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富来了兴头,手舞足蹈。
叶秋委婉拒绝:“不行不行,富叔,我们都喝了大半瓶了,就这样吧!”
“哪能就这样啊?这才哪儿到哪儿?你要想当我女婿,就得跟我喝个痛快,快喝!”
叶秋做梦都没有想到,南门富竟然是个酒鬼。
没有办法,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楼下的两人推杯换盏,而楼上的南门燕却气到浑身发抖。
自己竟然会被亲爹给卖了?
真是丢人!
原本南门燕是打算好好陪着父亲请叶秋吃这顿饭的,毕竟不管是之前的种种恩情,还是今天在车里的针灸,叶秋确实是帮了他们家大忙。
殊不知,离得老远就听到父亲在那儿和叶秋胡说八道,竟然在教叶秋怎么搞定自己!
天底下哪有这么没谱的爹啊!
上一次南门富给她下药的事情,就让她耿耿于怀了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
不曾想,这老头竟然还想故技重施,又打起了这种鬼主意!
坐在床上,南门燕越想越气,对着软乎乎的枕头捶了好几下,还是觉得不解恨,随手就把枕头甩到了门上。
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春姨开门进来,在枕头砸了个正着。
南门燕压根没料到春姨竟然会来,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春姨,对不起啊,我不是要扔你的。”
“没关系的小姐,是这样的,我看这才十来分钟的功夫,老爷就已经有点喝多了,这会又叫后厨上酒,这么个喝法,只怕老爷的身体吃不消啊,我一个下人不好去说,你快管管吧!”
“什么?那一瓶都喝完了?”
看到春姨点头,南门燕气的眼冒金星。
怪不得能说出那样的糊涂话来,闹了半天是喝多了!
“真是胡闹,身体才好了几天就这么喝,真着急立遗嘱是不是?算了,我管不了他,见了叶秋跟见了亲儿子似的,让他亲儿子劝去吧!”
南门燕还在气头上,本来已经起身了,想起楼下坐着的叶秋,扭头又回去了。
春姨听到南门燕赌气的话,赶紧上前劝说道:“小姐,你别这样说啊,老爷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
“什么心意?”
南门燕皱起眉头看着春姨,觉得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拉着她坐了下来。
“小姐,我在你们家待了快三十年了,我是亲眼看着老爷一个人把你带大的,若说他不疼你,那我都替他觉得冤枉!”
南门燕哼道:“春姨你别帮他说好话,他要是真的疼我,干嘛跟叶秋说那些啊!”
“小姐你先别着急,你仔细想一想,我们身为女人的,最怕的不就是嫁错人吗?老爷......”
“行了,春姨你不用说了。”
南门燕连话都懒得听完,就松开春姨的手,把头转向了另外一侧,赌气地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跑来替他当说客,那叶秋莫不是有什么迷魂汤,把你们都给灌迷糊了?”
“不是啊小姐,你这么说,春姨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我们同为女人,你就是我从小伺候到大的,我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来算计你呢!”
南门燕听到春姨这样情真意切,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春姨,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想被人逼着跟叶秋在一起。”
春姨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没有人逼你,虽然说现在男女结婚的年龄都越来越大,可是你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那再谈几年恋爱,得什么时候才能结上婚,生上孩子呀?”m.χIùmЬ.CǒM
南门燕叹了口气,一脸委屈地说道:“我难道不想交男朋友吗?可我现在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分身乏术,照顾我爸都照顾不过来,哪有心思去找男朋友?”
“更何况以我这个条件,那些眼巴巴想要娶我的男人,有多少都是奔着吃软饭来的,那种男人找了不如不找!”
春姨听到南门燕这样说,便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家小姐不是不想结婚,只是找不到合适的。
“小姐,你整天待在家里,缘分肯定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呀,那些成天游手好闲的男人确实不靠谱,但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只要擦亮眼睛......”
“春姨,擦不擦亮眼睛的,总得花时间相处吧?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谈恋爱,我现在也是想通了,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事业有成谁敢笑话我?谁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南门燕反驳道。
“那可不行啊,小姐,你要真是一辈子不成家,等老了你也孤独寂寞啊!老爷这把年纪要是没有你陪在身边,那得多可怜,楼下那个叶神医,其实我也觉得他不错,起码他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不光人老实,还有一身的本事,将来......”
“春姨!”南门燕再度打断对方,站起来,嘟起嘴巴看着春姨。
“你怎么也跟我爸一个鼻孔出气啊,那个男人到底哪儿好?也就我爸把他当成宝!”
“小姐,话不是这么说啊,老爷并没有吩咐我什么,但我自己也有眼睛,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男人可是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的!”春姨有凭有据的道。
“就像你说的,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排着队,想当南门家的上门女婿,可他却不为所动,老爷那么喜欢他,他都没有纠缠你,这个男人难道还不够正直吗?”
“我知道他没什么学历,又是乡下出身,可这并不影响他有才华啊,听说现在还到风云医院去工作了,当了院长,有这样的能力,不比什么出身都强吗?”
南门燕听着春姨对叶秋真心实意地赞美,突然抿着嘴笑笑说道:“春姨,你怕是收人家回扣了吧?要不然怎么把他都夸出花来了?”
春姨一听就急了。
“小姐,你怎么这样冤枉人啊!我和叶神医才见过几回,连句话都没说过,他什么时候给我回扣了,更何况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为了几个钱就把你卖了?我这是真心实意地为你考虑啊!”
南门燕刚刚只是开玩笑,她当然明白春姨的良苦用心,叹了口气说道:“春姨,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
“好好好,我们小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嫌弃春姨唠叨了,我不说了,我还是自己去劝劝老爷吧。”春姨无奈一笑。
“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吧!”
南门燕站了起来,挎住了春姨的胳膊。
春姨捂着嘴一笑,眼神之中写满了欣慰。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走吧!”
然而,等到两人下楼的时候,南门燕好不容易恢复的好心情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本以为只有南门富一个酒鬼,没有想到这叶秋也是个没谱的货!
俩人勾肩搭背的,正在那儿琢磨着要拜把子的事呢!
越说越起劲儿,筷子都别到耳朵上面去了!
看着这两个人离谱的举动,南门燕气不打一处来,走进宴厅拍了拍桌子。
“你们两个干嘛呢!”
听到女儿的娇呵,南门富载了眨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过来,委屈巴巴地说道:“哼,反正......反正我就得意小叶,你要是......嗝......要是不肯嫁给他,那我就认他当弟弟!”
南门燕听到这话,气的不顾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抬起玉指,指着叶秋说道:“你就陪着他胡闹?”
叶秋看到大眼睛起伏的南门燕,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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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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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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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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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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