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回可算是清净了!”
“这小子居然如此险恶,要不是顾着身份,我必要凑得他满地找牙!”
“啥也不是,就是个搅屎棍,搁在这里丢人现眼,惹人烦。”
..................
相较于吴家一群人的吐槽,吴工却是一言不发,想起徐莱临走时的神色,心中惴惴。
“冯医王,这穴位有争议是真的吗?”
冯中一的眼里冒火,不客气的反问:“吴总觉得呢?如果不相信老朽......自可将那小子请回来给吴家主母看病。”
他一副‘那我走’的样子,让吴家之人变了脸色,连忙给吴工使眼色,示意他少说一句。
“不不不,是我一时被迷了心窍,失言了,还请冯医王息怒,为家母治病要紧。”吴工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断的赔礼。
“哼,保持安静。”冯中一说完后,便又开始施针。
他根本没有将叶秋的忠告放在心上,这针结结实实的刺入了天枢穴。
第四针入穴之后,他上下深入,意为更好的刺激穴位。
他从事中医工作数十年,针灸一道也熟练运用了三十多年。
所以,即便没有医道真气,他也能发挥出针灸的部分作用。
只见其闭着眼睛,手下未停,用心感受着穴位处的变化。
随着他不停的转动,吴家主母原本蜡徐的脸,似乎是有了些生气,就连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吴家人看到这样的变化,都非常高兴。
“冯医王真是厉害,咱们老太太已经大好!”
冯中一听着众人的赞扬之声,十分骄傲。
“先谢过冯医王了,您真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啊!”吴工兴奋不已。
母亲能好转,他这个做儿子的自是开心无比。
冯中一自豪的道:“再过五分钟,吴家主母的身体能恢复百分之五十,届时只需要服用药物,便可药到病除。”ωωω.χΙυΜЬ.Cǒm
他的话音刚落,吴家主母幽幽转醒,虚弱的发出一声呢喃。
“我......我感觉浑身松快了许多......”
冯中一善意的安抚:“吴母,不要着急,再等一会儿你就能起身了。”
吴家主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形势急转直下。
吴家主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突然两眼上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那形容,非常可怖!
抽搐了一分钟后,她直挺挺的不动了!
吴家人看到这样的结果,全都大骇,失声惊叫。
“冯医王,这这这......”
吴工冷汗直流,他哆嗦的问道:“冯......冯医王......我母亲她......”
冯中一之前还神采奕奕的表情,一下子拉跨了。
他看到吴家主母情况剧变,不由得瞳孔一缩。
“大家稍安勿躁,等我诊治一下。”
他强压内心的恐慌,先安抚其他人的情绪,这才把手搭在吴家主母的手腕上。
冯中一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脊背发凉。
吴家主母的脉搏非常弱,已经微弱到不可察觉的地步,此乃没命的节奏!
他的眼睛微眯,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的目光放在天枢穴上的银针时,心下剧震!
难道......
难道刚才叶秋再三提醒针不对症是对的?!
若真是银针下错了穴位,那他冯中一就等同于杀人凶手,手上沾了人命。
吴家人查明了事实的真相,他岂不是就做实了这项罪名?
这个锅他可不会背!
冯中一行医多年,见过许多的大风大浪,对于事情的应急处理还是有一套方法的。
他先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后,方才开口道:“吴总,我已经给您的母亲诊治完了,她的气若游丝,恐怕随时都要咽气,你们先有个心理预期。”
什么?!
吴家一众人听了冯中一的话,都呆若木鸡。
之前吴家主母起色转好,能开口说话了,如今却......
这反差谁也接受不了!
“冯医王,您这是什么话?我母亲刚刚还有有见好的趋势,怎么现在你就给下了病危通知了呢?”吴工站的最靠前,他见证了事情的急转直下,根本不能接受冯中一的说词。
冯中一睁眼说瞎话的解释道:“之前你看到的,是吴家主母临死前忽然精神振作的表现,那是虚的,不真实,我已经竭尽全力救治了,却还是无功而返,这是天意啊,人终究是争不过天,所以还请节哀。”
言语间,他特地长吁一口气,故作惋惜。
“吴家主母的病我无能为力,酬劳自也不会收取,你们准备后事吧。”
冯中一不愿再另生枝节,让助理迅速收拾东西,准备开溜。
可当他带着小助理要出房间时,一个青年人却冲了出来,厉喝道:“你不许走,是你误诊,我奶奶才会这般情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个“拦路虎”是吴工最小的孩子,吴茶茶的弟弟,名叫吴基。
他双手紧握,目眦欲裂,一副要给冯中一教训的模样。
“小伙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误诊?我经你叔叔的盛情邀请,来给你奶奶看病,你居然如此无理取闹?”冯中一自是极力辩解。
哪怕此刻再心虚,他也要演好这场戏。
“我刚刚明明听到那个叫做叶秋的家伙再三警告你,不让你将银针刺入天枢穴,说有危险,你不相信,一意孤行,将他骂走,这才是造成我奶奶如今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吴基咬了咬牙,说的有理有据。
经他这么一提醒,吴家人也想起之前叶秋的话。
那时,叶秋说过银针刺入天枢穴有极大的危险,可能造成老太太送命。
原来......这是真的!
换句话说,他们认为啥也不是的骗子,竟一语中的!
吴家人再看冯中一时,都带着审视和严厉的目光,这让冯中一惴惴不安。
他梗着脖子,强词夺理:“呵呵,真能歪曲事实,人家连个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就是个乡下来的骗子,你们听他瞎说?这位年轻人,不妨告诉你,你奶奶已经命不久矣,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好心帮忙,结果失败了,这也能怪在我身上?”
说完,他不顾吴基的阻拦,执意往前走。
吴基已经急红了眼睛。
他自小是奶奶带大的,和奶奶的感情极好。
如今奶奶生死未卜,他如何能放过冯中一?
怒上心头的吴基,直接伸手拦住冯中一的去路,咆哮道:“站住!今天你不说明白,休想走出我吴家大门!”
冯中一见摆脱不了吴基的纠缠,只能找吴工解决。
他挑眉,面色冷凝的说道:“吴总,这就是你吴家的待客之道吗?我应你弟弟盛情邀约,前来给吴家主母治病,难道和你签了生死条约?这人就一定要救活吗?如果不能,还要治我的罪不成?”
面对冯中一的质问,吴工颓然的扬手。
“基儿,放他走吧。”
吴基不肯放弃:“爹,就是他错误的治疗才让奶奶这样的!”
吴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严厉起来。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吴基见父亲发怒,只得偃旗息鼓,收回了手臂。
冯中一心下一松,表面却冷哼:“今天我见过你们吴家人的嘴脸,已经寒了心,以后只要姓吴的,我一律不治!”
撂下此言,他便和助理扬长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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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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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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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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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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