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白新弦眸中的疼惜,童雅反而飒爽一笑。

  “哥,别心疼我,我不值得。”

  童雅之前的遭遇,白新弦已经都知道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父母,是怕他们和自己一样,知道了之后会无比悲痛。

  “不,你值得!”

  白新弦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女孩子出事了只会怪她们不该穿得暴露,也不该在深夜出门。

  坏人要做坏事,他们有一千种方式得逞,要怪就怪坏人,受害者有罪轮那一套才有病。

  童雅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就算被知道了又怎么样?

  那也是她人生的一部分,童雅已经接受了。

  “你都知道了?”

  白新弦点头:“以前霍涵熙告诉我的。”

  童雅冷笑。

  这应该是霍涵熙想阻止白新弦追求她的时候告诉他的。

  霍涵熙这个人真是卑鄙。

  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也不愿意让别人追求她,像是见不得她好似的。

  “那又不是你的错!”白新弦没有回避,反而非常肯定地说,“那也是你的一部分,也只会让我更加怜惜。”

  “哥,还好我们当初没有做错事。”

  白新弦心有余悸地跟着笑了:“是啊,要是真的成了情侣了,后面又发现是亲兄妹,那才可笑。”

  说完,白新弦偷偷观察了一下童雅的表情,见她没有因为今晚的事情太过担忧,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你想把霍涵熙怎么样?”

  眼下霍涵熙被警方带走了,明天关于这件事的消息肯定满天飞。

  而且白新弦也摸不透童雅对他的态度,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他。

  “自然是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童雅现在算是看透了霍涵熙这个人,她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只有让霍涵熙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儿,才能让她不白白受那么多苦。

  事情这样或许才是对的,但是白新弦和霍涵熙一起长大,霍涵熙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或许,我是说或许,那天你在船上霍涵熙对你说的那些话,或许不是他的本意呢?”

  霍涵熙这个人虽然自私,但是白新弦知道他的道德底线不低,不可能无缘无故对童雅说那些难听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因为担心童雅千里迢迢地跑到山区救她。

  白新弦的话,让童雅想到在洗手间的时候,霍涵熙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

  难不成是真的?

  霍涵熙本来就没有要害她,而是想救她?

  但转念一想,童雅又笑了。

  明知道她当时的处境那么危险,可霍涵熙居然还说出那么绝情的话,那不是要至她于死地是什么?

  “不是他的本意?”童雅失笑出声,“难不成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说的?”

  白新弦不再说话了。

  或许这种话由他来说本来就不合适。

  童雅和霍涵熙的事情,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是等他们自己去处理的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白新弦便让童雅去休息,他自己则是又出门了,有些事情他必须处理清楚。

  ……

  童画在家里等不到童雅的电话,却等来了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楚承骁。

  “你怎么了?”

  童画有些担心,毕竟楚承骁这个人的情绪轻易不外露,连他都能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可见一定是出了大事。

  楚承骁在她身边坐下,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很棘手?”

  楚承骁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疲惫地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就在童画以为他非常累想睡觉的时候,忽地又听她提起:“最近有没有回曲家?”

  曲家,是童画的本家。

  虽然曲曼嫣何曲鸿毅认回了她,但也没有因此让童画该回原来的姓。

  他们一家都不是注重这种小事的认,就算童画没有姓曲,也改变不了她是他们女儿的事实。

  童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你找曲总统有事?”

  楚承骁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人或事,一旦提起也是有正事。

  楚承骁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过:“如果可以的话,你多和他亲近亲近,这样对你有好处!”

  他这是打算将她托付给曲鸿修了?

  闻言,童画眸光渐深,身体坐得笔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真的出事了,楚承骁是不会轻易把她交给任何人的。

  因着童画的动作,楚承骁没办法保持刚才那个舒服的姿势,只能无奈地睁开眼睛:“你不要胡思乱想,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人又位高权重的,多和他亲近对你只有利没有弊。”

  童画才不接受他这种解释呢:“以前是谁告诉我,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你护着,让我做事不要畏首畏尾呢?”

  楚承骁装糊涂:“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童画苦笑:“你这是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承诺就像放屁吗?”

  放的时候惊天动地,过后却苍白无力。

  楚承骁没理会她粗鄙的比喻,直接将人拉进怀里,“随你怎么说,反正曲鸿修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的这辈子最强大的后盾。”

  “我最强大的后盾不是你吗?”

  楚承骁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不是你的后盾,我是你的矛,杀人的矛。”

  童画红唇微勾,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忽地按住楚承骁的肩膀,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最近的事情多,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腻歪在一起了。

  而童画的这个吻就像是一点星火掉落在干燥的稻草堆里,忽然之间点燃了楚承骁心底最原始的浴望。

  很快他就变被动为主动,反客为主将童画按在沙发上,整个人身体都覆了上去。

  今晚注定又将是一个火热的夜。

  ……

  “七哥,这边这边!”

  优雅的音乐声中,向星河对着刚进来的楚承骁使劲招手。

  今天这是他们这些上流社会公子哥们的聚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没有别的目的,只为了交换各种有用的信息。

  这还是楚承骁回凤都之后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

  他原本是不喜欢这种聚会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向星河刚和他提起,他便答应了。

  直到楚承骁坐在他的隔壁,向星河还总觉得像在做梦,七哥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但是楚承骁这一次来,是带有他自己的目的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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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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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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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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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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