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每天被沉重的鼎压的咬牙切齿的模样,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诶诶诶,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怎么一回来就噗通一声往这里跪,你们这是惹到谁了”
介于他们是几个长老的儿子,说话的人蹲在他们旁边,想一想继续说“嗷,我知道了,一定是被你们老爹罚了。没事你们跟我说说你们做了什么,我去给你们说情去。”
沈锌怡尽量挺直了腰板“没有,我们没有惹到谁,也没有谁让我们罚跪。”
王石季纳闷了“那你们几个这是跪上瘾了莫非一天不跪还浑身都不舒服”
苏星然听不下去,他举的鼎最重,被压的几乎快没气了。饶是如此,他仍旧要说话“你才跪上瘾了,师叔你睁大眼睛看看啊,我们的样子像是跪上瘾的吗”
王石季左右看看他们“你们这些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又不是被罚,也不是跪上瘾,那你们跪在这里是做什么”他说着,站起来“落繁你们几个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净云山的,跪在这里像什么话”
白落繁也举着一个大鼎,弯着腰咬牙道“前辈你不要管我们了,让我们跪死在这吧。”
“”王石季无语了片刻,终于猜出他们为什么跪在这里“噢,你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自我惩罚啊。”
少年们顿时都瘪了,苏星然最夸张,举着鼎大声嚎着“我该死我,我,我我居然说,居然说啊呜呜呜呜,我太该死了师叔还请你走开,别妨碍我跪死在这”
“”王石季和苏星然的父母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平日与小辈们的关系都不错。本来见他们几个跪在这里,还以为是被罚了,现在看来嗯,不是那回事。
看看苏星然那生无可恋的表情,以及沈锌怡等人瘪瘪的模样,他还是走开了。小孩子么,不都是这样,等过几天就没事了。
倒是太和镇的那件事,得快些向掌门和师叔禀报。
想起太和镇的事,王石季就头疼。
太和镇位于并州西部,此地方风景宜人,因挨着一处湖泊,这里的百姓多数都以打鱼为生。因挨着太和镇,那处湖泊被称作太和湖。太和湖非常深,常言道水深则有龙,这不最近太和湖中出事了。
听来报的弟子说,太和湖中移居来一条小龙,这条小龙不算真龙,只是沾了一点点龙的亲,虽说沾了一点亲,但这点亲也是远得不能再远。奈何即便他模样长的根本不像龙,血缘也和龙没什么关系,但就凭那么一点点亲缘,他就是能横着走。
龙、凤、麒麟这三物都是神兽。扔开凤和麒麟不说,现今的真龙可不多,纯血的就更少了。要讲实力和血统最纯的,当属魔界的魔帝。这移居来太和湖的那条小龙胆子大的很,他想着山高皇帝远,纵使魔帝神通再广,凡界的事也不一定能样样知道。
因此,他打的就是魔帝的旗号。他自称自己的祖祖祖母是专门给魔帝按摩龙角,刷洗龙鳞、龙尾的贴身侍婢。他祖祖祖母原形不是龙,却因在魔帝身边做体面的活计,和魔界的一条侍卫小龙对上了眼,所以他的血脉中有龙的血脉。
这种话谁都知道是假的,但他和龙沾亲这一点就是真的。
沾了亲,他就不再是凡物。即便法力低微,哪怕是凡界的仙门弟子遇上他,都不能随意收了他,怕犯了忌讳。
别的水域有别的东西统治着,他能力不够霸占不了。太和湖就不一样了,这里算是净云山的地盘,别的妖物要来也是不敢的。但他不一样,他不是凡物,就算来了净云山忌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这条小龙占了太和湖,让太和湖中的鱼虾做了水兵,自己则当水龙王,天天找太和镇和附近乡镇的人们要贡品。倘若不给,他就让百姓们打不到鱼虾,断了收益饿肚子。
一来二去,百姓们受不了他的压榨,别的修真者又拿他毫无办法,这不准备了一些东西,来求净云山了。
王石季很头疼,这是小龙,不是凡物,即便来求他们,他们也束手无策。
还好,近日师叔下凡了。也许跟他说说,他有办法呢。
想着,王石季来到司琛门外,好好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着,清清嗓子,抬手扣了扣门。听几个弟子说,流玉师叔也在这里。
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司琛或是流玉,而是几个来打扫卫生的杂物弟子。
这几名弟子叠了手向他弯腰行了一礼,其中一人开口道“师叔,掌门和师叔祖刚刚出门了。似乎他们去了厨房,不要您到厨房看看”
王石季道“啊,不用了。想来掌门和师叔去吃饭了,我等饭后再来。”
流玉和司琛的确是去了厨房,与他们一起去的,还有妄幽。
妄幽是个能屈能伸的男人。
昨夜尝了净云山的鱼后,他大呼好吃,把鱼吃干净后,还到蒸子中舀了三大碗饭,当着流玉的面拌着酱汁吃完了。
吃完米饭还不算完,看到还有几个冷包子,他也不管什么馅一起吃了。吃东西这方面一向是谁脸厚,谁能吃的饱。
等他吃饱躺在地上,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消食时,流玉绕开他揭开锅盖一看,什么都没了。
作为男人,妄幽自然会甜言蜜语。
不过他的甜言蜜语和别人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不是对着心上人,而是对着大厨。
清晨,司琛亲自下厨。
沾了流玉的光,妄幽也尝过他的手艺,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司琛哥哥,你的手艺是我见过最好的。”妄幽腆着脸,毫不吝啬地说出自己的赞美。
司琛被他哄的满面春光,一手握着铲子翻菜,一面看着腿边仰头盯着自己的妄幽“是吗”
妄幽抬着一个小碗,肯定道“对啊你的手艺真的好,比某些只会吃不会做的,更是好上不知多少倍”
站在司琛另一边,也抬着个碗的流玉“”
等等,兄长厨艺好,这点我承认,也自豪。但你后面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一瞬间,流玉端碗的手微微颤了颤。
好死不死,好巧不巧,他这个微小的动作被妄幽看了去。后者突然扬起一抹笑,相当嘲讽。wWW.ΧìǔΜЬ.CǒΜ
流玉“”
我跟你讲,要不是我哥在这,仙界又明确规定不许伤凡人,你今天可能会死在这儿
怎么那么欠揍呢
司琛专心炒菜,哪知道他们的互动。如今一盘菜炒好,他熟练地铲起来装进一个盘子中。一边亲昵地对妄幽道“话说你还没说过你叫什么,我们该怎么称呼。”
妄幽对他和流玉是两个态度,立马收起刚刚极其不屑的表情,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我叫晓妄。”他很会套近乎“司琛哥哥可以叫我阿妄。”
流玉被他扭捏的声音恶心到,第一次做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凉凉道“哦,小汪,阿汪。好名字。”
妄幽“”
无语中,他看到流玉同样对他做了个不屑的表情,与自己刚刚对他做的那个表情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流玉没有笑。
于是妄幽纳闷了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名字,我会随口说出这两个呢
现在好了被他嘲笑了
此次暗中较量,流玉获胜。获胜后他扬起了下巴,带着胜利者的傲慢,轻轻吐出一个字“呵。”
妄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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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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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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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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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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