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我是女炮灰[快穿]>第 379 章 第 379 章
  第二日,如萧遥所料,萧云没有来与她谈酬劳一事。

  昨日大太太迫于脸面给她打赏了,心里怕是憋着一肚子气。

  萧云作为大太太身边最为信任的大丫头,自然会看主子眼色的,哪里会来给萧遥落实酬劳一事?

  萧遥没什么意见,她如今算不得府里的厨子,不拿酬劳也没什么。

  上午她还是在大厨范练习刀功,见张元家的虽面上带笑,但是待徐厨娘特别冷淡,而徐厨娘呢,几乎算是做小伏低了,可依然没什么效果。

  吃完午饭回去,张嫂子低声对萧遥道:“张元家的输了这一场,怕是恨极了徐厨娘了。”

  萧遥点头:“她们狗咬狗最好。”一顿又道,“你何时得闲?”

  张嫂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萧遥道:“我昨日不是得了打赏么?我想拿金簪金步摇去当铺死当,换了银钱彻底销了奴籍。”

  张嫂子听了,说道:“何必急着销奴籍?你年纪小,正是需要打扮的时候,这首饰,还是自己戴罢。”

  萧遥道:“我目前最想做的事,便是消除奴籍了,所以此事,是必做的。”

  张嫂子见萧遥坚持,沉吟半晌便说道:“萧遥,老太太打赏金簪,我看着很是喜欢,且也是时候给我女儿存点嫁妆了。若价钱合适,你不如卖与我。”

  主子们打赏的首饰,都是极好的,外头普通的铺子买不到,也没处掏去。

  金步摇她也喜欢,只是金步摇看起来贵重些,她怕是买不起的。

  萧遥听了说道:“既如此,这金簪便算我送给你的礼物,这步摇,你给我20两够赎身,便也拿去。”

  张嫂子忙道:“这如何使得。你且等着,我回头找个相熟的掂量一下价值,再跟你买过来。”

  萧遥笑道:“我危难之际,难得你送了小粥来,又给了我棉被与住处,送你一根金簪,又算得了什么?你快别推辞了,不然我也不好厚着脸皮住下来。”

  说着,将两件金饰塞给了张嫂子。

  张嫂子握着手上的两件金饰,脸上有些发热。

  她那时,对冻得脸色发紫的萧遥的确是动了恻隐之心,但是也是有自己的盘算的。萧遥如今待她如此亲厚,把这么精致贵重的金饰都给了她,实在叫她汗颜。

  当下说道:“既如此,我便收下罢。”又道,“我明日休沐,便陪你走一趟罢。”

  萧遥谢过张嫂子,下午托人叫了萧柳出来,将二太太赏的金镯子与大太太赏的金耳环,都塞给她:“我上次挨打,多得你与萧玉照顾,这两样首饰,是大太太与二太太所赏,你们一人一件。”

  萧柳忙推辞:“这如何使得。你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该自己戴才是。”

  萧遥笑道:“我会做好菜,还怕以后没有赏赐么?再者,我也给张嫂子送了,你若不收,叫我如何自处?”

  萧柳只得收下,回去没多久,拿了一个银镯子并一根银簪来:“这是我们给你的回礼,你一定得收下。拿银的换了金的,倒叫我们脸红。”

  萧遥笑道:“你们待我好,何必脸红?”

  当晚张嫂子拿了金步摇与金簪家去了,与萧遥越好,第二日巳正在角门处等她。

  次日一早,萧遥在角门与张嫂子并张嫂子的汉子汇合,直奔官府。

  路上张嫂子道:“萧遥,销了奴籍之后,要么立女户要么将户口立在别人家,你可想好了?”

  萧遥这才想起这个问题,顿时危难起来,半晌道:“我到时问问,能不能立女户罢。”

  张嫂子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银子。

  她这次拿来了30两银子,原打算20两给萧遥销了奴籍,还剩下10两给萧遥留着花用的,怕是留不下了,都得拿来立女户了。

  到了官府处,萧遥销了奴籍又提出立女户,并暗暗将10两银子塞过去。

  办差的人掂了掂,知道是10两银子,当即就爽快地给萧遥立女户了,还好意道:“立女户不难,但立好女户之后,才艰难,这世道对女子着实不公,你最好小心些。”

  这年头,一个教书先生一年也才挣下20两银子,他骤然得了10两这样的巨款,自然乐意卖个好的。

  萧遥点点头,谢过他。

  离开官府,萧遥拿着户籍证明,感觉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消失了。

  从今天开始,她便是自由人了。

  没有人能将她随意买卖,没有人能随意打杀了她。

  萧府待不住,她可以离开萧府,依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

  纵使一开始艰苦些,但是萧遥坚信,自己能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

  沿路回去,看着满街衣衫褴褛的流民,萧遥暗叹一口气。

  还是得多赚钱,赚到钱再出来罢。

  回去后,萧遥问张嫂子,她将得到的半匹布送给李大厨道谢,会不会惹人说闲话,得知不会,便提出和张嫂子去送,顺便多学一道菜式。

  张嫂子叹气:“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怎么就不给自己留点儿好东西呢。”

  萧遥伸出自己素白的玉手,笑道:“我还有一双手,会挣回来的。”

  当天下午,便将老太太给的半匹尺头给了李大厨,顺便从李大厨那里学到西湖醋鱼的做法。

  李大厨介绍这道菜,主要是因为知道萧遥得了主子们的打赏,因此马上贡献了老太太爱吃的鱼。

  萧遥学会做法后,马上便回去试验了。

  张元家的看到萧遥试做鱼,什么也没说,但却盯紧了萧遥,而且要求萧遥也负责帮忙准备食材。

  对此,萧遥道:“我没有月例,算不得大厨房的帮工,这些事别找我。”

  张元家的冷冷地道:“你每日里在大厨房做鱼,那不是月例么?”

  萧遥道:“这是试验美食,当初与萧云姐姐提过的。”说到这里,看向故意找茬的张元家的,“你若不乐意看到我在此,我便离开萧府也成。”

  张元家的顿时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焚烧一般。

  谁不知道老太爷发了话,下次家宴要吃萧遥做的东坡肉?

  若因她之故叫萧遥走了,便是有大太太保她,老太爷只怕也会不痛快。

  张元家的闭上了嘴,可是想到这两天所有人似乎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仿佛在说自己这个大厨房管事连萧遥这个野路子也比不上,一颗心便仿佛被放油锅里煎似的。

  萧遥没理她,每日认真做西湖醋鱼,一点一点地改进。

  萧老爷子爱吃东坡肉,这天想起那味道,实在忍不住了,便叫人来大厨房传话,说要开家宴,着大厨房做准备,萧遥做的东坡肉多做些。

  大厨房得了通知,便忙碌了起来。

  萧遥被特地点出做东坡肉,因此能感受到张元家的如针刺一般的目光。

  她不以为意,笑着问:“我新学了一道西湖醋鱼,不如,也由我做了呈上去?”

  张元家的听了,飞快地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发现萧遥学这道西湖醋鱼也就三天功夫,不由得心动了。

  三天功夫,要将一道西湖醋鱼做好吃,应该不大可能罢?

  且这三天里,萧遥做西湖醋鱼时,她都在,闻过味道也看过成品,不是醋浓了淡了,就是鱼肉老了,根本拿不出手。

  想到这里,张元家的决定赌一把,当下笑道:“你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既认真学了,这道菜便由你做罢。若你做得好吃,不仅能得主子们的赏,没准还能拿月银呢。”

  萧遥微微一笑:“承你贵言。”说完忙碌了起来。

  张元家的目光阴冷,瞥了萧遥一眼,也忙碌了起来。

  徐厨娘在她身旁低声道:“她做菜似乎有些天分,是不是不该叫她做?”

  张元家的记恨她没有一直试吃萧遥的东坡肉,丢了自己的大脸,闻言眼皮也没抬,直接无视了她。

  徐厨娘讨了个没趣,便也自去忙了。

  萧遥知道萧老太太不爱看到自己,因此便没跟着去,只是让传饭的丫鬟将自己做好的四盘东坡肉并两碟西湖醋鱼传过去。

  张元家的等人去了,萧遥也没闲着,拿起厨房里的鲤鱼,发起呆来。

  萧老爷子与萧老太太年纪大了,却又爱吃鱼,偏生鱼很多刺,不定什么时候吃出好歹来,倒是她之过了她相信自己这次做的西湖醋鱼能得到两位老人家的喜欢的。既喜欢,以后肯定常要吃。Χiυmъ.cοΜ

  有什么法子,让人既能吃到鱼肉,又不担心有刺呢?

  萧遥低头看着手上的鲤鱼,想了想,去了鱼鳞,尝试着将鱼肉从整鱼里切出来,切成一块一块的。

  只是,她过去没切过,这头一次这么干,即使刀工不错,切鱼片也困难。

  萧遥却没气馁,她觉得,这切鱼片,也可以当做是磨练刀功了,因此切得特别认真,就跟平时练刀功一般。

  一条鱼还没切完,厨房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响起玲珑的的声音:“萧遥可是在大厨房里头?”

  张嫂子看了一眼萧遥,见她埋头切鱼片,仿佛不曾听到,当即扬声道:“玲珑姑娘,萧遥在此。”

  萧遥听到这一嗓子,回神,便看到玲珑手里捧着一只金灿灿的金镯子进来,笑着说道:“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说这西湖醋鱼做得好吃,叫赏呢,这是老太太赏给你的。老太太说了,你若是忙,便不必去谢恩,心意到了便是。”

  萧遥谢过玲珑,这才接过金簪子。

  这金簪子一入手,萧遥便感觉到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这金镯子比二太太手中那只以精巧取胜的又不同,表面上雕花极好看,但镯子主要是以粗为主。

  萧遥顿时觉得,萧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君,知道底层人民的艰难,赏的东西就是实在。

  张嫂子在旁看见那粗圆粗圆的金镯子,眼睛都瞪大了,等玲珑离开了,便道:“这金镯子分量可真够足的。”

  王嫂子点头:“老太太竟赏了这么一个金镯子,想必那西湖醋鱼极美味。什么时候,萧遥做了,也叫我们尝一尝。”

  萧遥笑道:“什么时候大厨房有我们吃鱼的份例,我便做给你们吃。”

  未几,张元家的回来,脸色有点不好,见了萧遥挤出笑容:“主子们都说这道西湖醋鱼十分美味,可惜你不在,若在,听了主子们的夸赞,保准很开心。”

  萧遥笑道:“得到夸赞与赏赐,我都很开心。”

  张元家的见萧遥那笑脸,恨不得冲上去挠她一顿。

  真没想到,被发配来大厨房的贱蹄子,居然靠着会做两道菜便翻身了。

  当晚,张元家的回到家,越想越气,活生生竟气病了。

  张芬也特别气,因为最近许多丫鬟都在说大厨房的萧遥做的东坡肉与西湖醋鱼,比她娘亲做的还好吃。

  不管是不是大实话,她听了总是不愉快的。

  又见亲娘气病了,心中更将萧遥恨了好几分。

  萧遥见萧云还是没来给自己报酬,在练习完切鱼片之后,便光明正大地跑外头去了。

  她去酱园看调料,左看右看也不买,若店家翻白眼,便说味道不对。

  店家以为她是随口胡说的,便有意问她如何不对,不想她将最好的味道说得头头是道,之后倒不好多说了,只道:“我这酱园,做的是小本买卖,如何能有最顶级的香料。我给你指条路,那些大酒楼和大户人家的调料,才是最齐全的。”

  萧遥笑问:“可有极少人用,从南边或者西边传来的香料?”

  店家听了便道:“有是有,不过许多人不爱用。”说着去翻出几样来,指着道:“这红色的辣子,南边儿来的,辣得厉害,我们京城人爱吃的不多。胡椒也是南边来的……还有这个,叫小茴香的,味道不错,可是很少人家能用得上。”

  萧遥听了,一一记下名字,辞别店家,便回萧府吃饭了她如今身无分文,根本买不起香料。

  刚回到大厨房,就见张嫂子和王嫂子的神色很不对劲。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徐厨娘笑着问:“萧遥,你可算回来了,方才外厨房的李大厨那婆娘来闹,说你的东坡肉与西湖醋鱼,都是跟李大厨学的,可你送礼,把金镯子送给萧柳她们,却只送李大厨半匹尺头,着实过分。”

  萧遥有点讶异,问道:“那她待如何?”

  徐厨娘笑道:“她得知你做西湖醋鱼得了一个金镯子,说要你把金镯子给她呢。说她女儿就要出嫁了,就当是添妆。不过她也是过了些,这金镯子沉甸甸的,如何能白白给了她?”

  萧遥见她说是这么说,可是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幸灾乐祸,就没理她。

  徐厨娘并不恼,又说道:“她去办事了,说忙完了,还要来找你要个说法。”又看看天色,“我看怕是快了。”

  张嫂子忍无可忍,上前把萧遥拉到一边去:“萧遥,你先回去。李大家的来了,自有我帮你说去。”

  李大厨是教过萧遥做菜,可是李大厨本身的手艺并不如何,萧遥能得到打赏,全靠自己改进,因此送半匹尺头,本就足够了!

  然而,外头脚步声响起,却是李大厨那婆娘来了。

  她一来,直奔萧遥,开门见山地说李大厨教萧遥做菜,从不收束脩,多好多好云云,又提起自己女儿快要出嫁了,可是嫁妆没凑成几样,又提起萧遥那个金镯子。

  萧遥听了就道:“金镯子我有大用,不能给你。不过我跟李大厨学过两道菜,给了一匹尺头,回头我会再找东西报答他。”

  说完,不管李大厨家的如何闹,都不肯改变主意。

  李大厨家的见萧遥油盐不进,就是不肯把金镯子给自己,顿时撒泼,骂萧遥狼心狗肺,骂萧遥瞧不起人,有好东西只肯给姑娘身边侍候的丫鬟,不肯给外厨房的……骂了好一会子,远远的见萧云来了,顿时吓得就要走,但临走前还没忘了跟萧遥放狠话:

  “你既看不起我们老李家,回头别指望他再教你做菜。这话我说的,你要再敢去,我就啐你,我还要告到主子跟前去。”

  说完见萧云转眼就到,一溜烟跑了。

  萧云脸色黑得跟什么似的,看向围观的婆子:“既有人闹事,怎么也不管一管。若惊着了主子该如何是好?”又看向萧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遥说道:“我跟那婆娘的汉子李大厨学做了东坡肉与西湖醋鱼,可是没交够束脩,那婆娘来闹。也是我的不是,怪我没有月银,没法子置办束脩。”

  萧云便是因着大太太不能跟萧遥交好,听了这话也想笑。

  这丫头,可真够聪明的。

  这是跟她提月银呢。

  也罢,迟早要给的,早给比迟给要好。

  迟给的话,叫人知道闹出来,外头说府里不仁善,老太太爱面子,定要怪到管家的大太太身上,再有二太太煽风点火,怕是不好收场。

  想到这里便笑道:“我倒一直忘了,到时你这丫头提醒我。你如今也算是大厨房的厨娘,但是资历却不及张奶奶她们,这月银,她们十两一个月,你便拿八两罢。”

  萧遥了解过这时候的物价,知道八两银子,农户之家能用一年,当即点头,笑着谢过萧云。

  萧云很快去了,没过一会儿,就亲自将八两月银送过来了。

  张嫂子在旁笑也不是,担心也不是,说道:“因着这事,得了月银,倒也是好事。只是这么一来,李大厨便不能教你做菜了,可如何是好?”

  这月银,可是要求萧遥能做菜,而且不止一道的。

  萧遥笑着说道:“没什么,我自己琢磨也成。”

  不过琢磨前,她还有两件事要做。

  首先,萧遥找暂时代管大厨房的二厨林厨娘要辣椒、胡椒与小茴香等。

  要来这些调料之后,萧遥便开始做第二件事在大厨房内看其他厨娘是如何做菜的。

  她还没看全,就被徐厨娘给支使出去了,回来时,发现大厨房内多了好些廉价的屏风,将每个人用的灶都隔开来了。

  萧遥见了,一脸惊讶:“这是为何?一个厨房的厨娘,便是互相借鉴也没什么,何必这样分隔开?”

  徐厨娘皮笑肉不笑:“你这是什么话,人人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叫人学去了可如何是好?”

  其他厨娘忙也点头附和。

  张元家的这次吃了大鳖之后,可是三令五申叫她们不许教萧遥做菜,也不能让萧遥偷学的。

  这萧遥先前探头探脑,可不就是想学做菜嘛。

  李大厨的婆娘今日闹了这么一场,铁定不许李大厨教萧遥做菜了,萧遥没处学去,可不得天天偷学她们的?

  这么围起一个屏风来,萧遥便没法子偷师了。

  萧遥点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我明白了。”

  说完,笑吟吟地进了自己专属的隔间。

  四周都用屏风围起来了,她也就不怕被人偷学了,因此开始尝试着将切出来不带鱼刺的鱼片做菜看过东坡肉与西湖醋鱼之后,她发现,做菜可以千变万化,只要调料放好,如何做,可以由自己而定,只要好吃就行了。

  因此即使李大厨的婆娘不闹,她也要自己学着弄出新菜式的。

  这鱼片,萧遥用酱油、料酒、盐及淀粉等提前腌制,又放了油将姜葱红辣椒胡椒并小茴香炒香,然后放鱼骨鱼尾鱼头等进去翻炒一会儿,再加入水煮沸。

  煮沸之后,萧遥就将鱼片放进去,直至煮熟,才盛起来,招呼张嫂子与王嫂子一块儿吃。

  两人都是第一次吃这种,吃着吃着眼睛就亮了起来,直叫好吃,但也不住地呼气:“就是太辣了……”

  萧遥吃着,却觉得这道菜还有许多不足。

  吃完了,张嫂子对萧遥道:“老太爷老太太怕不喜欢这鱼,因为太辣了。他们喜欢西湖醋鱼那般,酸酸的,味道也重。”

  萧遥听了点点头,决定辣椒少放一点,至于辣,她思来想去,决定加入酸菜。

  当晚用毕晚饭,萧遥与张嫂子回去休息,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婆子来找张嫂子,说是外厨房的李大厨找。

  张嫂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回来告诉萧遥,自己出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回来,对萧遥道:“李大厨知道他的婆娘来闹,叫我跟你说对不住。另外,你说交束脩这话,倒叫他无地自容了。”

  萧遥道:“我的确不该这般说,我下次遇上他,跟他说对不住。不过,我却是不敢找他学做菜的了。”

  她可不想三天两头被李大厨那婆娘闹。

  张嫂子道:“这样也好。”一顿,又道,“我见李大厨脸上和脖子上有指甲挠痕,怕是他那婆娘挠的。再找他请教,怕他婆娘要不依不饶的。”

  萧遥点点头。

  从这天起,她开始一边试吃一边尝试着改良自己的菜式。

  如此这般她吃了足足十日的酸菜鱼,才终于做出来了。

  而这时,也到了家宴的日子。

  张元家的笑吟吟地找了来:“萧遥,每次你都会上新菜式的,这次,打算上什么新菜式?”

  她知道李大厨婆娘来大闹一场,萧遥再也没去找过李大厨学做菜,而在大厨房,萧遥找不到人教,也偷学不了,怕是做不出新菜式,因此才特地这么问。

  萧遥皱起眉头:“我要做东坡肉,又要做西湖醋鱼,再加上新菜式,怕是忙不过来。”

  张元家的笑着说道:“既如此,你便只做东坡肉并新菜式,西湖醋鱼不用做了。”

  萧遥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见张元家的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才点点头。

  张元家的见萧遥点了头,便问:“你是什么菜式?我叫人写好,若主子们问起,到时也好回答。”

  萧遥道:“便叫酸菜鱼片罢。”一顿又道,“不知有没有大盘子?比洗脸盘略小一些的。”

  张元家的笑道:“这又有什么难,往常盛汤的盘总够了罢?”一面说一面着人去管器具处申请过来。

  不一会子,管器具那头,便拿来了两个汤盘。

  萧遥看了看,觉得很是合适,这才点点头。

  张元家的记下了萧遥那道菜的名单,勉励萧遥好好做,便笑着出去了。

  年轻主子们主张莫要浪费,萧遥做鱼片,却用这大汤盘,怕是要叫年轻主子记住的。

  不过,这事她可没打算提醒萧遥。

  萧遥陷入了忙碌之中。

  两个汤盘的酸菜鱼片做好了,四份东坡肉也做好了,萧遥看着传菜的丫鬟将这些菜拿走,自己仍旧留在厨房里。

  张元家的照例跟了去。

  萧老爷子坐在饭桌旁边,说道:“那东坡肉着实好吃,不过几日没吃,便想得跟什么似的。来人,去催一催,问何时能做好?”

  三老爷说道:“爹,年纪大了多吃肉与身体并无好处,反而有害,这东坡肉,还是少吃为妙。”

  萧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说的什么话,这世间,最美妙的,莫过于品尝美食。若不能吃自己喜爱的美食,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另一头三姑娘听了便笑道:“祖父若爱吃肉,可多吃鱼肉。据说鱼肉对身体大有好处。”

  萧老爷子道:“鱼肉我爱吃,东坡肉同样爱吃,谁也不能打扰我吃肉。”

  说话间,忽然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到东坡肉的香味了?难不成这次不是萧遥那丫头做的,而是张元家的做的?……不像不像,不像是张元家的做的味道,难不成,萧遥那丫头改良了?”

  这时丫鬟将食盒打开,由近身侍候的大丫鬟将东坡肉给端上桌放好,一桌两碗。

  萧老爷子闻着这扑鼻的醇香,又去细看,见一块块东坡肉色如玛瑙,鲜亮光泽,好似艺术品一般,唾液不由自主地分泌了出来。

  这时菜式陆续传上来,桌子上很快放了两个汤盘。

  大公子奇道:“怎么有两道汤么?”

  特地出去打听过的玲珑笑道:“回大公子,这两个汤盘,一个装的是汤,另一个是萧遥新做的菜式酸菜鱼片。”

  大公子听了来了兴趣:“酸菜鱼片?我倒是从来未曾听说过。”一面说一边着人打开汤盘的盖子。

  老太太那头也有些期待,因为她年纪大了,就爱吃味道重或者酸酸甜甜的菜。

  三姑娘却没多大期待,她能想到,这道菜必然是酸酸的,或许很好吃,可更适合老太爷与老太太的口味。

  这时汤盘盖子揭开,三姑娘打眼一看,见金黄色的菜汤中,泡着白色的鱼片,上头有红色的……看着是辣子,还有绿色的香葱,煞是好看,也叫人看着便胃口大开。

  二太太笑着说道:“这萧遥丫头,每次做的菜都跟画儿上的一般,特别好看。我上回还跟身边的丫头说,回头秀个帕子,也不用去找花样子了,直接照着萧遥丫头做的菜秀,保准好看。”

  萧老太太一下子被逗得笑了起来:“就你嘴巧,会逗人笑。”笑过之后,才说道,“这道菜,我看着素淡了些,是不是你们要劝我与你们祖父吃素淡些,特地叫萧遥做的素淡些的?”

  张元家的在外头听了,笑了起来。

  萧遥想讨好老太爷老太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下子,马屁拍在马脚上了罢?

  里头开始起筷了。

  萧老爷子与萧老太太的筷子都首先夹向东坡肉,将东坡肉仿佛口中,两人虽然不同一桌子,但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享受美味佳肴的神色。

  同桌的爷们儿太太姑娘们看见,都有种不该叫他们不吃东坡肉的想法难道两老有喜欢吃的菜,还吃得特别香,他们何必打扰了两老这份喜欢呢?

  只是思及大夫说的,老人家不能吃太多肉,众人又有些烦恼。

  三姑娘烦恼了一阵子,便不多想了,见那酸菜鱼片看着比较素淡,便伸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

  她吃得小心翼翼的,因为鱼里头有刺,需要很小心。

  鱼肉入口,属于鱼特有的鲜香以及酸菜的淡淡酸味、加上调料的香味,竟完美的融合为一体,在她的味蕾中炸开。

  三姑娘顿时觉得,这鱼有刺,果然是大恨事,叫她这等美味却不能大口吃畅快。

  然而咀嚼着,她发现,这鱼片里,居然没有鱼刺!

  三姑娘以为只一片鱼片是这般,于是又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

  还是没有鱼刺!

  如此美味佳肴,还没有鱼刺!

  三姑娘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大太太看见了,便道:“这鱼很好吃么?你怎地吃个不停?”一边说一边伸筷子去夹。

  她的女儿她知道,若不好吃,是不会多吃半口的,不是好吃到极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的。

  三姑娘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吃这鱼片,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这酸菜鱼片十分美味,且没有鱼刺,最是适合祖父和祖母吃。只一项,带有微微的辣味儿,不知道祖父祖母吃不吃得惯。”

  二太太笑着说道:“这萧遥丫头,每次做的菜都跟画儿上的一般,特别好看。我上回还跟身边的丫头说,回头秀个帕子,也不用去找花样子了,直接照着萧遥丫头做的菜秀,保准好看。”

  萧老太太一下子被逗得笑了起来:“就你嘴巧,会逗人笑。”笑过之后,才说道,“这道菜,我看着素淡了些,是不是你们要劝我与你们祖父吃素淡些,特地叫萧遥做的素淡些的?”

  张元家的在外头听了,笑了起来。

  萧遥想讨好老太爷老太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下子,马屁拍在马脚上了罢?

  里头开始起筷了。

  萧老爷子与萧老太太的筷子都首先夹向东坡肉,将东坡肉仿佛口中,两人虽然不同一桌子,但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享受美味佳肴的神色。

  同桌的爷们儿太太姑娘们看见,都有种不该叫他们不吃东坡肉的想法难道两老有喜欢吃的菜,还吃得特别香,他们何必打扰了两老这份喜欢呢?

  只是思及大夫说的,老人家不能吃太多肉,众人又有些烦恼。

  三姑娘烦恼了一阵子,便不多想了,见那酸菜鱼片看着比较素淡,便伸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

  她吃得小心翼翼的,因为鱼里头有刺,需要很小心。

  鱼肉入口,属于鱼特有的鲜香以及酸菜的淡淡酸味、加上调料的香味,竟完美的融合为一体,在她的味蕾中炸开。

  三姑娘顿时觉得,这鱼有刺,果然是大恨事,叫她这等美味却不能大口吃畅快。

  然而咀嚼着,她发现,这鱼片里,居然没有鱼刺!

  三姑娘以为只一片鱼片是这般,于是又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

  还是没有鱼刺!

  如此美味佳肴,还没有鱼刺!

  三姑娘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大太太看见了,便道:“这鱼很好吃么?你怎地吃个不停?”一边说一边伸筷子去夹。

  她的女儿她知道,若不好吃,是不会多吃半口的,不是好吃到极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的。

  三姑娘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吃这鱼片,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这酸菜鱼片十分美味,且没有鱼刺,最是适合祖父和祖母吃。只一项,带有微微的辣味儿,不知道祖父祖母吃不吃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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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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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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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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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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