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饴糖?”许家安没听过这一个名称的。点点头,拿出三文钱给方南,“买三个,你,小北和子奕一人一个吧。”很自然地许家安将自己排除在外。
方北大眼一亮,还本就够大的眼睁得更大了。
三个大人看了许家安一眼,二位叔公没出声。
方陈氏开口说,“安安,不用三文,一文就够了,让阿南拿多三个竹枝,分开就很好了。”
方陈氏一开口,方北那明亮的眼睛立刻暗了下去。
许家安收回方南递过来的两文,放回荷包,“下次再买。”
“小心点,看好小北。”方陈氏何方南交待。
方南伸手拉着方北的手,向着集的一边走去。江子奕摇了摇头以示不跟着去。
许家安踮着脚看着那两兄弟慢慢地走远,消失地人群中,带着点点好奇的心态,许家安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糖是怎样的,与现代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这个动作在三个大人的眼里,却成了许家安也是很想吃,可是却因为心痛钱忍了,三人带着一种莫名的心痛看着许家安,这个几岁大的小孩很懂事,真是难为她了。
已经看不到方氏兄弟了,许家安低头整理还没有买出的东西,想里计算着,方陈氏的蛋还剩下十多只,自己得快点了,不然只能拿回去了。
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能试吃,很难吸引得行人想买,很多人经过摊子前都只是看看,连开口问价的动力也没有。
看来只能拿回去自己吃了。
脑子的思想却突然一下跳到许多天之前方动他们的对话中,树林子里还有杏子,回去之后,一定得全部摘个光,全部都做辣味和八角味。
“许姑娘,将东西带上,到我的酒楼坐一会,我请你顿饭!”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许家安的思想。
抬头,看到那个圆圆的吴胖子带着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站在摊子前。
许家安嘟了嘟嘴,“哦,是吴老板啦!你站远一点啦,你档着别人上前了。”许家安说,其实跟本就没有人要上前。
“咳,那个酱菜的方子,咱们再谈谈。”吴胖子的语气里少了一些高傲,多了一点哄的味道。
“不二价,要的话付钱,不要就算了。”许家安摆着一个一点也不在意的姿态。
“你!”
“看在你老走到这里的份上,本姑娘好心的与你算一算帐,一份下水才几文,处理好了,一份下水可做好几份菜,每一份你总买个十文八文,你说你赚多少,有了方子,这可是一个长远的事情。”许家安再一次向吴胖子勾勾手指让吴胖子蹲下,这吴胖子也很配合地靠近许家安。
许家安小声的地与吴胖子咕嘟了一翻,在场的三个大人看到吴胖子的脸,慢慢地变白,然后变红。
当许家安说完之后,吴胖子重新将目光放于许家安的身上,以一种新的认识的,带着一点点赞赏的目光看着许家安。
吴胖子一直将方子的价格开得这样低,他是抱着一种许家安不知方子后面有着巨大的利润的心态,但是许家安的一翻话,吴胖子知道许家安不只知道这样个道理,还十分清楚方子的价值,所以才会开高价不松口的。
“好,就冲一句话,请许姑娘到我的酒楼谈一谈咱们合作的详细。”明白情况的吴胖子一改口气,用出了一个请字。
许家安侧了侧头,确定这个吴胖子是有诚意买那两个方子,价钱应该与自己开的差不了多少了。但是一个阴暗的想法却在这时出现在许家安的脑里,自己是不是将价钱开低了?
亏了?
但是现在改口,这生意一定做不成,那怎样算?许家安的心十五十六,七上八下的。
先看看情况,先看看情况,许家安自我安慰!
“等一下,我们人没有齐,东西还没有卖完,先说明一下,吴老板你也多想一想,不二价,我不会减价的。”许家安强调。
“这个没问题,但是送的那个菜的煮法一定得我酒楼没的,如果你送不出一个特色菜,那我可是要扣方子钱的。”吴胖子还在挣扎。
“好。”许家安一咬牙,认了。还是先拿到钱再说,家得修,饭得吃,日子总是要过的。
————
等了一会,方南和方北一人拿着两支竹枝,每一竹枝上绕着一团亮黄的东西,远远的许家安就认出那东西就是小时常常吃的麦芽糖。
“给。”方北很主动地将手中的一个给了江子奕,方南将手中一个递给许家安,许家安一脸惊讶地看了看众人,我也有?笑了,接过,糖团并不大,只有一个大人的拇指大小。
透透亮亮的,小心的用舌头舔了一下,是记忆中那甜甜的带着点麦香的味道。
众人看着许家安小心地舔着,那一脸的满足,不自觉地都露出了笑容。
吴胖子看着舔着饴糖的许家安,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小心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那,许姑娘,现在能行了没?”吴胖子开口的时候,很是自觉地小心,但是话一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唔,等我收一收东西。”许家安将糖含在口中,模模糊糊地说。
这边许家安慢慢地将东西放进箩子,那边三个小朋友,不断地伸着舌头,舔,咬,含,小心地品尝着这难得的糖,一脸的满足,
收拾了一半,许家安觉得口中的糖溶得太快了,想拿出来绕上一绕,但刚从嘴里将竹枝拉出一点,就发现糖软化到了要离竹枝,连忙抬起头,动着小舌头,吸着,怕糖从嘴里流出来。xǐυmь.℃òm
小时候吃麦芽糖,许家安就试过很多次,含着一口糖讲话,溶了的糖液不知在什么时候将前胸糊了一片,很多次之后,许家安学会了一发现嘴里的糖太多,就会抬头,闭嘴,等糖在嘴里都消失了才会开口的。
在场的人都看着许家安那个抬头的模样,十分的可爱,纷纷笑了起来。
“吃糖要小口小口的吃的,那有像你一样,一口吃光,我不会分你的。”方北见许家安的吃相连忙撇清。
许家安用眼角瞄了一下正小口舔着的方北,专心地拨着口中的。
看什么时买上一罐,看你小鬼不天天到我家来吃糖!不对上买上罐,放着,不让你吃,就让你天天看着。许家安坏心眼地想。
这时方陈氏的鸡蛋卖光了。
好不容易糖溶了,许家安大口地吸着气,差点咽到了。
调整好了呼吸,看到那三人还在小口小心地吃着,许家安低头小心的收东西去。
思想却慢慢地飘回小时候,家里常常都会有一盒麦芽糖,在家里吃这个是不用竹枝的,用的是筷子,糖是放在冰箱里的,拿出来,整个软胶盒都会给冰成硬硬的,要等很处才能将盖子打开,开了盖子之后,用力在糖罐里挖,插,都只会有一个白印,想挖到,吃到,就得等,这是一个耐心活,可是糖就放在面前,任何一个小孩都不会有这样一个耐心的,于是,刀,叉,都会用上,在糖刚有一点软化的迹像就会使出吃奶的力尽快挖上一坨,于是许家安家的筷子的命运就出现了转折点,一盒二十只的筷子,能够寿终正寝的几乎是没有的。全部,是全部都给这个拥有暴力倾向的小鬼给弄断了。许家安爸爸常常抱怨家里没筷子用,要买新的,但是买筷子的时候却常常会带上一盒麦芽糖,时不时还会和许家安大玩最快挖到糖的争夺战。
东西终于收好了。背上了背,许家安看了看在一旁等得有点不耐烦的吴胖子,笑了一笑,“可以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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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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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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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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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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