宁愿守在燕洵旁边。
“我想……”燕洵刚要说话,刚巧看到嘴唇压过来,后面的话便没能说下去。
跟镜枫夜吻,不知不觉得竟是适应不少,尤其是有时候吃饭不小心咬到舌头,吻一下舌头就不疼了,有时候燕洵都觉得自己很容易沉浸在这种感觉中。wWW.ΧìǔΜЬ.CǒΜ
“大人想什么?”一吻分开,看到燕洵唇角还有一滴晶莹剔透,便凑过去舔了去。
镜枫夜的声音跟平时比起来,低沉许多,燕洵觉得自个儿的心似乎给撩了一下,火烧似的,不疼,酥麻的厉害。
“我想开山!”燕洵回神道,“居京城大不易,这边却好许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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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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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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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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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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